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一毛钱买不到的, 如果不行,那就再来几毛~  这父子俩销声匿迹多年以后准备再次作案,没想到这才抓了两个猎物就被从未听说过的什么蜘蛛侠给无意间撞破了,他们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下杀手。那些看似很恐怖的血液并不是人血, 只不过是两个人临时杀的动物的血倒在地窖的地面上的,本来是准备给抓来的人增加心理压力用的。
因为彼得的及时到来, 两个被害者最严重的伤恐怕就是心理上的阴影了。她们俩这三天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 也没人敢去喝地上的血, 其中一个还刚好来例假了, 连点儿垫的东西都没有,非常倒霉。两个小姑娘被吓得不清,即便最后她们要到了涨红了脸的小蜘蛛的签名和拥抱作为安抚, 恐怕也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出门了, 但万幸没有出现伤亡。

——呃, 除了那些只是为了营造气氛而被宰杀的大公鸡们……

公鸡们:死不瞑目.jpg

心理的伤痕可以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愈合,但死亡只是刹那,永远无法挽回。BAU的成员们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也因此他们才会对于这群无意间挽救了两条宝贵的、年轻的生命的小朋友们充满了感激。

就这件事情上来讲, 彼得这皇后区的守护天使当的也是非常尽责了。再往前推,那混蛋父子俩之前犯案的时候彼得还没被蜘蛛咬呢。

BAU的探员们除了去处理审讯报告的吉迪恩和向来不被带着玩的老大霍奇纳探员, 大家都给报警的四个小家伙挨个儿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位美女探员给小蜘蛛爱的抱抱的时候,小蜘蛛差点羞得原地爆炸;又高又壮的摩根探员则差点抱得斯文公子哥哈利·奥斯本岔了气。

摩根一边微笑一边使劲:好小子挺厉害啊, 这么点儿大就有女朋友了, 嗯?

录口供的时候还在我面前秀恩爱, 挺嚣张啊,嗯?

谁借你的胆子?

没有被美女探员拥抱,却被黑人探员先生的铁臂勒得差点折了腰的年轻的奥斯本先生瞅着被两个美女姐姐、外加自己的亲亲女朋友团团围住的一脸无辜的小卷毛彼得,眼神充满不服:我感觉到了极大的差别待遇!

傍晚,彼得跟着娜娜莉回到她家里后,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气的气球似的蔫在沙发上。他想在娜娜莉家沉淀一下心情,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梅婶婶,让她担心。

娜娜莉坐在沙发上无言半饷,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赶小蜘蛛赶紧回家。她有气无力地抱住了沙发上的靠枕:“彼得,我突然感觉再也不想出门了。”

彼得原本也抱着靠枕两眼放空,一听娜娜莉丧气的话立刻就弹了起来:“不,娜娜莉,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放弃啊。”彼得还指着跟娜娜莉一块儿改变自己、约上格温呢。

在恋爱面前,所有的阴霾都必须退散。彼得给自己打了打气,接着劝娜娜莉:“至少我们今天救了两条宝贵的生命,而且你还获得了新的朋友不是吗?”

娜娜莉半死不活地挪动了一下:“……”

不听不听,蜘蛛念经。

彼得再接再厉:“你看哈利和玛丽,他们有了彼此,现在都跑去喝压惊酒了。”四个人分开前,哈利带着玛丽回家去了,说是邀请玛丽去他家喝点压惊酒。对此,单身狗彼得撇撇嘴表示不满,“还没成年呢,喝什么压惊酒。”

你们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贫穷的小蜘蛛在心里怼了一下自己的竹马。

但是在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苛责这两个年轻人。毕竟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惊险了,逃离危险以后呆在安全的地方,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喝上一杯放松一下,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话虽如此,分开前彼得还是酸溜溜地幽幽提醒了一下哈利关于生理健康的问题,获得了哈利的奋力一击。

哈利这一拳对小蜘蛛来说不痛不痒,对方根本就没有用力真打。但哈利和玛丽牵着手离去的背影实在是让小蜘蛛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了一记暴击。彼得看着两个好朋友相携离去的背影,他感到自己想要改变自我、追到女神的动力前所未有的强烈。

他引诱娜娜莉道:“难道你不希望以后回家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陪着你吗?难道你不希望在发生像今天一样这么惊险的事情以后,有一个人能够拥抱着安慰你吗?”

小蜘蛛在心里为自己突然精彩起来的口才点了个赞。

娜娜莉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她确实被引诱到了。她的确无比希望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能够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及时的给予一个有力的、可靠地怀抱;能够在心情低落的时候陪伴着自己,哪怕一言不发;能够在全世界上百亿人中仅仅只爱着彼此。

在数个黑暗寂静的夜晚里;又或是在某个白昼,她站在被阳光照亮的家里,却只看到木质的地板上一条影子茕茕孑立的时候,她也曾祈望过未来或许会有一个人能够填补这片空旷的领地,也曾描摹过会有一个怎样的人出现,然后让她就此停止一个人的旅途,开启一条或许会拥挤、但会更加温暖的路。

娜娜莉翻过身背对着小蜘蛛,拿枕头捂着脸,闷闷地说:“好吧,你赢了。”

娜娜莉闷在枕头里,一副誓要把自己闷死的样子。

在真的把自己闷死前,娜娜莉终于挪开了枕头,让清新的空气顺着呼吸沁入心脾。她站起来开始每日的日常驱虫活动:“你差不多该走啦,记得把垃圾带下去,谢谢!”娜娜莉哄着沉迷懒人沙发的小蜘蛛赶紧走人。

深深感觉自己被用过就丢·其实是不想离开懒人沙发的彼得反抗了一会,最后还是嘟嘟囔囔地自觉地跑去提溜了垃圾,跟娜娜莉道了个晚安离开了,离开前还自告奋勇地给了娜娜莉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

被小蜘蛛的气味笼罩的娜娜莉一脸窒息:“求你……快走……你身上一股子鸡血味儿。”

好心没好报的彼得:“……”

小蜘蛛头顶软软的小卷毛气得一竖: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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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回归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的娜娜莉打了个寒颤,有点怂地一路开灯回到了卧室。

QAQ好吓人啊嗷嗷嗷!

娜娜莉板着一张深仇苦恨的脸,在心里疯狂扣QAQ刷屏。

深受今天密室阴影影响的娜娜莉迅速蹬掉拖鞋窜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面朝上规规矩矩直愣愣地躺着,手搭在肚子上姿势宛如一只准备沉睡的吸血鬼。她疑神疑鬼地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不敢睡觉。

半饷,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摸起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嘟嘟声响了几下后,对面的人接了起来。

“QAQ茜茜!我跟你说……”娜娜莉瞬间从冷硬的德国猎犬变成了软绵绵的萨摩耶,哭唧唧地开始了今晚份的电话粥。

伊丽莎白·米勒,一个美丽、知性、智慧的女人。

如果让娜娜莉评价的话,她一定会用这样的句式来形容自己最亲密的好友。倘若她的表达能力能够再好一点,词汇量再多一点,她一定不会吝啬将各种华丽赞美的辞藻堆砌到伊丽莎白的身上。

这位被称为茜茜的伊丽莎白小姐,之所以能够让娜娜莉这么推崇,最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她不离不弃地跟娜娜莉这个社交白痴做了整整八年载的朋友。仔细想一想,娜娜莉也不过二十岁,八年实在是占了她人生不小的份量了。

能够忍受娜娜莉绝对是伊丽莎白此生最伟大的成就了。不过前不久,她最伟大的成就已经更换成了成为哥谭宝贝布鲁斯·韦恩先生的新秘书助理。

娜娜莉为了这件大喜事还特地拽着伊丽莎白在家里开了一场party。当然了,鉴于娜娜莉贫瘠的人脉,这场party的参与者只有她们俩。

Party最终以娜娜莉炸了烤箱告终,两个人不得已只能在大晚上跑出去麦当劳合吃了一份全家桶。

伊丽莎白绝对是一个聪明又善良的姑娘,不然也不能从娜娜莉冷硬的外表一眼看透里头软绵绵的内心,不嫌弃她天天缩在家里混吃混喝等死的颓废样子和她保持这么长久的友谊。她几乎可以说是娜娜莉人生的半个中心了,每天的傍晚娜娜莉都会和伊丽莎白煲个电话粥,聊上好几个小时。

不过自从遇到了小蜘蛛以后,娜娜莉就不敢和伊丽莎白通话了,因为她很担心自己会一下把小蜘蛛的秘密说秃噜嘴。伊丽莎白这段时间换新工作、搬新家也实在是忙。看娜娜莉不来电话,她简短的询问了几条信息,知道娜娜莉没什么事情,就焦头烂额地继续进行工作的交接。

娜娜莉今晚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主动打来电话,伊丽莎白惊讶了一下,坐回自己新家新置办的红皮小沙发上接通了电话。

娜娜莉充满感情地嚎出了第一句茜茜我跟你说以后,伊丽莎白就非常自觉地调整到了倾听模式。

娜娜莉哭唧唧:“你不知道今天我遇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伊丽莎白想了想,决定不跟小智障分享自己在商场偶遇小丑恐怖袭击惊险逃生的经历。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好听故事,然后用安抚的语调问:“怎么了?”

娜娜莉:“我今天和朋友出去玩密室逃脱,然后遇到了连环绑架谋杀的凶手!”

伊丽莎白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可以称作大吃一惊的表情,下意识地从柔软的沙发上直起身:“等等等等,你,和朋友?”一定是我听错了?她无比清楚娜娜莉这么多年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的可怜的交际状态,因此方才听到的这句一闪而过的信息充满了怀疑,以至于她竟然主动地打断了娜娜莉的倾诉。

娜娜莉:“噢,我最近认识了几个新朋友……”

伊丽莎白震惊:???几个?还不是一个两个?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人能发现我们家大白菜美丽的内心了吗?这种又是骄傲又是不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是谁?这么眼瞎?

啊呸,是谁,这么目光犀利?

一旁等她通话结束的瑞雯挤了挤眼睛:“男孩子的电话呀?”

娜娜莉挂了电话没反应过来:“啊,对啊?”

瑞雯:“帅不帅?高不高?有没有查尔斯有钱?人好不好?家里……”

“等等等等!”娜娜莉赶紧打断,“他已经有暗恋的人了——而且我也不会喜欢年纪比我小五岁现在还在上高中的小弟弟。”眼看着瑞雯满脸不以为然,娜娜莉又补上后面一句。

对不起了彼得!我绝对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蜘蛛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超英!但是为了保障我们俩的未来不被魔形女跟踪、野兽的铁拳威胁……

绝对不要小瞧这些看起来可靠又正经的大人们八卦起来究竟能有多么热情。

“瑞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这个朋友告诉我,之前他抓住的一个连环杀手越狱了,我得帮他看一看逃犯的情况。”娜娜莉用正经的话题打断了瑞雯还想继续的八卦之心。

瑞雯耸耸肩:“好吧,好吧。如果需要帮助,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在。”魔形女点了点娜娜莉的鼻尖,俨然就是一个慈母了!

“慈母”很快打破了她慈爱美好的形象。

“你知道的,如果走查尔斯这边不行的话,还有艾瑞克这条路……”魔形女意味深长地说,眨眨眼睛疯狂暗示。

娜娜莉:等、等等!你想干什么,只是两个普通的、没有任何能力的人类而已,请不要说这种暗示着血腥的话!

娜娜莉同手同脚地僵硬着离开了诱惑自己入伙的瑞雯:我是不会抛弃世界第一美的查尔斯的!就算查尔斯秃头、老年痴呆了也不可能!

查尔斯:……

X校园因为难得的新同学欢闹了许多,很多学生都雀跃地离开了课堂去围观新晋同伴们——大部分老师都派出去执行救援任务了,被安排了自习这种枯燥的学习任务又没有老师监管,正值最年轻活跃年纪的孩子们怎么可能抗拒的了去凑热闹的欲望呢?要知道凑热闹可是人的本能!

查尔斯没有留在办公室,他和汉克都下去接任务归来的同事们去了,留下一间空荡的校长室,恰好方便娜娜莉看星轨。

娜娜莉逆着人流艰难地挤上了楼,钻进校长室里关上了门——其实在X学院里关不关门并不能阻止人进出,只是关上门就表示了一个态度,意思是这间房间里面有人,不要随意进出,喜欢穿墙瞬移抄近路的都尽量克制一下。

娜娜莉轻轻舒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思维,集中精力再次放开了星河。

这一次明显就轻松很多——看来以后确实得多练习练习了。娜娜莉一边想,一边眯着眼睛在闪亮闪亮的小星星里头艰难地寻找着那两颗属于父子杀人犯的命运星。因为命运星的本尊并不在身边,这给搜寻工作带来了不少麻烦。

娜娜莉眼尖的在角落里找到了它们。她伸出右手,用一根手指把两颗看起来灰灰的、丑丑的星星勾过来,把手覆盖在这两颗蔫了吧唧的灰星星上。

其实变成这种颜色已经意味着它们离成为堕星不远了,但为了防止在真的坠落前,它们的本尊非要跑去给哈利、玛丽找麻烦,娜娜莉还是决定要把两个已经命不久矣的坏家伙尽快送进监狱去。

彼得:等等等等,我呢?为什么要排除我?给我找麻烦就没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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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星总是诚实地诉说本尊的故事。它记叙着本尊的过去、现在,描画着本尊的未来。

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好故事。几十年前,还是个普通工薪阶级的父亲带着心爱的妻子和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外出旅游,一家人决定驾车前往美丽的夏威夷度过一段美好的假期。然而美好的记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故事还是老套的故事——酒后驾驶的大货车将小轿车撞飞出公路,一路滚下山脚。索性车子没有爆炸,三个人还有两个人幸存了下来。在医院醒来的父亲崩溃地得知了妻子离世的消息,而自己在车祸中下肢骨头全部被碾碎,半身瘫痪,只留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还算完整,可孩子脑部遭受了撞击,很可能对日后的智力发展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

酒驾的司机肇事后直接逃逸,根本没有拨打急救电话的想法。在僻静的山崖下,这堆车辆的残骸和里面奄奄一息的生命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前来做日常打扫的环卫工发现,报了警送往医院。父亲眼睁睁地看着妻子的生命慢慢流失,那双美丽的眼睛失去生机。

父亲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工作,也几乎失去了对孩子的期待。恨意使他疯狂,他开始谋划着一个残酷的、漫长的复仇计划。孩子慢慢长大,因为智力问题无法接受正常教育,父亲失去了之前的工作,只能做一些底层的手工赚来生活费。他一个人慢慢教养着孩子,把他培育成了自己复仇计划的一部分——他行凶的武器。

孩子十五岁时,他开始了正式的计划。从一开始命令儿子绑住隔壁家的狗杀害后肢解,到自己装作行动不便的可怜人吸引人前来帮助,再将人带到儿子事先埋伏好的地点击晕,又是杀害、肢解。他的仇恨并没有因此而消散,反而愈发扭曲,在心中沸腾。

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该死的酒驾的司机?

然而他甚至已经无法记住那个肇事后逃逸的司机究竟是女还是男?是胖还是瘦?

既然这样,那就统统都杀死吧!他疯狂地憎恶地想。

两个人施害的对象随着儿子年纪变大、体格变壮、手法越来越纯熟,开始发生改变,逐渐升级。从吸毒后精神恍惚的女性流浪者到男性流浪者,再到没吸毒的流浪汉,最后升级到了只是从路边经过的路人……

娜娜莉剧烈喘息着从命运星的读取中抽离出来。她看见了两个人如何操纵着刀具将人血腥地肢解的场面,这冲击太过于大了,以至于她下意识地收回了读取时间线的手。

红白相间血肉模糊的残忍画面还在眼前晃荡,娜娜莉冷静了一下,将手沉稳地覆在灰色的星星上。

她没有办法改变过去,但是她能够改变未来;她没有办法消除世界的恶,但她能够看到世界的善。

不论真相如何,有权利制裁这一切的终究还是法律。

她握住了两颗冰凉的灰色星星,将它们放进了一团浓郁的几乎要织成实体的金色星云中。

娜娜莉很早就发现,星云虽然没有实体,但是它们其实也代表着一些东西——譬如说,灰色的星云代表麻烦,金色的星云则代表正义。假如将颜色相同的星星放进星云中,会增强星星的运势,而如果把星星放进颜色相反的星云中,则会让命运星的本尊遇上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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