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舟挽终于能出门,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他们家的小老虎已经被养成一只胖老虎,胖乎乎的鼓着一张小包子的脸格外可爱。
池寻接着上朝理事,每天准时回家,一定要抱着自己儿子玩一会儿,小老虎也格外的粘着他爹。

这天,池寻回来的有些晚,小老虎在她娘的怀里不老实的乱扭,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门外,时不时的伸出手往外扒拉,嘴里啊啊啊的喊个不停。

“小老虎怎么了?饿了还是想出去玩?”黄舟挽虽说是能出门走走,但是池寻也只准她在府上养够两个月才能出府。

黄舟挽从有孕开始,到现在生下孩子,差不多一年都没怎么出过门,早就已经闷坏了,最近几天尤其如此,天天想着法子试图往外跑。

只是都被池寻给阻止了,前天,黄舟挽更是让人给米飞传信,约好了一起出门喝酒,顺便逛逛夜市。

当天,黄舟挽甚至都已经换了小厮的衣服,成功的溜出后门,都看见米飞隔着一条街冲她挥手,她高兴的恨不得仰天大笑,结果就看到脸色铁青的池寻从天而降,提着她的衣领就把人像货物一样带回家。

黄舟挽自知理亏,百般讨好,说了很多动听的话,池寻还是气得不搭理她,更是干脆不准她出院子,还断了她的肉菜。

每天有鸡汤、鱼汤补身体,奈何那汤里香味十足,就是找不到一块肉。

出不去外面游玩,还不能吃肉,家里的夫君还对她爱答不理,黄舟挽这几天过得很忧愁。

可不就逮着机会,借儿子的风出门,只要能出门,醉霄楼里什么珍馐美食没有?

听说烟雨楼新来了一波西域舞娘,所跳的舞蹈很是有趣,作为老板的黄舟挽很想亲自去瞧瞧。

还有香玉阁最近好像弄了一个脂粉大赛,很热闹。

京城有意思的事太多,不过都在王府围墙之外。

“啊啊啊……”小老虎握着拳头朝外伸着身子。

黄舟挽乐了:“你看看,小家伙也想出门逛街,身为人母,怎么能不满足儿子的心愿?”

身边的铁卫一脸的无语,主母真是越来越能编故事。

小主子自从出生,还没出过府,怎么就惦记外面的热闹了?

“今天已经是月底了,我一定要出府,绝对不能委屈了我儿子。”黄舟挽又给小老虎卷了一条滚了狐狸毛边的斗篷,确定冻不着他,就要出门了。

几道黑色的影子唰的一声齐齐出现:“王妃,王爷交代您不能出去。”

黄舟挽晃了晃小老虎:“你家王爷没交代小家伙不能出去吧,我是陪着我儿子出去,不算违背命令,我们也不走远,就在王府门口的街上走走就成。”

铁卫们纹丝不动。

黄舟挽摆出王妃架子:“怎么的?你们是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还是不把小世子放在眼里?”

无影忽然出现:“王妃,您真的会只在王府门口走走?”

“自然是真的。”黄舟挽昂首挺胸,表明自己绝对说到做到。

众铁卫齐齐道:“我们不相信您。”

黄舟挽一脸尴尬,她的信誉有那么差劲儿?

无影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从您生产完第十日开始,您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出门,总共尝试十八次,其中有十二次,你都说只是站在门口看看,绝对不出去,还有三次,您自己换了妆容试图溜出府……”

经过这么多次教训,铁卫绝对不会相信王妃还能管住自己的腿。

米飞将军的前车之鉴,他们不敢忘记。

黄舟挽正想着再换个什么说法,怀里的儿子又喊了起来。

“那你们说怎么办?反正你们家王爷的宝贝儿子想出去。”

“拜见王爷。”众暗卫道。

池寻回来了,一身绛紫蟒袍,威仪庄重,行走间不怒自威,眉目间流露出的冷意让人不敢直视。

黄舟挽大囧,怎么又被抓了个正着?太倒霉了:“不是我想出去,是小老虎想出去。”

“啊啊哈哈哈哈……”小老虎看见自己爹,瞬间开心了,伸着手分明是要爹抱。

池寻冷凝的眉眼暖了,把儿子接过来,小家伙到了爹爹怀里,心满意足的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湿吻傻笑起来。

黄舟挽在一旁很尴尬,到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小老虎分明是想爹了。

池寻也不嫌脏,抱着儿子,碰了碰他的额头回了院子,根本没理黄舟挽。

“王妃,您保重。”铁卫瞬间没了踪影。

嫁给那男人,又给他生了儿子,黄舟挽渐渐了解,池寻最生气时根本不发火,他不说话就够吓人了。

黄舟挽哭丧着一张脸,忽然很不想回去,就这么跑出去,跑回娘家,她实在是没勇气对着池寻的冷脸。

不过如果她真的敢跑,不一定能跑回娘家,却会被池寻清算。

房间里,池寻放出内力,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黄舟挽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如果她全力施展轻功,府上的铁卫未必能拦住她。

黄舟挽在院子门口站了一会儿,腿都有些麻了,还是没胆子跑。

虽然很想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去藏起来,让池寻着急认输。

最后,还是垂头丧气的回去,认错。

犯了错要早认,不然越拖越吓人。

池寻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圆滚滚的小脑袋,不由一笑,这是为人父的自豪,小家伙啊的一声冲他笑笑,这就是父子天性。

黄舟挽推开门进来,正看见池寻对小家伙笑,不禁撇了撇嘴,对着儿子笑得像话,对着她就没好脸。

男人啊,果然都不怎么靠得住。

她找了一把椅子,远远坐着,池寻很有耐心的哄着孩子,小家伙每一句咿咿呀呀,他都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给个笑,明媚温暖。

黄舟挽有些犯酸,池寻已经有几日没对她笑过了:“夫君。”

池寻抬头看了她一眼,女子声音娇软,神情无辜委屈,无辜多半是假,委屈倒是真的,忽然就有些心疼。

“有事?”还是冷冰冰的语调,黄舟挽却很高兴,她知道他生气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和她说话了,也看她了。

之前几天,池寻都是默不作声的不理人,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那是真的生气。

只要他愿意看她一眼,黄舟挽就很得意了,她赶紧提起裙角,跑过去,就要往他怀里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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