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按先生的原计划,上策乃允王司马誉起兵,逼的田建主动向出秦国求援,秦国出兵平乱,借机让齐王甘心沦为附属国,届时司马誉一并投降。

下策田建被司马誉所擒或所杀,秦国出兵平乱,司马誉举国投降。

算来算去,谁也不看好的齐王田建,这场内乱,他必败无疑。

可是所有人都少算了一个人,便是已故的司马王太后,在她鼎盛时期,齐国曾是五国最强盛的时代。

“陛下,你估摸的事,许还真有可能。”老杨回了宫一直闷闷不乐,这事已经压在他心里很多年,不是别人不提,他便能忘记的。

“老扬,孤当你是家人,你的旧事若不想说,便不必与孤说来……”古五放下手上折子,起身扶他坐了下来。

“司马颜乃天下最毒的毒妇!”老杨亦未在拘礼,“当年我与彩鸳在人界东躲西藏……那是百花山门人才济济,我们清楚,若是我二人的身份被仙门发现,必定是一场大劫……”

“那年,我们流落襄城,彩鸳在界河消耗的极大,已经是恹恹的。那儿靠着蛮荒,也方便老奴去蛮荒寻些珍奇药草给他进补——”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说来你遇到了司马王太后——司马颜便是她的本名?”古五为他斟了杯茶,递了过去。

“陛下,使不得——老奴坐着回话已是僭越了!”老杨不肯接,古五硬是是塞了过去。

“有什么使不得的!当初白冰灵生你,孤可是有出力的,如今给你杯茶,有那么拘束么?”

“谢……陛下。”老杨顶着张老脸,一时有些哽塞。

如今想来,自己一家与古家的缘分早在数千年前便结下了,他敛了敛情绪,呷了口茶才道。

“有一次,我从蛮荒回来,彩鸳不在家中,我不得已动用了内丹中的灵气,顺着彩鸳的气息寻去。”

“怎料,找到彩鸳时……她便被困在司马颜的梳妆盒上,成了梳妆盒上一只戏水的雕刻彩鸳,司马颜那时还未当上王后,虽与先齐王有了婚约,可先齐王还是个流浪的没落贵族。”

六十八年前,齐国国都襄城失守,护国大将军护送几位皇子逃难,其中便有先齐王田子期。

而后几年,有忠义之军推反乱党,遍寻皇子继位,此时先齐王田子期便带着夫人司马颜回襄城。

田子期年幼出宫,未得到好的教养,亦无雄才伟略,索幸王后司马颜手段雷霆,接连排除异己,二人才坐稳王位。

“而她为了铲除异己,便是挟持了彩鸳,借助了老奴的手,去做的这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老杨回忆起那时的事,心痛不已。

“如果这样她就满足了,好好待彩鸳,老奴亦不会铤而走险。”老杨掐着自己的手臂,连手臂渗出了血都不自知,古五见状,忙拿了帕子递了过去,老杨凄惨一笑。

“彩鸳亦不会那么早死,要是早点遇到神龙娘娘,彩鸳也许还有的救。”老杨悔恨当初,自己一意孤行,只想躲开危险,却没有想到危险中亦有机遇,更没有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

“待她生下田建,身子大不如前,可反观老奴与彩鸳,却一如初见。司马颜多次诓骗彩鸳,说出青春貌美的秘密。”老杨叹了口气。

“先齐王开始广纳后宫,这就成了压倒司马颜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与田子期耗上了,这泼天的富贵是她的苦心经营,是他的功劳,可田子期却厌烦了这样强势的自己。”

“司马颜认为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自己老了,风华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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