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下马威,起土豆
那小队长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脸上汗如雨下,微仰着头看向如尊大佛般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回禀大总管,一万两银子!属下是一时财迷了心窍,才会犯下此等大错!求大总管替属下在王爷面前求个情,饶过属下一家老小,属下甘心赴死!”他咽下一口唾沫,哆嗦着嘴唇,整个人已经抖如筛糖。

一万两!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难怪他会动心。

“城门口人来人往,你怎么敢明目张胆的收受贿银?就不怕被人发现?”莫问阴沉着脸问。

“这种事,属下怎么敢当着外人的面做?是三日前,马将军把银子给了属下!当时只说是员外郎要进献给王爷一件珍奇玩意儿,想给王爷一个惊喜,属下这才答应下来的。”小队长竹筒倒豆子般从实招来。

“马将军?哪个马将军?”

“信口雌黄!本将军何时给过你银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这下,不用小队长回答,莫问也知道是谁了。

不带人气的眸光冷森森的甩过去,“我道是谁,原来是前都指挥使司的马将军,贤贵妃的远房表弟,七皇子的表舅!来人,拿下!”

一连三个头衔,足以让众人了解了这位马将军的身份。

不远处呼啦啦跑上来一队人马,抹肩头拢二臂便将马将军给摁倒在地,“别动!”

马将军挣扎着叫冤,“岂有此理!没凭没据,就单凭这奴才的一张嘴,你怎敢给本将军定罪?”

“现在是没凭据,不过马上就有了!”莫问邪佞一勾唇,眼光重又放到小队长身上。

“一万两,给的不是现银,是银票吧?”

“是,是,正是银票!”

“银票在哪?可兑成了现银?”

“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去兑。”小队长忙撕开衣服的夹层,抖落出一大叠银票,颤抖着双手递了上去。

莫问伸手接过银票,曲指弹了一下,咧开嘴角:“来人,马上去万通钱庄查一下,这银票的归属!”

“不必查了!”马将军一反刚刚的强硬姿态,整个人如只泄了气的皮球,颓丧的垂着头道:“银子是我给他的!”

说完,他阖上眼睛苦笑连连:“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

这人在都指挥使司并无什么实权,不过是借了当朝贵妃、皇子的势才得了个挂名将军的职位。

平日里就管管伙头军的事,油水不少,没什么危险,算是个美差。

后来都指挥使司的大军被潇疏珏收编,他便成了闲人,在军中空有将军的名头,却处处受人排挤。

这时候,正好员外郎找到他,想反戈一击,救出七皇子扶正,让珩平回归正统。

他当时正郁郁不得志,一听这话,正中下怀,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也藏了个心眼,事事都不自己出面,只负责牵线搭桥,沐休的时候请客做东,让员外郎和都指挥使司的一些头领把酒言欢。

他也怕死,生怕有个风吹草动的连命都丢了。

没想到,这三不五时的聚会还真弄出点眉目来,原都指挥使司的数名将军也因为受了冷待,愤愤难平,决心要反水。

可是都指挥使司的十万兵马被拆分了,想要联纵起来颇费周折,就是直到今日,被他们策反的人还不足原来的一半。

但是他们耽搁不起了,因为再耽搁下去,七皇子就要被处死了,这才将计划提前。

员外郎自告奋勇刺杀潇疏珏,在乾安殿时,抓住时机故意与凤雪汐争吵,趁机接近。

那匕首上淬了剧毒,见血封喉,只要划破一点皮,不出片刻就能让人毙命。

只是他到底高估了自己,根本连潇疏珏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便被拿了,故而后面的所有计划都泡汤了。

出宫之后,朝臣尽皆被特战队的人给盯上了稍,消息早传报到了凤雪汐那儿。

可以说,从乾安殿上员外郎被抓之后的一切,都在潇疏珏和凤雪汐的掌控之中,城门楼上点天灯只是一个下马威。

现在如起土豆般起出这一连串的反叛者才是真正的目的。

姓马的将军一暴露,都指挥使司的几粒老鼠屎自然也跑不掉。

几个人手无寸铁,身边未带一兵一卒,只有束手待擒的份。

这一次,潇疏珏没有再选日子处斩,现抓现宰。

十几个曾经叱咤一方的领兵大将及那受贿的小队长,随着刽子手吆喝一声,人头齐齐落地,鲜血染红了正德门。

眼前血腥的一幕落在文武百官眼中,顿时人人自危,身虚腿软几乎站立不住。

城门楼上的人油蜡还在燃烧,痛苦的嘶鸣声还在飘荡,浓郁的血腥味被风一吹,传出去多远。

此时此刻,美轮美奂的皇宫就仿佛一个地狱场,气息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

子时将近,潇疏珏和凤雪汐对视一眼,这才大发慈悲的放众人离开。

“都指挥使司的兵马全部打乱吧,原有官员全部调离,身边不得带一兵一卒,只身前往各地赴任,以免再出妖蛾子!”回宫的路上,凤雪汐提议。

此时此刻,帝都才算真正安宁下来。

嗯一声,潇疏珏答道:“白同已经去传令了,即刻动身,不得拖延,违令者以违抗军令,格杀勿论!”

两人的想法再次不谋而合,相视一笑,个中甜蜜只有彼此才能体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眨眼间就来到了九月中旬。

二十五这天,邬家老宅成了全城的热议。

从东面来了一副仪仗队,披红挂彩,二人抬的箱子从邬家老宅的门口一直排到了邬家巷的街东口。

西面也来了一副仪仗队,镶金砌玉,二人抬的朱红箱子分成两列,从邬家老宅一直排到了邬家巷的西口。

邬家老宅的门口,左右两边各停了一辆马车。

东面这个华美溢彩,飘绫纷飞,初秋的爽风吹过,吹的飘绫乱摆,如从仙宫中走出来的一般。

西面这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拉车的马却极为惹眼,通体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马头上顶了朵大红花。

门“吱呀”一声响,两辆马车的车帘同时被挑起,各自露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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