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玲要是善茬,她还能活到今天吗?
当即便擦擦额头汗水,“都是千玲不好,姐姐方才确实是叫千玲上轿了。”

魏吟霜愣了愣,这死丫头,搞什么鬼?怎么不当面揭穿自己的话呢?她和秋儿都已经商量好了,只要叶千玲敢说一句方才姐姐并没有叫我上轿,她们就要反扣一顶“以魏府正经大小姐自居”的帽子给她,要知道,魏夫人可是最讨厌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了。

可是叶千玲这么谦逊的顺着自己的话说,魏吟霜倒完全不知道怎么出招儿了。

“那你为何不与吟霜一起来?耽误到现在,这上上下下少说还有几百件事儿等着我呢,我倒在这儿干等你快一个时辰!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时效,管你再好的东西,人家一次找不到你人生意就别想再做了!”

魏夫人俨然就是一个古代版的工作女魔头,只要沾上生意上的事儿,不管是谁耽误了她的进程,都是翻脸不认人的,叶千玲也不例外。

魏吟霜虽然没有暗算成功,但是看到魏夫人对叶千玲发火,倒也是一桩意外的收获,心中暗爽不已。

叶千玲却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承蒙干娘疼爱,千玲拿干娘给的银两在胭脂街买了一座小小的屋子,为的就是离干娘近一些,随时听候干娘的号令。但毕竟是刚刚搬来,对城区七拐八绕的小路不熟悉,就走迷路了,这才来迟了。”

魏吟霜立刻补刀,“妹妹既然对路不熟悉,那刚才怎么不跟着姐姐我一起呢。”

叶千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魏吟霜身后的秋儿,又看看魏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魏夫人瞧出端倪,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叶千玲连忙摇头,吞吞吐吐道,“没有没有。只是……刚才千玲见姐姐新来的丫鬟坐在轿中,想必是姐姐体恤下人,心疼她前几日在干娘面前下跪得久了,说不定膝盖受伤了,而千玲两条腿却是好好地,走几步又不碍事,哪知道这么不争气,竟然迷路了。千玲该死!干娘要惩罚就惩罚千玲吧!”

魏夫人一双眼睛如鹰般射向秋儿,只看得秋儿浑身一抖。

古代尊卑制度严苛无比,主子和下人严禁共乘一轿,当然很多侍奉多年的体面下人,得了主子的应允也是可以在轿中端个杌子坐下的,似秋儿这般鸠占鹊巢,直接坐了原本属于叶千玲的位置的,对下人来说,可是通天的大错!

魏吟霜不料叶千玲并不是好惹的,直接说出这么一茬,脸都灰了,“秋儿她……”

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秋儿又是“窟洞”一声,跪到了地上,眼泪直往下掉。

叶千玲目瞪口呆,这丫头也太厉害了吧,每次都是说跪就跪,说哭就哭,哭戏演得比蒋勤勤还好!

可是秋儿却不是这么想,她此时简直是惊恐万分!

又是和上次一样!

膝盖突然就是一阵刺痛,不受控制的就跪了下来,而且!地上又是不偏不倚两粒石子,磕在膝盖上,痛得钻心!

不会是见鬼了吧……秋儿都顾不上帮魏吟霜狡辩了,只顾四处张望,可是屋子里只有怒目看着自己的魏夫人、手脚无措的魏吟霜、幸灾乐祸看着自己的叶千玲,还有那个傻乎乎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夜。

阿夜还朝她咧嘴憨笑两声,简直越看越傻!

魏夫人见秋儿犯了错不但不知悔改,还左顾右盼的好无礼数,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三番两次的挑尖儿出头,没的把家里其他丫头都带坏了,没有卖身契的话就赶出去,有卖身契就招呼个人牙子来转卖了。”

魏吟霜和秋儿一下子都慌了,魏吟霜也跪了下来,“母亲,开恩哪!”

秋儿也祈求道,“夫人,是奴婢不懂规矩,以后一定改,请夫人不要赶奴婢出府啊!”

在魏府虽然只是个丫鬟,但是衣食无忧,每个月还有月钱领,生活比以前在村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秋儿哪里舍得离开这里?

“当我说话是放屁吗?”魏夫人上次在库房看到秋儿一脸精明的模样就不喜,这次正好找到由头,借机发作把她赶出去,哪里由得魏吟霜求情?

秋儿见魏夫人盛怒,知道魏吟霜越求情只会越火上浇油,当机立断转向叶千玲,“嫂子,夫人疼你,你帮我求求夫人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坐在轿子上的,我真的是膝盖受伤了,走不路,承蒙小姐怜悯,才坐在轿子上的,我要是知道嫂子如此在意,便是爬也爬下来把轿子让给嫂子了。”

秋儿自进府以来,自以为有了魏吟霜这座靠山,从来没有要与叶千玲相认的意思,在这个要被赶出门的节骨眼儿上,就来认亲了,抓住叶千玲的大腿不放。

叶千玲若是替她求情,便是忤逆魏夫人,若是不替她求情,便是无情无义。

好一个一箭双雕啊!

果然,魏夫人听秋儿喊叶千玲嫂子,立刻便问道,“你们是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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