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乍然变疼的左耳,“三叔,别开玩笑行吗?”
“谁开玩笑了?就这么一间卧室,不睡一起怎么住?又不是盛夏,睡凉地板是会生病的!”他的样子貌似很认真。

我“呼啦”一下站起来,“两层楼呐,就一张床?”

声音有点大,耳鸣压制了疼痛。

他靠在沙发上,随手划拉一圈,“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楼上楼下转一转,如果能找到第二张床,我们就不用同床共枕!”

对,我就是不信。

招呼也没跟他打一声,径自跑出门,楼上楼下兜了一圈。

确实只有这一张床。

甚至,楼下客厅连张长沙发都没有,一水儿的独座儿小沙发。

这是什么装修风格啊?

难不成他家之前从来都没有留宿过客人吗?

我怏怏地回到二楼主卧,站在沙发前,掐着腰跟三叔交涉,“咱们回‘靳园’吧,我能忍受夫人的刁难。”

他扬着眉毛,面带不屑,“你很喜欢被虐待是吧?非得回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要是实在害怕跟我同床,我打电话让冷铁再买一张回来便是……”

说着,伸手去口袋里摸手机。

我迟疑一霎,蹲下身子拦住了他,“干嘛那么兴师动众啊?”

“为了让骆骆睡得安心,没什么不可以的。”拨开我的手,拿出了手机。

“哎呀,别买了!”我把手机夺了过来。

他侧头“望”过来,“你能同意跟我睡一起吗?”

语调有点……无奈。

“三叔,你答应过我,只牵手、拥抱、吻颊、吻额,不会碰我的私密部位,对吧?”我倏然提醒道。

他微微颔首,“是的。在你爱上我之前。”

我思忖良久,把手机放回他的口袋里,“三叔,我相信你能说到做到。”

“所以,你愿意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了?”眼角溢出了笑意,浓浓的纯真味道。

我不想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吃饭问题要怎么解决?我做饭很难吃的……”

三叔忍笑回应,“有专业的厨师上门制作一日三餐,也有专业的保洁人员每天来打扫房间。”

我“哦”了一声,不再有下文。

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三叔怕我的耳朵沾到水气,便让冷铁协助他洗的澡。

冷铁也很体恤我,一直照顾三叔上了床,这才离去。

等我洗漱完来到床边,三叔的细微鼾声已经响起。

望着空出来的三分之二张床,我鼓了良久的勇气,终于撑不住疲乏,小心翼翼地躺在了上面。

舒软的感觉顿时包围了身体,令人不由得肆意放松每一寸皮肤。

身体一放松,思想也跟着坦然许多。

然后,就跟服了催眠良药似的,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便忽忽悠悠去见周公了。

没过多久,打扮妖艳、身材性.感的年轻女人和不修边幅、满脸戾气的年轻男人又一次不期而至。

他们像两只粗鄙又肮脏的野兽,当着一个小女孩的面,在一张窄小的木板床上厮缠翻滚、狂野吟叫。  做着做着,男人忽然动作僵硬地趴下去,不停地大口吐血。

女人惊慌地尖叫一声,把男人从身上掀开,赶紧爬到床尾去找衣服。

没等够到裙子,也喷了一大口血,然后便栽到了床下。

面对惊悚的一幕,小女孩却不哭也不叫,像个瓷娃娃似的呆坐在地板上……

跟每次一样,梦到这里我就啼哭起来。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泪根本止不住。

倏地,一只温暖的大手搭在我肩上,琴音般的声线萦萦而来,“骆骆,是不是做梦了?嗯?”

听出是三叔的声音,我费力地睁开了双眼。

打碎那个噩梦的同时,眼前却漆黑一片。

“三叔……”抽泣着,我拱进了他的怀里。

好暖。

好安稳。

他轻柔地摩挲着我的后背,喃声细语,“别怕,只是做梦。有三叔在呢,三叔会保护骆骆……”

絮絮的、碎碎的安慰声持续入耳,我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再度睡去,醒来时却依旧窝在人家的怀里。

要命的是,三叔的手臂只是轻轻搭着我的背,而我,胳膊搂着人家的腰,一条腿还骑着人家的胯。

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我赶紧把手脚轻轻地放回到床上。

天色将明,曙光透过纱帘映进来,屋子里朦朦胧胧的。

三叔的帅脸却格外清晰。

很难想像,他失明之前是多么的气宇轩昂,卓尔不凡。

这样的男人,想必是很多姑娘的梦中所爱吧……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我竟然仰起脖子,轻轻亲了下他的脸颊。

蜻蜓点水般,几乎是刚触上就离开了。

然,这一下却惹了祸。

几乎只在眨眼间,我就被三叔压在了身下。

他瞪着失神的眸子“逼视”我的脸,声音沙哑又暧然,“亲我了,是不是?”

“没有,唔……”我的否认被吻了回去。

一瞬间,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吻了出来。

无力的推却反倒成了助燃剂,三叔整个人都在熊熊燃烧。

面对他的疯狂,我的脑袋里是空白的。

什么拒绝,什么闪躲,什么挣扎,什么逃脱,一个想法都不曾出现过。

不知道衣服是什么时候被脱掉的,只知道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爱的亲啄。

下面传来疼痛的那一刻,心头一紧,我的眼角掉出一滴泪水。

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难过。

三叔好像停滞了一霎,随后,用前所未有的和暖与温柔,填满了我的身心。

当疼痛转为惬意和舒畅,喉咙深处的轻吟便情不自禁地冒了出来。

圆床上蒸腾着热浪,我在热浪中颠颠倒倒,哭哭笑笑……

再度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

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被人拆开之后又重新按好,每一处都酸痛难当。

蓦地,我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未着片缕。

再把被子掀开一点,三叔没穿衣服的样子映入了我的眼帘。

惊得我赶紧把被子给盖严实。

旋即,一些限制级画面断断续续地在脑海里闪过。

就在这时,三叔声线寒魅地问了我一句话。

“骆心,难道你没有什么要对我坦白的么?”

——直接唤我全名,意味着他的心情很是不爽。

我润了润嘴唇,心虚地反问,“呃,坦白什么?”指尖叙爱,曲独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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