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恕我直言。老哥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安享太平。收入呢,是有点。可只够让下面的弟兄糊口过日子的。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当然,我也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
“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局中人’。有些事,不是红口白牙说能撇清就可以撇清的!”

待到洪山说完这话,脸上笑容依旧的肖胜,反问道:“洪哥,你收入只是够‘糊口’?真没得罪过他人?淮城火车站扩建的项目已经提上议案了吧?如不出意外规划局过了年就该把项目鸟瞰图立起来了。听说洪哥很有意向,拿下拆迁及绿化这两块肥肉。”

“也是,貌似在火车站周边没有人比洪哥更为适合这个项目。毕竟你在这盘踞了那么多年,称得上根深蒂固。”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之后,坐在其对面的洪山心里‘咯噔’了一下。停止嚼食,目光深邃的怔在了那里。

“景美实业吗?”

夹着白切羊肉沾了沾蒜蓉的肖胜,在把肉块往嘴里送之后,微微点了点头道:“你对这个景美了解多少?”说完,肖胜吞下了这不小的肉块。

“我只知道是个刚开没多久的公司。貌似背景挺厚实!哦,据听完码头‘海爷’的大公子靳少在里面也有股份。之前,他们有公关找我谈的时候,搬得就是靳少这面招牌。讲实话,海爷虽然是淮城老字辈、老江湖,面子是一定要给的。可你不能把赚钱的事都占全了啊。”

“你有一票兄弟要养,我也有啊。再说了,火车站和贸易市场本来就是我洪山和弟兄们一拳拳打下来的。他这不是过界了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如果码头扩建,我洪山也想插一脚,靳少给不给这碗饭?”

听到这话的肖胜,瞪大眼睛的‘嗯’一声道:“这话说的实在哈。确实吗,不能赚钱的项目都让你捞着吧。大家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的。他这吃相有点难堪喽!”

“就因为这?”

“一个靳少手能伸这么长啊?”肖胜‘故弄玄虚’的反问道。

“那是”

“我让人查了,景美的法人代表叫苏哲。联合股东里大都是在淮城‘小有成就’的实业家。人数还不少,其中就有一个叫高小琴的。”

待到肖胜提及到这个名字时,紧皱眉梢的洪山,半天没反映过来。下意识询问道:“没听说过这号人啊?”

“她是陈麻六的姘、头,陈麻六的亲哥哥叫陈泰山、而他们俩从小寄养在他干爹家里。他干爹就是淮城政法系统赫赫有名的‘陈老爷子’。他们的干大哥叫‘陈斌’!而他们都是陈寨村人,恰巧我也是陈寨村人。而且是我,把他们陈家两兄弟撵出大口镇的。”

当肖胜说完这些后,后知后觉的洪山,终于明白了‘彼此间’的关系了。看来对方玩得就是‘一石二鸟’,他们对肖胜的‘恨’是旧恨,而对自己的‘恨’则是新仇。

能用这种手段,把‘新仇旧恨’都一次性解决了。何乐而不为呢?

“陈斌?兄弟说的是政法”

不等洪山说完,肖胜直接点头道:“就是那一个!陈麻六之前是靠我们村后沿的那处矿场营生的。但从明年开始,或者说从现在开始就不属于他了。他们兄弟二人拉着海叔的儿子靳小海,先是承包了耿楼大闸那边的‘河道清理’。以那个项目为噱头向农村信用社贷款,实际上想要竞标的却是火车站的扩建工程。”

“说白了就是以项目养项目,借用他们自己的关系网,玩一手‘空手套白狼’的把戏。在耿楼,我成了他们的绊脚石,而在火车站你成为了他们的拦路虎。恰巧,我们之间还有些小矛盾。所以,就完了这么一手‘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把戏。”

肖胜说完这话,无论是洪山还是伺候小场的男子,都沉默不语的怔在了那里。他们哪能想到小窟窿掏出个大螃蟹?不过,事先知道是谁在背后作祟,于他们而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兄弟,哥哥直言了哈。如果没有今晚这事,这些‘实情’你会相告吗?”端起酒杯的洪山询问着肖胜这番话。

其实,也是在变向的询问肖胜,如果没有今晚的接触,他会怎么做。这对于洪山来讲很关键!毕竟,就目前而言,他们俩算是‘同一阵营’。

对方算计的不止他洪山一人。

“你会找我的,或者说你会通过李春华华哥找我的。届时,我们同样有机会坐在一起‘畅谈’整件事。”

听到肖胜这话的洪山,咧开嘴角的回答道:“胜哥就这么自信?万一我真成了他人的钝刀呢?”

“不会的,当你感觉到危险到临时,像你这样的老江湖一定会先打听对方的背景。你最近不就一直在调查这个如同‘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苏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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