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陈斌驱车离开后,肖家大院外仍旧三两成群的站满了陈寨村的村民。
围集在一起的他们,还在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津津乐道’。甚至有的化身‘福尔摩斯’,推敲着肖胜递给陈斌的档案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院内几个村里‘有头有脸’的老人,又坐在院子里‘噌’着老肖家的中华了。马胖子打劫了大雕哥整整一箱子的软中,除了雁过拔毛的留下几条子外,全都一股脑的给肖父送过来了。

所以对于肖胜而言,他不缺这烟。可不缺,却不代表着每一个来家的他都原意递

刚刚那名连陈斌都得喊‘大爷’的老字辈,赫然也在院中。

肖胜有时候是真读不懂,这帮人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前一秒是为陈家兄弟摇旗呐喊,恨不得这么大年纪了给他们这些小辈们‘跪舔’。后一秒,发现风头不对了,又腆着脸坐在肖家大院里侃侃而谈,丝毫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你这样做‘墙头草’也就罢了,可尼玛的还以‘老字辈’的姿态,跟肖父在那摆肖胜心胸不够豁达的事。

“德贵啊,陈老汉平常关系跟你不错。以前你俩也没少在一起喝酒!咱暂且不说,这件事他有没有跟陈泰利‘同流合污’,即便是有,那他也不一定知道针对的就是狗胜啊?年轻人,脾气大点我们都能理解。心里有怨恨,发发牢骚也在情理之中。”

“可他这辈子就供养出这一个有出息的闺女。我看狗胜那架势怎么着,还准备秋后算账啊。老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你说可对?”

‘纵火案’的事,肖父也在与老哥几个闲聊过程中,知道了个大概。同为做父亲的,肖父虽然对陈老汉针对自家儿子这事不爽,可就从一个父亲角度来讲,他是能理解的。

所以,当陈斌这个‘大爷’说完这话时,肖父含笑点头道:“是啊,老陈不容易。”

待到这个老字辈,听到肖父这话后,倍感神气的侧过头,对着正在屋里拆香烟的肖胜喊道:“狗胜,你听到了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手里拿着一包刚拆开的软中,面带微笑的肖大官人,走出了房间道:“国人都习惯了同情弱者, 可殊不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陈大爷,如果事情没有真相大白。或者说,今天被派出所带走的是我肖胜话。你想没想过我父亲和母亲的心情和处境?”

“他们也是做父母的,大三十的早上,儿子被带进了派出所。老两口守着灶台望眼欲穿的等着儿子归来。可是遥遥无期看着别的一家家团团圆圆,鞭炮声、欢声笑语、明天的拜年声此起彼伏。他们呢?我估计我妈哭的会像个泪人。”

待到肖胜说完这番话时,院子里的众人无不沉默不语。

而听到他这番话的陈大爷,笑容略显尴尬的回答道:“老陈头,之前也不知道他们针对的是你啊。对吧,这事”

“陈寨村敢烧陈家祖宅的除了他们自家人和我肖胜外,你再给我找出来一个。陈泰利是陈家兄弟的人,在他准备烧祖宅,嫁祸于人的时候,只要脑袋不秀逗,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针对的是我肖胜或者说我老肖家。”

“昨天,我吃饭的时候就跟各位叔叔伯伯们说过。不撕破脸,我肖胜会一直拿你们当长辈!哪怕像陈大爷你这样,当着陈家兄弟们的面,把我骂的不是个东西。只要你坐在这里,不要对我父母及家人、朋友,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我肖胜都会喊你一声‘大爷’,让你一根烟。”

边说这,肖胜边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了这位老家伙。

被肖胜如此当众的‘揭穿’这些,讲实话,脸皮再厚,也倍显尴尬。

“可老陈头已经参与了这件事,并付出了实际行动。哪怕他再是‘父亲为闺女’,那也是为了他闺女。再他选择出手的时候,就没想过我父亲和我这个做晚辈的。那我和我父亲,没理由再在乎那些所谓的‘情面’了。”

待到肖胜说完这些,肖父立刻严声斥责道:“狗胜,怎么说话呢?你老陈叔,毕竟”

“爸,被辜负的永远都是那些天真有心软的人,毕竟好骗又好欺,伤疤一好就忘了疼。”

当肖胜说完这些后,肖父沉默了。院里的人沉默了,就连刚刚处理完工作,抵达肖家门口的叶薇也怔在了那里。

“有人教过我,她说:愿世间所有事务都被温柔以待。她还对我说:对待生活的正确态度,批判而不愤世嫉俗,好奇而不受蒙蔽,开放而不被世俗的舆论所操控。”

“我想对陈寨村所有的人‘温柔以待’, 可有的人却在背后捅了我一刀。我这边血还没擦干呢,一些所谓的‘老字辈’又告诉我‘要豁达、要有胸襟’,又准备拿舆论操控我的行为”

说到这,肖胜冷笑两声的望向那位老人道:“陈大爷,要么这样,我做个局,算计你一家子。赢了算我有本事,输了的话你是长辈,你是不是应该心胸豁达一点?毕竟,我也是有父亲的人吗,毕竟我父亲的腿脚还不利索。你忍心看我受到伤害吗?”

当一脸冷笑的肖胜,半弓着身子,与‘陈大爷’对视之际, 后者‘咕噜’深咽一口吐沫的摆手道:“你看你这孩子,大爷我心脏不好,你别吓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听到这话的肖胜,站起身指了指桌面上的茶杯和香烟道:“各位叔叔伯伯,好好抽、好好喝。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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