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疼她,不愿意让她疼,也不愿意她有遗憾,私底下黄舟挽悄悄的留下来两件女童的小衣服,池寻都知道。
“我请了妇科圣手,好好调养,身体好了,才会让你生孩子。”池寻道。

黄舟挽点点头:“谢谢阿寻。”

他最喜欢听她叫他阿寻,她每一次叫他,都让他感觉他们从一开始就很亲密。

她却喜欢唤他夫君,那意味着他终于挣脱了前世的束缚。

能报的仇都抱了,剩下的就看怎么把日子过得好一些。

就在黄舟挽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仇恨的时候,又有人跳了出来,像是在大声的叫嚷着自己该死了。

没错,池砚沉寂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池寻一直派人密切关注自己这个早就想弄死的哥哥,只是这样的事不适合告诉黄舟挽,他的女人应该尽可能的活得干净一些。

“你又在想什么?”黄舟挽清楚的看到池寻有时一脸算计的样子,“这次可不准说是向我,你这眼睛都在飞刀子了。”

池寻当然不会接这话,他不想让黄舟挽在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上面烦心。

尤其这个人指的还是池砚,哪怕黄舟挽和池砚两个人之间的接触非常的少,或者说几乎是没有。

但是,当初池寻也是亲耳听到黄舟挽是打算嫁给池砚,幸好当时黄舟挽不是真的想要嫁给池砚,真正的原因是她想要弄死池砚。

之后,黄舟挽的种种举动,也说明了她对池砚根本没有半点情意,这才让池寻放下了对池砚的杀意。

一直到现在,池砚安静了这么久,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似的,让人差不多要把他给忘记,他却在这个时候冒头了。

“你还没和我说清楚,究竟要算计谁?可有危险,需不需要我帮你?”

黄舟挽是真的很担心池寻,她知道这京城的天已经乱了,只差这最后一层遮羞布,只要扯开了,整个天下都会动荡,风云为之变色。

只是池寻却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这样的事情,王府内仍然温暖如春,让人丝毫察觉不到任何不该有的变化。

如果不是黄舟挽对朝局本来就异常了解,也知道前世这个时候会发生什么,恐怕真的要被池寻给蒙骗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愿意让我牵扯到这些是是非非里面,但是我是你的娘子,我们是夫妻,我担心你。”黄舟挽异常认真的道。

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黄舟挽的日子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或者说这个丫头是过惯了这样慵懒悠闲的日子,也确确实实是乐在其中。

所以给了池寻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认为黄舟挽已经厌倦了那些争夺,所以才会把她这么严密的保护他的羽翼之下。

诚然,黄舟挽确实非常喜欢,也非常依赖池寻对她的保护,但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池寻选择走的这条路实在是太过艰难了,她不舍得让他一个人徒步前行,去面对那些荆棘,那些东西会刺得人遍体鳞伤,既然是夫妻,那便齐心协力,共同面对风雨。

“小丫头,这么着急干什么?需要你帮忙时,我绝对没有二话。”池寻捏了捏她的小脸,心里面非常的温暖,像是被一根羽毛划过,他知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

从池寻第一次见到黄舟挽开始,这么些年来两个人从初遇的纠缠到后来的成亲,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但是池寻却发现他对黄舟挽由始至终都是那一份炙热的情义,只多不少。

“你既然选择了我,走的又何尝是一条简单的路,你相信我,愿意陪着我一起走下去,为夫又怎么可能不相信娘子?”

“这条路由我们夫妻两人共同携手向前,只是现在,为夫需要娘子稍稍的躲在为夫背后,护好我们的孩子,护好秦王府,护好黄门,护好自己身旁的一切,等到最关键的时候,我也不相信娘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在这个世界上池寻不相信,谁都不会不相信黄舟挽。

世上的人都说秦王殿下不近女色,为爱王菲一人此痴情,此中情让天下女子嫉妒的红了眼睛,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个被他们羡慕嫉妒的女子身上有多少伤疤,而那些伤疤几乎每一道都有池寻的名字。

“咕噜噜……”黄舟挽的肚子忽然间响了,本来有些微妙的气氛,瞬间一干二净,池寻是自然不会忍着笑:“好了,不闹了,快些吃饭。”

黄舟挽真是害羞的无地自容,吃饭过程中一直不敢去看池寻的脸,好不容易等吃完了,他还没来得及再去盘问池寻,最近究竟遇见了什么麻烦。

“这是紫七和紫十二的信。”池寻道。

黄舟挽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赶忙打开了信。

“紫十二这边一切正常。”这让黄舟挽还算欣慰,毕竟十二是跟在她身边最久的人,看来这次去北方军队犒赏士兵,这条路走的非常的通顺,接下来只要把士兵的士气给提上来了,再去面对那些异族人就有把握取胜。

“等一下!”这封信有两页纸,黄舟挽看到第一页,表示非常的满意,所有的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是在看第二张纸,得紫十二已经出塞,深入草原,打算要潜入蒙元内部,她的脸色瞬间就变的雪白。

“这个丫头是疯了吗?胆子太大了!”黄舟挽的第一个反应是立刻派遣人手,把紫十二给叫回来,深入蒙元内部是何等的危险,这一个丫头倒是敢想,胆子够大。

“无影怎么能由着她胡来?”黄舟挽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信上面的回复,原来十二用了点小手段把无影给撂倒了,这是先斩后奏啊,恐怕无影比她还要恼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么听自己娘子的话,以后管不着媳妇,可是要上房揭瓦的,无影这样不行,太不行了!”黄舟挽念叨了两句,忽然间发现空气里面有些不对的气氛。

呵呵,黄舟挽刚刚一时得意忘形,完全忘记了,不听夫君的话擅自做决定,这可是从她这儿一脉相承。

“娘子抖什么?当初娘子欺瞒为夫,对为夫言而无信,再三反悔,推脱为夫,那也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为夫不可能还和娘子计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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