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艺潇带着毛日天进了小区,到了她二姨家,她从小是二姨养大的,所以她二姨对她来说,和亲妈差不多,到了二姨家,就和到了自己家一样。
二姨毛日天认识,给她治过病呢,一个身材稍微发福的那是王艺潇二姨夫,镇上水利站的站长,另外一个长得有几分英俊的中年男人穿的很正统,看来应该就是水岭镇的镇长周正了。

王艺潇一一介绍,毛日天点头行礼,不卑不亢,王艺潇的二姨一个劲儿地夸,说王艺潇有眼光。这时候毛日天才想起来,上次见王艺潇的二姨时候,自己是冒充她男朋友来的,那这回这几个人不是要看自己的医术,一定是想想看姑爷呀!一想到这儿,本来很潇洒自如的毛日天忽然紧张起来,差点管周正叫了大哥。

王艺潇的二姨已经订好了饭店包间,聊了几句就往下走,过了两条街的一家叫福满楼中餐馆,一桌很丰盛的酒席摆了上来。

酒过三巡,陈镇长开始提问题了:“小伙子你是在村里开诊所的么?”

“算不得诊所,赤脚医生,我爷爷那辈就是中医,一个药箱走天下,一辈一辈往下传的。”

“那你有没有行医证呀?”

“有,去年才考下来。不过我爷爷和我老爸都没有,其实医术都比我强多了。”

二姨夫这时候插嘴问:“那你一个月能有多大收入?”

这个问题尴尬了,在村里行医,也就是卖个药收费,一半出诊是不收钱的,而且村里人都皮实,头疼脑热也不看病,有了大病还信不着毛日天这年轻人,人家都有合作医疗,都上县医院住院治疗去了,所以毛日天靠行医赚的钱实在是说不出口,还不如他老爸活着那时候赚得多呢。

毛日天一犹豫,王艺潇连忙打圆场:“二姨夫,你问人家这个干吗?你一个月开多少钱,二姨到现在还没弄白呢!”

二姨夫哈哈大笑:“臭丫头,来不来就护上了!”

毛日天说:“说实话,真的赚不了多少钱,因为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凭赏,给就拿着,不给一定是有困难,那就算了。”

周正点头:“小伙子品行不错,但是你也得养家糊口呀,只是做雷锋也不行呀,你有没有地呀,或者是什么副业呀?”

毛日天说:“我这不是最近和一个邻村的老板合作,帮她在煞子沟开荒养野猪,不过我属于帮忙,给钱不给钱也都凭赏了,我自己正在研究包了湖山村的莲花湖来养鱼,但是村里那边出了点小状况,还没包下来。”

二姨夫一听就说:“莲花湖我知道呀,都说那是一片死水,养不了鱼呀?要不早就有人包了。就那破地方,村里还不肯包给你,为什么呀?”

毛日天说:“我这人直,有点小事得罪了村长,所以村长说了,包给谁也不包给我,就是闲着也不包。”

周正一皱眉头:“杨大虎办事儿是有点好情绪化,不过作为村长,这么说话就显得没有素质了。”

“你知道他?”毛日天明知故问。

“当然,回头我给你问一下吧。”周正轻易不会答应帮别人忙的,不过王艺潇这个小外女他是疼爱有加,对她的朋友,自然能帮忙就帮忙了。

二姨夫也说:“承包湖泊得通过镇里和我们水利站,换句话说你也可以在镇里直接包下来,回村里盖个章就行了。”

毛日天一听很高兴,刚要道谢,但是周正摇头了,说:“这么不好,这不是激化了杨大虎和村民之间的矛盾么,再说会让人说我们办事不公的,我还是待会儿让秘书先问问杨大虎具体情况吧。”

听到这毛日天有点后悔说出这件事儿了,人家周正不可能听自己一面之词就对杨大虎有意见,要是让人打听自己,杨大虎肯定也说出一大堆不是来,不过应该不敢说自己给他拍照或者是提他儿子和自己之间的矛盾,毕竟这事儿他家也不光彩。

这时候,包间外边忽然“哗啦”一声,大厅中的桌子好像是被人家给掀了,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周正说:“你们接着吃,我出去看看。”

二姨夫没让二姨动,让王艺潇看着二姨,他也跟了出去,毛日天也站起来跟了出去。

只见外边大厅有两个外地口音的人,正在大吵大闹,刚才的桌子就是他们给掀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嘴里直冒白沫,浑身抽搐。

饭店的老板老板娘还有吧员都在这跟着解释呢,要送地上的人上医院,那两个外地人还不让动,说打120来,免得出了这屋饭店老板就不承认这人是在这屋出去的。

周正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儿?”

饭店的老板认识周正,连忙说:“这三位在这吃饭喝酒都一个小时多了,忽然就躺下一个,这两位就说是我们饭店的菜里用农药没洗净,他朋友一定是中毒了。”

周正说:“那还是赶紧送医院,抢救为主。”然后对很嚣张地叫喊着的两个外地人说:“你们也不要激动,是不是中毒,可以请卫生部门来鉴定一下。”

其中一个大汉当时就火了:“还鉴定一下?你认为我们是在讹诈你么?”说着一把就抓住周正的衣领子,把他拽的东倒西歪挣不脱。

周正和二姨夫都是文明人,体质也不如这两个人,被这俩人连拖带拽,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毛日天过来,一手抓住一个手腕,说:“你们先放开手再说!”

那俩小子那里肯听毛日天的劝,但是手脖子上忽然一紧,越来越疼,就像是被老虎钳子捏住一样,赶紧就松开了。

毛日天往后一推这俩人,这两人连退五六步,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上一绊,都坐地上了。

毛日天说:“我是医生,我给你们同伴看看是不是中毒。”

毛日天过来蹲在地上,扒开那个人眼皮看看,又伸手搭了一下他的脉搏,说:“你朋友酒是没少喝,但是没有中毒现象。”

那两个人哪里肯服,还在呜嗷喊叫,又要去拽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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