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对我出手!”
聂红英没有想到九难会突然间朝她发难,猝不及防,骤然连忙躲避。

但,她的肩膀还是被刀气划中。

鲜血从肩膀处流淌下来,她一脸悲伤的看着九难。

“哼,老妖婆,去死吧。”

“想要拿原石来威胁我,你休想。”

“我先杀了你,再去夺走原石。”

“哈哈哈。”

聂红英桀桀一笑。

“真是可笑,九难,你这是在安慰自己吗?你要杀我,我若是能杀的了我,早些年,你就会杀我了!”

“去死。”

九难刀锋再次朝聂红英挥来。

气息寒冷,刀气如风。

聂红英举起拐杖,两人缠斗起来。

这下,却给了廖凡喘息时间。

对九难的出手,廖凡虽然诧异,但转念也就理解了。

聂红英要杀自己,夺走原石的原因之一,就是要让九难求她。

她知道,九难很需要原石。

一旦原石被她拿走,她就有了主动权。

九难对她那么深层的恨,岂能让她得逞?

故此,出手对抗。

“走!”

智空大师看着打的焦灼不已的聂红英与九难,神色一沉,对廖凡猛然一喝。

廖凡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在这里打斗,难免会伤及无辜。

若是伤到了亲人,廖凡觉得,自己必然会痛不欲生。

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引到别处。

可,廖凡的意图,聂红英和九难两人,怎能发现不了?

“想跑,休想!”

聂红英忽然甩手,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倾泻而出,便把九难给推开。

九难身体倒退三米。

双目猩红,正要举刀,再次攻击。

聂红英喝道:“想要原石,还是要杀我,你自己决定好了。”

“这小子,若是跑了,你我到头来,都是两头空!”

无论恩怨如何,无论情仇如何。

都是其次。

他们之所以废掉自身修为,重头修炼,那是度过了千难万苦。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岂能放过?

九难猛然一咬牙,“老妖婆,他日我再杀你!”

“哼,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聂红英呵呵冷然一笑,眼睛随即看向远处廖凡。

“小子,你给我站住,若是在跑,我就杀了你那些喜爱的女人!”聂红英出招说话,都是诡异无比。

根本不按照套路章法而来。

所以她才是最棘手的女人。

廖凡听到了这句话,神色微震。

与此同时,一道惨叫传了出去。

廖凡身体一震,陡然转身。

一身黑色劲装,手拿红鞭的轻舞,被聂红英一手抓住了如玉脖颈。

啪嗒一下,红鞭落地,轻舞身体悬空,双脚抖动,痛苦不已。

“小子,你若是担心她,就给我滚过来,把原石放在地上。”

聂红英冷然一笑,眼神森然。

她抓住轻舞脖子的手,再次用上了力道。

见状,廖凡连忙身体移动回来,“放了她。”

“没听到我的话?”聂红英眼神一寒。

“不要……不要凡哥,不要给她。”轻舞红着脸,痛苦道。

“好,我给你!”廖凡没有太多犹豫。

张如松看到这一幕,与智空对视一眼。

“这原石,绝对不能让他们得到。”

“嗯。”智空点头。

“聂红英,我尊重你是前辈,但,你这么做,手段卑鄙,你这是在跟整个武当作对!”

“也是在跟少林作对!”智空沉声道。

“哼,我不是说了嘛,武当少林,在旁人看来,是高高在上,但在我眼中,就是个屁,我孤家寡人!”聂红英冷笑。

“那他呢?”张如松指向九难。

“如果,你们以这种方式,来要挟廖凡就范,我武当(少林),一定会对崆峒出手!”

“前辈,恐怕也不想看到,崆峒在你手中葬送吧!”

“相信我们,我武当少林,虽然无法格挡前辈,但,摧毁一个门派能力,还是有的!”

张如松在赌,聂红英虽然是一个人,我行我素,可,九难不是这种人。

他有牵挂!

“你们要抢廖凡手中原石,我们自然管不了,但,我们可以管得住你们用什么方式去抢!”

“可以正大光明,但,决不能使用卑鄙手段!”

张如松的话,宛如黄钟大吕,直至九难内心。

九难一时间面色阴沉,他犹豫了。

看张如松和智空态度,不像是说假话。

“原石对我很重要,但,如果伤及整个崆峒门派,那就不是我所愿的。”

“少林武当联手,崆峒在劫难逃!”

思索之后,九难看向聂红英,“放了她!”

“你我无论如何,都是武林耆老,规矩还是要讲一点!”九难不是那种不择手段之人。

还没到丧心病狂地步!

“哼,你讲规矩,也不过是顾忌崆峒门派,可我不同,我无所谓!少林武当的恐吓,吓不到我!”聂红英无所畏惧。

可,她当真无所畏惧吗?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

九难眼睛盯着聂红英,大概一分钟,他忽然眼神阴郁,带着无尽失望。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任何悔改之心……”

“当年,你杀她,是不是也这般心思?”

她字一出口,聂红英眼中杀意,陡然一颤。

她整个人呆立当场。

“你……还是忘不掉她!”

“你这个老妖婆,你要杀,就杀,要夺就夺,反正,你就是这种人,什么礼义廉耻,对你而言,都是狗屎!”

突然,九难冷笑,眼中冰冷至极。

聂红英双眼骤然通红。

她摇头,“不,我不是这样的,你不许这么看我!”

她的心底深处,始终是爱着九难。

她杀了他喜欢的人,这么多年,也一直跟他纠缠。

为什么?

不就是想要他回心转意,不就是想要他改变对自己的看法?

可为什么自己越做,事情就越糟糕?

不,不能这样,绝对不可以这样!

聂红英的手,忽然的松开。

轻舞脖子犹如掘开的堤坝,呼吸如流水而来,她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玄虎见状,立刻奔跑过去。

“轻舞,你没事吧?”

轻舞摇头,“还……还好。”

远处廖凡眼中露出疼爱神色。

不过,他却没有动弹。

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担心有所异动,会让情绪大变的聂红英改变主意。

“九难,我不是你眼中那种无情无义的表子!”

“我现在这么做,你满意了吗?”

她大声朝九难呵斥质问。

九难眼中的冷酷无情,稍微有一点动容。

但他隐藏至深,聂红英是感觉不到。

“张如松,智空,我们可以答应你,不拿他家人胁迫,但,我也希望,你们不要插手,我与廖凡之事!”

张如松看向廖凡,廖凡点头。

“好。”张如松点头。

廖凡心中紧张一松。

这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九难冷然一笑。

“跑!”

轻舞骤然朝廖凡凄厉大喝一声。

“快跑,凡哥!”

没了张如松等人帮助,廖凡就是孤身一身。

聂红英,九难,乃是当时强者。

他们若是一起攻击,肆无忌惮,那廖凡可就危险了!

廖凡也意识到了事情严重性。

他在听到轻舞的凄厉呼喝声后,没有任何停滞。

整个人,化为一道光影,迅速而逃!

唯有如此,才能救得下轻舞等人。

自己只有逃的远远地,把九难这等人吸引过去,他们的注意力便只有自己,无暇顾及他人。

“追!”

“哪里逃!”

聂红英和九难两人宛如闪电,没有耽搁时间,迅速朝廖凡消失方向急速而去!

“有点奇怪!”张如松忽而看向智空。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智空不解。

“他为什么会说出那么一句‘这么多年你依旧如此,未曾改变’的话?”张如松眉头皱起,狐疑不解。

“这句话又有何奇怪?”智空还是不解。

张如松深深的看了智空一眼,他看到智空眼中的迷茫乃是最真实的。

“你到底是个僧人,智空,后不后悔没接触过人世间的情与爱?”

张如松的话对指控而言,很是莫名其妙。

但智空眉头一挑,回答:“有什么后悔的?”

张如松嘿了下,耸肩,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不接触情与爱,也不想去懂的家伙来说这件事,未免对牛弹琴。

“希望,我猜测的没错吧。”

张如松喃喃自语。

“我不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但我希望,廖凡能平安归来!”智空认真无比道,他双手忽而合十,像是在帮廖凡朝佛祖祷告。

“你们,当真不管凡哥了吗?”玄虎看向智空和张如松。

张如松苦涩道:“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管,如果我们管,那就等于撕毁了刚才与九难的约定。”

“到时候,聂红英再次拿轻舞她们来威胁廖凡,又该如何?”

“廖凡可是个仁义的人啊,他能坐视不理?”

“好,你们不管,我管!”

“哪怕这群人再厉害,老子就是上刀山入火海,也要护我凡哥周全。”

“轻舞,走,跟我过去,咱们要时刻知道凡哥去了哪里!”

玄虎带着轻舞迅速离开,廖凡现在无所目的的奔逃,想要知晓他消息,必然会变得千难万难。

但,一定要知晓动向,这才能想出办法解救!

廖凡从别墅逃离后,没有任何逗留,全身真气,全然释放。

双腿移动如风,他朝着一个方向迅速而行。

如果有人用卫星定位,一定能看到,廖凡如风一样,在城市间奔走,一直向北,穿过城市,迈过稻田,奔走山水之间,穿山越岭……

燕京朝北,便是东北大地。

再朝上,可就是兴安岭了。

但他并不知道,追踪他的人,不单单是聂红英和九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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