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呵呵,捡了个小祖宗
男人心情颇好地将指间的烟屁股摁进一旁的烟灰缸里,勾着她肩膀起身,“走吧,哥送你回去。”

“你们继续玩,我有事先走了。”韩骆擎扫视一周,打了个招呼才走。

“得嘞~韩哥有事先忙!”

等两人勾肩搭背地出了大门,麻将馆里的笑闹声瞬间沸腾,一群大老爷们嘴上没个把门,说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荤话。

“瞧韩哥那火急火燎的样子,这就忍不住了,哎哟喂!”

“韩哥多久完事儿啊?我还想跟韩哥搓一把呢。”

“甭等了,一时半会儿完不了。”

“你咋知道,你见过韩哥玩别的女人了?我可是一次都没见过。”

“没见过,但跟韩哥一起上过厕所啊,韩哥那玩意儿,啧……”

出去后,韩骆擎问身边的小妞,“家住哪儿?近的话,就不开摩托了,我走路送你。”

南鸢沉默片刻,忽地开口,“我在你这儿住一晚。”

“什么?”韩骆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在你这儿借住一晚。”南鸢又说了一遍。

身旁那压迫感十足的男人不禁嘶了一声,“住我这儿?刚才还没被吓够呢,居然敢住我这儿?”

南鸢解释道:“我住校,但校服落在室友那儿了,现在这身打扮进不了校门。”

虽然五中教学质量不怎么样,但管理却十分严格,穿皮裙和丝袜还踩着小高跟化着烟熏妆,这一看就是女混混的样子,门卫肯定不让进校门。

别说她了,就是李军那拽得跟二百五一样的混混头儿,进校门时哪怕不穿校服,也得把校服披着。

私下里怎么横怎么烂学校不管,但进了学校门,还是得有个学生样儿。

韩骆擎听了她的话,舌尖顶了顶腮帮子,问:“住我这儿,你就不怕我把你睡了?”

南鸢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干瘪的身材,面无表情地问了句:“我这样的,你也能下得了嘴?”

韩骆擎先是一怔,然后噗地笑出声,“小妞啊,你可别小看男人的劣根性,有的人还真就喜欢你这种发育不全的。”

说完,他勾着南鸢的肩膀转了个方向,“行吧小朋友,哥今儿心情好,就收留你这小可怜一晚。”

男人带着她往巷子深处走。

拐了个弯之后,巷子两侧的霓虹招牌灯变得稀疏了很多,巷子里有些昏暗,仿佛突然远离了闹市,安静了下来。

南鸢穿着的小高跟踩在巷子里的板砖地上,发出噔噔噔的声音,十分清脆,也十分突兀。

走了大概四五百米,两人停在了一家装修复古的店门前。

南鸢抬头,看到门口挂着一个并不起眼的绿色招牌灯,以青龙龙身缠绕成了刺青二字。

开门进去,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店内的左墙上贴满了漂亮的纹身图纸,大多为黑白色,也有彩色。

屋中摆放着三张小床,几把旋转椅子。

正中那张床上,趴着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纹身师,正拿着纹身枪在那男人的后背上纹一个复杂的图案。

旁边有个年轻小伙子时不时地帮忙递个东西,像是学徒。

南鸢离得远,看不清那纹身师纹的是什么图案,只觉得挺有艺术感。

剩下两张床上没人,一张床放着几件外套,另一张床凌乱地堆着两本摊开的画稿册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那打下手的小伙子突然叫了一声,“东子,韩哥回来了!”

那纹身师还没回头就先开了口,“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要去教训那几个不学好的小混——”

他边说边往这边看,一句话没说完就卧槽了一声,“韩哥,你可以啊你,你他妈出去赛个车,就领了个靓妹回来?”

韩骆擎扫他一眼,“东子,专心点儿。”

那趴着的男人也抬头,一脸横肉,“哟,韩哥这是开窍了啊?”

“说笑了,就是一路上捡来的小妹妹,没地方去,我收留一晚。”

这话一出,屋里的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韩骆擎示意几人继续,便带着路上捡来的小妞上了楼。

刺青店共两层,第一层是店面,但店面只占了一半,剩下一半被隔出来,给江随东和凉左当了卧室。一楼有厨房,不过三个爷们不常用,大多数时候都是去巷子里的小饭馆吃。

第二层便是韩骆擎的私人领地了。

两室一厅,客厅里家具齐全,看起来很整洁。

韩骆擎带她进了自己的卧室,当着她的面儿换起了床褥,“今晚你睡这儿,我睡沙发,明儿一早你就走人。”

“你还会弹琴?”南鸢眉头微动,目光落在卧室角落的电子钢琴上。

电子钢琴的琴盖开着,黑白琴键上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经常擦拭。

“不会弹,摆着好看的。”韩骆擎将床褥换了新的,枕套也换了新的。

“韩骆擎。”南鸢叫他一声。

韩骆擎朝她看来,耷拉着的眼皮子撩起,眼里的笑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直呼大名?你可真是不怕我,东巷韩哥的名头没听过?”

“你能不能给我搞一套我能穿的衣服?如果有卸妆水更好。”南鸢直接忽略了他的废话,问他正事儿。

韩骆擎觉得自己这不是捡了一个小妞回来,而是捡了个小祖宗。

带她去麻将馆听了半天的荤话,不但没吓着她,还把她胆子练得更大了,不怕死地进陌生男人的家里就算了,还支使起他这个主人来了?

这小妞,得亏是遇到了他这种脾气好的人,换了个人,早就把她卖了。

“在屋里等着,不要乱跑。”

韩骆擎丢下一句,关上门走了。

南鸢没有乱动她的东西,只是走了一圈。

次卧的门没有关死,留了一个缝儿,她打开门,在门口打量。

正对面是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半旧的书;屋子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支起来一个画架,上面还夹着一张没有完成的画作。

南鸢看了一眼便轻轻阖上了次卧门。

“鸢鸢,这个大佬看着不像坏蛋的样子。”小糖突然道。

南鸢嗯了一声,一把摘下了头上的杀马特假发。

头套取下,一头细软的包耳学生头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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