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寻冷笑:“别只刺衣服,再往前推,心脉受损,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
话虽然如此说,但是池寻笃定黄舟挽绝对不会伤他。

“你放开我。”

“休想。”

“真的不怕死?”

女子颇有些咬牙启齿,她讨厌被逼到墙角的感觉,男子唇边挂着笃定的笑。

没错,黄舟挽池寻下不去手。

“呵。”

金针在黄舟挽的手里转了个弯儿,刺在黄舟挽的心口。

“放开。”

池寻的眸色复杂,黄舟挽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宁可用自己的命威胁,也不愿意伤了我。

“你明知道,只要稍微示弱,我不会难为你。”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讨厌示弱。”

说着,金针又递了两寸,有红色的液体滴出。

“你疯了。”

池寻恼怒的放开黄舟挽,心脉处有多么的脆弱,即使是表层肌肤受损,也不是小事。

“此处乃是穴道,你就那么喜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黄舟挽收回金针,在穴道周围按了几下。

“我当然不会刺自己的穴道。”

金针微微差了一毫,只是滴落鲜血,扰乱视线很简单。

一阵风吹来,池寻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出汗了。

桌上那些花楼的图纸哗哗作响。

“我打算开一家烟雨楼,以后京城最大的青楼就是烟雨楼。”

“你刚刚不是不愿意说,现在怎么愿意说了?”

黄舟挽整理了有一下衣服,发现还是有些皱:“刚刚不想说。”

他问的时候,她就不想说;他不问了,她就偏偏告诉他。

“你是个女人。”

黄舟挽决定去换件衣服,头也不回的离开:“烟雨楼需要你的支持。”

池寻更生气了,这个女人居然要开京城第一青楼,她还真的是敢。

明明是打算要他帮忙,之前又那么倔强。

“王爷,主子请您去沐浴更衣。”

“莫愁小筑有我的衣服?”

管家噎了一下:“有倒是有,不过,主子让您……。”

“知道了。”

莫愁小筑,池寻很熟悉,自顾自就往男浴室走去。

管家在风中兀自凌乱:“王爷,主子让您回家自己去沐浴更衣。”

池寻早就不见了。

黄舟挽沐浴过后,很喜欢散着头发,让它自己风干。

当然用内力把头发的水分蒸发也很方便,但是黄舟挽不喜欢。

一身白色棉布软袍,长发半干,歪在长椅上,在细风暖阳里逗逗燕子。

“人生乐事。”

“居然这么容易满足。”

池寻也是一身白色棉布软袍,长发半湿披散,公子慵懒。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舟挽以为池寻已经走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让开点儿。”

池寻自顾自的和黄舟挽挤在一张长椅上。

“你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

“你听说过吗?”

黄舟挽和池寻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会免不了肢体接触,这时候说授受不亲,真的是有些晚。

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为什么想要开烟雨楼?”

虽然黄舟挽有很多事都超乎了池寻的意料,但是一个闺阁小姐居然会想要开一家青楼,而且还要开京城最大的青楼。

“这就吓到了?”

“我不禁要开青楼,还要再开一家小倌馆。”

“烟雨楼一分为二,寻花楼和问柳楼,寻花都是女子,问柳都是男子,我要烟雨楼成为整个天圣最大的青楼,以后有机会,就把它开遍整个天圣。”

一个女子居然要把青楼开遍整个天圣,池寻脸上这么多年头一次露出惊愕。

“你疯了。”

黄舟挽不屑的哼哼,顺便和池寻拉开距离:

“青楼这样的生意,大到京城,小到乡镇,甚至是一条河,何处不见那些生意,这是多么完美的一张网。”

“再者,与其让那些会逼良为娼的人开着,还不如我来开。”

“你放心,我不会逼迫一个无辜的人,会让他们心甘情愿。”

青楼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收集消息的好去处。

而且,进了青楼的人,都是愿意大把大把花银子的人。

黄舟挽很缺钱,黄门要壮大,黄家要壮大,都需要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

未来边境还会有战争,天圣各地连年都会有天灾,她需要多赚些银子,为了今后的一切做好准备。

“烟雨楼势在必行,我一定要开,你如果不支持,我就另外找人。”

池寻很仔细的打量着黄舟挽:“在整个天圣下棋,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黄舟挽的心比池寻想得要大的多。

有不知道名字的鸟叽叽喳喳的从不远处的天空飞过,花园里有珍贵的花木散发出花香,阳光都带着好闻的气味儿。

“我只想可以安心的入睡。”

“贪心一点的话,想要日日可以闻到花香,有美味的食物,有酒喝,有茶喝,可以保护我的亲人朋友。”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这样的愿望听起来很简单很朴实。

黄舟挽凭借区区一介孤女的身份,可以把黄家二房的人送进大牢,黄家二房如今已经凋零,等待着他们的是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去了一趟南山书院回来,更是能够得了杨山长的看重,还帮着自己的大哥结识了京城一流世家的贵公子,和他们结为兄弟。

醉霄楼、彩云阁、珍宝阁、香玉阁等一系列的大商铺在京城经营的有声有色,尤其是醉霄楼。

如今那家权贵富豪请客不是醉霄楼。

黄舟挽手底下的紫卫和铁卫不相上下,那个叫做黄门的暗组织,即使他不曾窥见全貌,仍然能够猜测到,这个组织在黄舟晚的手里正在散发勃勃生机。

骊山汤文馆、寒羽山的救援,这个女人的武艺也是不错。

他的金针手法虽然不知道黄舟晚是怎么偷学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是一个武学奇才。

每一次见面,他都能发现黄舟晚的修为更进步了。

明明是可站在巅峰的人,所想所思居然这么简单。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想法很简单?”

黄舟晚望着蔚蓝的天空笑得恍然。

“这很难,京城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一年后会怎么样?两年后呢?”

“世事无常,我爹娘当年那么容易就被二房的人害了,不觉得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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