毛日天在石头缝隙看出去,只见他们每个人脸上身上几乎都有很多伤痕,看来都是枪林弹雨中爬出来的汉子。本来就相貌凶恶,配上这些疤痕,更显得狰狞无比。
十二个丑汉子,其中一个年纪稍大,少了半个鼻子的大汉用生硬的汉语说:“乃猜将军被抓了,估计也活不成了,现在我阮天星来带大家走,你们没有意见吧?”

一个说泰语的嘟噜了几句,毛日天和杨咪都听不懂的话。又一个像是中国人,说:“天星哥,乃猜将军不在,你就是我们老大,怎么办你说了算。”

一个耳朵上带了一个大耳环的黑大汉说:“我林翰向来独断独行,只服从乃猜将军,凭什么听你的!”

旁边人劝道:“林翰,你和天星大哥都是越南过来的,又都是河内老乡,还有什么可分歧的。”

林翰说:“我谁都可以服,就是不服他!”

阮天星“哼”了一声,说到:“你不就是因为我不同意你和我妹妹阮氏秋银的婚事么,你这么小肚鸡肠,公私不分,我就更不能答应你和我妹妹来往了。”

林翰只是冷笑,什么都不说了。

阮天星说:“我和我妹妹约好了,今天中午之前她就能到达这里,到时候我们分头行事,这次绑架策划失败了,不但没有救出被抓的兄弟,还把乃猜将军搭了进去,所以我们要走将军定下的第二步计划,这个计划是由我和阮氏秋银一起来完成,你们准备做策应,所以我们分头走,一起去东北的云海市,在那里会合。”

林翰说:“将军呢,我们不管了么?”

阮天星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将军和我单独说过,如果计划失败该怎么做。”

林翰“呸”了一声,说:“现在将军不在,你怎么说都行了,将军亲自带队,刚才都死了好几个兄弟,现在你来带队,谁能相信你?”

阮天星怒道:“你想怎么样?”

林翰说:“我来带队!”

阮天星冷笑道:“这个时候还争权夺利,你问问兄弟们,要是都听你的,我就退出!”

林翰回头问大家:“你们相信谁的?跟我的举手!”

这是个汉子面面相视,过了一会儿,有五个人举起了手。

阮天星气得直跺脚,胯里的那串东西上下摇晃,骂道:“人心不齐,还想打胜仗么?”

有一个举了手的人说:“天星大哥,我觉得你虽然经验很多,跟着将军时间也久,但是你遇事优柔寡断的,不如林翰够狠!”

阮天星说:“好,你们拥护林翰是不是,你们跟着他,其余的人跟我走。”说着,回身就去拿晾在石头上的衣服。

林翰忽然目露凶光,从腰里拔出一柄匕首,扑过去一刀就插进了阮天星的后心,阮天星连头都没回过来就摔倒下去了,众人齐声惊呼,连躲在石头后边的杨咪都惊呼一声,被毛日天及时捂住了嘴巴,幸好外边的人都惊慌了一下,谁也没有注意到杨咪的声音。

林翰一刀杀了阮天星,这些人反应不一,支持阮天星的都抓了枪,支持林翰的赶紧上前劝阻。

林翰拔刀站起来,回头说:“我不会让咱们十几个兄弟的命放在一个废物手上的,我带大家回家,回金三角调人马来救将军。”

一个说:“我们不等阮氏秋银了么?”

林翰楞了一下,嘴角抖动,说:“等,我今天就要和她洞房花烛夜,你们有意见么?”

那几个一开始不服林翰的,看着身边的几个支持林翰的,又看看凶相毕露的林翰,最后都没言语,坐了下去。

林翰见没有人敢对自己有异议,就放下刀子,说:“我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和这个姓阮的有私仇,和大家没有关系,以后我们还是兄弟!”

这些人都不作声了,林翰让大伙准备吃东西。

大家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食品,还有铁罐啤酒,坐在石头上吃喝,都默不作声。

林翰拉着阮天星的尸体,到了石头通道的一边,把他扔了进去。

这些人吃饭,毛日天看着直流口水,杨咪更是肚子咕噜噜响,吓得一个劲按肚子,生怕这声音被这伙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听见。

毛日天和杨咪在石头后边一站就是一个多小时,腿都软了,这些人吃完了以后,就都靠在石头上打盹,毛日天低声在杨咪耳边说:“现在再不出去,恐怕就只有等人家发现了,一顿子弹打过来了。”

“可是我很害怕。”杨咪很紧张,手伸到后边想抓住毛日天的手,但是感觉不对,抓住的是一团软软的东西,用手捏了捏,居然又有些发硬了,忽然感觉出来是抓错了地方,赶紧松开了手。

毛日天心里暗骂,小娘们儿,居然敢抓老子鸡鸡,等安全了一定拿下你!

毛日天从石头缝仔细观察外边的形式,十一个人都坐在石头上眯着眼睛睡觉,外边瀑布哗啦啦的流水声完全可以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这样过去先偷偷扭断林翰的脖子,然后夺了他的短刀,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拼命刺出去,一刀一个,十刀应该用不上三十秒。

想的倒是挺好,不过一想到要杀死十几个人,毛日天也不太敢下手,大活人又不是杀鸡,随他们是悍匪,不过要一下子杀这么多,毛日天也犹豫起来。

不过只是犹豫一下,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人手软,你不杀他们,被人家占了先机,就一定会来杀你,所以毛日天一咬牙,就要往起走。

这时候忽然瀑布“哗啦”一声,从外边又跳进来一个人来,这些睡觉的汉子都被惊醒,没等站起来,瞬间就把枪端起来对着进来的人,。这些人反应之快让毛日天感到有些意外,不由庆幸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冲出去。

再看进来的这个人,一身运动服装,头上戴了一个棒球帽,一条马尾辫从棒球帽的后边甩来甩去,竟然是一个女人。一副瓜子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洞里的人问道:“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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