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舟挽想了想,好像还挺有道理:“不过我为什么感觉被你嫌弃了。”
“我不嫌弃你。”池寻把茶杯扶起来,“你可以失败,我会看着你,你永远有重新再来的机会。”

啧啧,啧啧……

黄舟挽嫌弃池寻了:“你这是显摆自己比我聪明?”

“我可是救了你很多次。”

没有她,他应该有坟头草了。

池寻睨了她一眼:“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没有你我也死不了。”

“当时,能让我死的人不存在。”

黄舟挽嘴快问道:“那现在呢?”

问完,她忽然捂着自己的心,面色难看。

池寻赶紧去抱她:“怎么了?”

黄舟挽脑子里似乎有什么画面闪过,是她的那个梦。

“池寻,我……我……。”

怎么说?我梦到我好像杀了你。

这个梦被黄舟挽可以忘记过,不论失忆前后,黄舟挽都认为自己不可能会杀池寻。

她爱池寻。

“想起什么了?”池寻声音有些紧张。

黄舟挽没注意,只是捂着自己的心:“没有,只是觉得难受。”

“你刚刚说当时没有能杀你的人,难道现在有了吗?”

池寻看着她,黄舟挽觉得后背似乎僵了一下。

他没说话,她好像看懂了。

现在,有人能杀他了,那个人只会是她。

黄舟挽很伤心,眼睛含泪:“不行,绝对不行,不准你这么想!”

他想说话,她去捂他的嘴。

“池寻,我警告你,谁都不能杀你,哪怕这世上所有人都死绝了,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

黄舟挽真的很害怕,她说完,忽然有些怔然,刚刚似乎不是她在说话,好像是一个执念。

她脑子不清楚,就把话说出来了。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准你死。”

池寻拿下她的手,深深地盯着黄舟挽,像是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

夫妻,本来就该是同生共死,她怎么就是不明白?

黄舟挽终于读懂了池寻的意思:“人们不是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这话带着挑衅,池寻直接以吻封唇,这丫头总是学不乖。

“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一吻过后,池寻抱着黄舟挽,和她贴着脸道,居然是威胁的语气。

之前有过几次差点失去她,他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

在冰冷的黑夜里徘徊太久,黄舟挽是他这一辈子的光。

“这么霸道?”黄舟挽心底有些雀跃,双手捧着池寻的脸,轻轻的摩擦,“有这么好看的夫君,我才不舍得放手。”

池寻道:“那就好好看好了。”

黄舟挽点点头:“那是当然。”

大堂里,木赢细细描绘画卷,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手艺。

米飞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姓木的,在绣花。”

全场的人几乎都有这样的疑问,木赢已经换了三次笔,一次比一次细小,现在手里拿着的和绣花针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而黄文举那边,却是一只毛笔泼墨到底。

这两人一动一静,一豪放,一细致,可谓是两个极端。

刚刚出题的那人看着黄文举的目光越来越讥诮:“蠢货!”

王启明耳朵尖的听到了:“你个萨比说什么!”

那人更不屑了:“老子说你们大哥萨比。”

“靠!”米飞捋袖子就要揍人,“小爷我现在都要改脾气了,你个王八蛋非逼着小爷发火!”

“你说你混蛋不混蛋!”

米飞一脚把那人踹飞,孙一鸣居然没拦着,东南那边的人火了也要打人。

酒娘子出来了:“我醉霄楼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打出去打,一年不准进我醉霄楼半步。”

“掌柜娘子,刚刚这么米小将军打人,怎么不见你拦着,我们这边不过是要讨公道。”

这是说醉霄楼偏袒。

酒娘子冷笑:“辱骂他人兄长的不是我们米小将军吧?”

偏袒又如何?

那叫事出有因。

米飞高兴了:“酒娘子果然公允。”

何绍思悠悠的加一句:“正所谓先撩人者贱。”

反正是你们先挑事的,米飞为兄长出头,这叫讲义气。

真是天真,都到我们这自己的地盘上了,还能任由你们这群外来人嚣张?

东南那边还要再说,青衣老者拦住了:“且等比赛结束。”

“对,等赢了比赛,看他们还有什么脸面。”

“连题目都看不懂,居然是你们南山书院的代表。”

“南山书院一代不如一代,真是没人了。”

“还叫什么书院,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认识几个字罢了。”

……

威远王这边的人越是嚣张,南山书院这边的人越是不说话。

按照道理说,南山书院这边的人应该是要惊慌,甚至怀疑黄文举。

“兄长,这种氛围总有一种熟悉感啊。”

“贤弟,京城七公子每一次被人陷害时都是这样的气氛,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完了,结果呢?”

结果当然是不言而喻。

江流年也进了醉霄楼,一个消息忽然被传了出来。

有人设了大赌局,赌黄文举和威远王世子最终究竟谁赢。

不少人都听说了,纷纷出去下注,然后赶快回来,关注比赛。

醉霄楼这会儿进出都要凭牌子,其余人想要进来,可以,五十两银子拿来。

“这也太黑了,里面都没座位了,我们就进去看个热闹就要五十两。”

小伙计得意的甩甩手里的白毛巾:“四十个名额,多一个没有。”

还有名额限制。

“我要一个!”

“我要两个……。”

“这位兄台,你刚刚不是嫌贵,这是?”

“贵什么贵啊,那里面可都是文曲星下凡,还有京城七公子,那都是贵人中的贵人,以后等到他们都当了大官,想见都见不到了!”

“有道理,快,给我来三个牌子!”

……

四十个牌子,两千两到手。

至于醉霄楼外的赌场,自然也是酒娘子交代。

赌文举公子赢,一赔五十,赌威远王世子赢,一赔一百。

不少人犹豫了,虽然对文举公子很有信心,但是赌威远王世子赢得更多啊。

“听说这威远王世子是东南第一聪明人。”

“这第一道考题还是威远王世子出的,人家肯定会先赢一局,这比赛多紧张啊,先赢的人占便宜。”

“有道理,那我就下威远王世子。”

……

南衣听说了赌局,交代人也拿了一百两银子去买,结果小丫头苦着脸回来了。

“公主,这赌局起价要三百两,我们银子不够。”

“三百两,那不是很多人都买不起?”

天圣的贫富差距还是很大,尤其是京城,权贵千百两金银如土,更有甚者万两金银也可以投之一笑。

但是普通的百姓却不行。

南衣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这赌局背后的人倒是仁义。”

没错,就是仁义,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想要吃饱穿暖也不过一二十两银子,能够一口气拿出两百两银子的,也只有那些大户。

黄舟挽狠狠的咬了一口果子,汁水四溢,香甜可口:“吃大户,才不心疼。”

米飞也趁机出去了一下,出去前和几个哥哥借了银子,抱了报几个荷包出去,回来时空空如也。

“银子呢?”王志明问道。

王启明见米飞一脸酸楚:“怎么了,你是花完了,还是丢了,怎么连钱袋子都没有。”

“别提了。”米飞都有些痛不欲生了,“哥哥们,咱们也太穷了,外面的人押赌局,几千两的都少见,万两的太多了,还有直接押黄金的,我们几个身上带的钱加起来居然只有一千两。”

“我们太穷了。”

太受打击了,活了这么大,米飞第一次发现自己是个穷人。

孙一鸣的嘴角抽了抽:“想要钱,自己赚。”

他们从书院毕业之后,都不打算再找家里伸手要钱。

不然也太丢人了。

“太穷了啊。”米飞还是觉得很伤心,怎么就混得这么惨?

王志明也跟着干咳:“我们确实是穷了点,没钱寸步难行啊。”

米飞看着醉霄楼道:“我们不是都有醉霄楼的份子,这钱去哪里了?”

七弟在京城几乎所有的产业,都有他们的份子。

何绍思道:“那些都已经交给家里了。”

总不能要回来。

米飞深深觉得受到了伤害:“所以从我们认识七弟,就已经在养家了。”

四个哥哥齐齐看他:“你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