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舟挽长久以来。也就这一点想不明白,这世上对池寻痴心不改的曼妙女子不少啊,怎么他就看上她了?
“一个已经家宅不宁。”池寻睨了黄舟挽一眼,这丫头脑子里经常装不了太多正事,歪七八糟的事她倒是记得清楚。

“不会啊,她们的不都是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解语花?”黄舟挽道。

池寻嗤笑一声,这京城的名门闺秀,有哪个是心思简单的,在纯善外表之下的那颗心有多肮脏,打量他不知道?

真有那么一两个真的表里如一的柔善,大多都是性子懦弱,一阵风都能把她吓着,那样的女子,池寻会看上才怪?

“偌大一个京城,我就不相信找不出来一个心地是真的善良,为人处世也是真的自信昂然,又长得漂亮的女子。”

“舟舟这是夸自己?”池寻笑着,在她的脖颈里亲了一下,弄得她又羞又痒。

“你别闹。”黄舟挽红了脸,他就只想到了她。

“我是说,你以后碰见一个比我善良,比我聪明,容貌和我不相上下的女子,那女子也对你是痴心一片,你会不会喜欢她?”黄舟挽很纠结这个。

“不会。”池寻的回答,非常的干脆,“没有那样的人。”

“怎么会没有?”

“本王走遍天圣上下,就连异族之地也去过,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池寻道。

“那可能是你之前没遇见,你别打岔,现在就是有这么一个人了,你会喜欢她,会娶她吗?”黄舟挽问得自己都紧张了。

这丫头像是钻进牛角尖里了。

池寻抱着黄舟挽出门,去了花园,秦王府的花园绝对是整个京城最美的花园,没有之一。

花园地下特意引了温泉水,百花盛开,又带有淡淡的白雾,更衬得花园如梦似幻,如入神仙之境。

男子一身月白锦袍,女子一身软红罗裙,行走在这百花锦绣中,像是一幅画。

黄舟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花园里又有了新的花品?”

秦王妃很是爱花,一年到头,秦王府可以说一直在添不同的花品,为此,花园已经扩大整修了不知道多少次。

“你喜欢,天上地下,我都为你去寻。”池寻把她放在草木编制的秋千上。

“我家夫君对我最好。”黄舟挽这个时候一定会各种甜蜜的讨好,示意这样的事,她很喜欢,以后还要继续。

“现在我问你,如果这世上有另外一个男子,对你和我一样好,品貌能力也同我一般无二,你可会喜欢他?”池寻问道。

黄舟挽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池寻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这女人居然还敢想,她难道不是应该和他一样直接说不是!

这一刻,池寻又想弄死黄舟挽了。

想也就算了,黄舟挽居然还扳着手指头算起来。

池寻忍了又忍,没有打断她。

“夫君,我仔细想想,对我很好的人有很多,大哥二哥他们都对我很好,出门走一圈,不管我是男装还是女装,都会有人送我东西。

女子送花和香囊的偏多,男子大方些,大多给我玉佩折扇这类,还有人当街为我作画题。

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穿着女装踏青,在城隍庙买了一包炒栗子念叨着好吃,下次还要来买,结果过了半月再去,那里居然站了五六个痴汉一直在等我,哈哈哈……”

黄舟挽说的很兴奋,很得意骄傲,池寻的脸色却是黑沉沉的厉害。

“娘子说的是那一次,是不是还带回家很多炒栗子?”池寻问道。

黄舟挽瞬间捂住嘴巴,居然说漏嘴:“那么遥远的事,夫君还是不要记得太清楚。”

话说,那是他去江南赈灾前的事了吧?

他居然还记得她带了很多炒栗子。

“本王记得,那一次也是城隍庙的炒栗子,娘子那一日很是骄傲得意。”池寻暗道大意,当时只觉得她小馋猫的样子喜人可爱,完全没想到她居然敢拿别的男子赠送的东西归家。

“黄舟挽!”

某心虚的女子,很想落跑,奈何人就在秋千架上,想跑就只能往他怀里跑。

“夫君,息怒息怒。”黄舟挽小手赶紧给池寻顺气:“为妻的意思是,不管外面的人对我多好,我都是你的,他们的好都不算的。”

认真算算,池寻的脾气也不好,经常爱吃醋,但是黄舟挽知道自己非他不可。

“我懂了,夫君。”黄舟挽厚着脸皮抱着池寻的腰,小脸笑成一朵花凑上去,“我就是爱你,你给我的才是最好的,旁人再怎么好都和我没有关系。”

墙角一朵醉海棠悄悄的开了,或许是花朵太硕大,花枝有些受不住力,旁边的树藤恰好托住了它,从此树开了花,花也开在树上。

“我亦是如此。”池寻吻上黄舟挽送上的唇。

正是因为爱的那个人给的好,便是这世间的最好。

外人给的再多,心不在,便不是最好。

饶是如此,池寻后来还是压着黄舟挽,好好的审问了一番还接了多少男子送的礼物。

在王府里好一番闹腾,池寻差点揍她,居然前些日子出府,还有人送她话本子,话本子里还加了一首情诗。

“夫君,这不怪我,我不知道他还放了这个,不过夫君,你都没给我写过情诗。”

黄舟挽总能让话题跑歪。

“你是不是也想我从今日起,也收些女子送的东西来?”池寻气得厉害了。

黄舟挽倒是愣了愣,眨眨眼道:“夫君,她们不敢,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处置那些拦路表示心意的女子?”

那些女子可都是在第二天,就被许了人嫁了,又或者被送去庵堂。

虽然说那些女子都居心不良,更是大胆狂妄的拦住秦王的车架,但是,不对,她们都是居心不良,以及罪有应得。

池寻也不禁气噎,现在出门回府的路上清净许多,都是之前下了重手。

“堂堂秦王妃,谁敢给你送东西?”池寻怒不可遏。

“夫君,放心,我每次收东西,都是乔装改扮,没人认出我。”不然谁有那个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给秦王妃献殷勤?

池寻的怒火再次聚集:“那就只是舟舟一人的责任。”

“不是,我保证,我发誓,以后出门一定梳洗已婚夫人发髻,或者干脆着男装。”黄舟挽很是严肃认真,恨不得把自己的决心掏出来给池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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