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槿宴接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当看到上面写着的“因诈骗罪被判”的字样的时候,眼眸中有冷光闪过。
“居然还有前科,看来真的是一个人渣了。”

韩风也看到了纸上的内容,点了点头,“可不是,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一辈子,省得他出来再危害社会。”

傅槿宴冷嗤一声,想了想,问向他,“现在我们有了这个人的资料,基本上已经距离他们很近了,只是他们的所在地在哪里,我们要怎么找?”

“这个嘛”

韩风皱着眉头,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我想起来了,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个人,能够熟识所有人的消息,被称为当地的‘地头蛇’,我们可以去找他问问,说不定能够知道。”

闻言,傅槿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

此时此刻,只要是与宋轻笑相关的,无论是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去尝试,为了救出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傅槿宴打了一个电话,问到了“地头蛇”的所在地,两个人又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汉斯在这个小镇上已经生活了五十多年,从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在这里扎了根,即使是青春萌动的青年时代,他都没有想要离开这里。

不舍得。

“汉斯先生,门外有两位先生找您。”管家微弯着腰,一脸恭敬的报备着。

而汉斯,正将一根雪茄放在鼻间轻轻地嗅着它的味道,脸上洋溢着痴迷的笑容。

“这个味道很不错。给我点上,那两个人也放进来吧,不知道是谁来找我,居然连预约都没有,真是失礼。”

傅槿宴二人走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了后面的一句,心中一紧,下意识的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紧张。

沉了沉气,两人走到汉斯的面前,微鞠一躬,齐声说道:“汉斯先生,你好,很抱歉我们不请自来,实在是有一件事想要求你帮忙,还希望你能够帮帮我们,非常感谢。”

闻言,汉斯挑了挑眉,接过雪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气体,慢悠悠的说道:“求我办事?简单啊,从我这里得到的消息,都是明码标价的,你们想要问什么,并且,你们有能力买走吗?”

“别的不敢保证,钱有的是。”傅槿宴说得十分大气,不以为惧,将手中的纸递了上去,语气依旧恭敬,但不卑微,“我想要这个人的地址,想要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里。求求你帮帮我们,非常感谢。”

汉斯接过纸看了一下,眼神倏地一下就凝了起来,脊背也微微挺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个人啊”他呼出一口气,话并没有说完,语气中的未尽之意很是明显。

见状,傅槿宴一惊,略带些忐忑的问道:“请问一下汉斯先生,这个人怎么了?”

他现在差不多快成了惊弓之鸟了,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焦急不安,毕竟他的笑笑还在人贩子手里受苦,他一点也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了。

一点都不希望。

汉斯眯着眼睛,又吸了一口雪茄,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抱歉,这笔买卖我可能做不了。”

什么?

傅槿宴悚然一惊,完全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淡定的汉斯现在一下子变了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他多么想冲上去,抓起他的衣服领子,将他提溜起来,大声的质问为什么,刚刚还说得好好的,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卦了。

然而理智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要是这样做了,恐怕那个人的线索就完全掐断了,而笑笑找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发的小了。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股冲动,表情略带些不解的问道:“请问一下汉斯先生,为什么这笔买卖不做呢?刚刚听您的意思,好像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消息,消息的难易度只看钱的多少不是吗?现在您又为什么会改口呢?”

汉斯斜着眼瞅了他一眼,语调不阴不阳的说:“小子,我出道的时候你在不知道还哪里,出生没有都说不准,所以说这些试探的话没意思得很。还有,你明明气愤得不得了,现在为什么又一副礼貌恭敬的模样,当我这个老头子眼瞎了吗。”

汉斯是谁呀,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识人无数,黑白两道都对他尊敬无比,傅槿宴的表情和语气变化一丝一毫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傅槿宴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明白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看了个透彻,于是无奈的说道:“抱歉,汉斯先生,请您体谅一下我的心情,您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一些事情,毕竟,能来您这里找人,而且还不计代价的找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汉斯点点头,脸色看不出喜怒,仍旧慢悠悠的抽着雪茄,烟雾缥缈中,他的眼神慢慢放空,似乎陷入了某段回忆中。

过了好一会,他才叹息一声,“你们要找的这个人我知道,我不肯告诉你们,是因为他背后那个人。那个人,在十年前救了我一命,所以这几年,但凡有人花重金来打听他的消息,我都顾念着昔日的情分,没有告诉他们。”

傅槿宴听到他这话,心里一咯噔,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救命恩情什么的,有些人看得特别重,已经当做自己的底线来遵守了,要打破这个底线,除非发生什么重大变故,否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心里都快急得上火了,但他知道,现在事情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他不能自乱阵脚,一乱,说不定就全盘皆输了。

冷静下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毕竟事在人为,他信自己不信命。

想当年,商场拼杀,人家欺负他年轻没经验,多少次命悬一线,差点就要全盘皆输了,他硬是凭着那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头,将之拿下来了,狠狠的打了对手一耳光。

这次也是一样,不到最后,在没有看到最后无法令人挽回的结果之前,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如此想着,他的心又安定了不少。

傅槿宴在胡乱的想着,汉斯那边也在慢慢叙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隐私被这两个中国年轻人听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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