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如此,九江诸旧秦老臣,怕是会安稳好一阵儿了。”

丁回禀道:“平苏侯吓坏了,他只想着自个儿无后继之人,想着富贵险中求,许能搏一搏,如今……他全族三千一百一十五口人,皆在他一念之间。”

“嗯,看紧的些。左右也不能让他死了,又给有心之人造出什么话柄来。”

流月守着古南风,自己体内的龙气不遗余力,滋养着他的几乎透明的龙丹。

“是!少主——”丁兀自退下。

“小五,你睡了太久了,也该醒醒了。”流月理了理他的鬓角,柔情的轻唤,“小五,本座回来了。你不该欢天喜地的坐起来,迎接本座么?!”

“大胆,什么人?鬼鬼祟祟!”

流月一声轻啸,闪身追出宫门!

只见一道黑凤剪影,若有似无往九江河掠去!

“湘……秦湘……?”流月心中一惊,黑凤剪影?!若不是秦湘,谁能快过他?谁能这么短的时间,消失匿迹?!

流月在九江附近徘徊,一缕所有似无的梅香,吸引着他,让他忆起……

那日,他送丹心与秦湘去神界时,九江边上,正有那一株红梅。

他寻着记忆中的方位寻去,此时那株梅花,正含苞待放,迎着山风,肆意招摇。

正是那日,他对翠姨说:“翠姨,我待湘儿,只是兄妹之情,并无男欢女爱之意。”

可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与秦湘是有未来的。洞房花烛之夜,他对秦湘半试探半真心道:

“娘子,还记得那些年,为夫给你画的小画儿?!今日洞房花烛,我们夫妻仔细研究研究?!”

他曾一次次努力靠近,试图温暖过秦湘,皆被她拒之门外。

还有那曲《凤求凰》,荡气回肠……他曾为她柔软过,曾以为他们是极相似,极相配的一对璧人。

如今想来……不过,皆是——注定了彼此背弃,相互利用的可怜人。

“秦湘,终是……对不住你!”流月环视一周,并未再见那黑凤剪影。

“癸,通知寅去富贵坊待命,看好富贵坊,可有什么古怪,可有什么陌生人。”流月心中很是不安,无缘无故,哪里来的黑凤?!

“咦——这位小哥的身形,好像很眼熟么?”春神医老眼昏花的从一堆药草中抬起头来,追随癸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真奇怪,这无印宫的使者,除了戴了个铁皮面具,处处与袁相的十二天罡透露着相似。”

“春神医,您能做神医,自然懂得一个道理,看破莫说破,否则性命忧!”流月耳尖,瞥了他一眼。

“老朽真是老了,袁相谦和有礼,气度温和,且周身一股子墨香之气,不似国师,您……这股子杀伐狠戾,怕是会影响了陛下的福祉啊——”春神医惯会装死,话中有话的埋头,继续理了理药材。

不一会儿,他又突然道:“想起袁相,不自觉又想起镇国公主,听说镇国公主有一把上古伏羲琴,乃天下之至宝!不仅可以令人洗筋易髓,还能去毒除恶,乃净化神物,不知……若是找到那伏羲古琴,能否净化魔宗的魔气呢?”

“春神医,你这些话,是谁教与你的!是不是……镇国公主回来了!她在哪儿!”流月激动的一把提起他来,“那黑凤——与她是何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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