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胡东欲言又止,微蹙着眉峰的脸上划过一抹迟疑之色。
蒋青城呼吸微微一滞,想尽办法忽略掉胡东身上那尽力克制却隐隐而出的悲伤。

“说!”他眉峰微蹙,刚刚放开的手又紧握了起来,白到透明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胡东吞咽了下口水,艰涩的开口:“您昏迷期间,程小姐和孩子的一切都由蒋先生把控着。不管是医院还是程家,任何人都不许靠近。哪怕是无孔不入的记者都不能靠近半分。”

“讲重点!”一股无名的焦躁在心头升起,他试着强行压制下去,却压不下去。语气中都带着暴戾。

“我动用了不少关系也无法靠近,直到传出程小姐和孩子的死讯,他们被送去太平间”

胡东微微抬头睨了眼蒋青城,眼见着他深邃的眸底瞬间腥红成一片,仿若瞬间就要掀起血雨腥风。

他薄唇半开半合,到了唇边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蒋青城冷凉的眸光睨向他,他不觉得打了个寒颤:“当晚,我买通医院的人去了一次太平间,遗体的确是程小姐和孩子的”

死了?不可能!你的死了,你欠我的债,我跟谁讨要?

像是有人偷走了周遭的空气,蒋青城呼吸渐紧,他右手撑伞,左右松了松领带,还是觉得不够,他随即重重一拉领口,扯掉一颗扣子,胸口里仿若堵着一块千金巨石,让他太难受了。

胡东低着头,刻意回避他染了血雨腥风的眸光。

“至于孩子生父的事一直没有线索,负责调查的人说齐小姐曾经去外地学了半年的按摩,孩子有可能是那个时候生的。他也曾经去过那里调查,但是一直没有头绪。”

“那她和蒋高俊呢?蒋高俊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她的眼睛瞎了,难道心也瞎了?到底是为什么她要选择那样一个对待她的男人?

握住伞柄的手背青筋暴起,空气里仿佛藏了针,每呼吸一口,都会让他心肺溃烂成泥。

“当年蒋先生出车祸双眼失明,是程小姐自愿把角膜献给蒋先生的。可手术中程小姐的眼睛受伤彻底失明,大概是觉得亏欠程小姐,出院后蒋先生立刻同程小姐订婚,并且对她很好。可是到了后来却在得知程小姐怀孕却不肯说出孩子生父是谁开始,才对程小姐产生芥蒂。

以至于两人关系恶化。蒋先生曾经咬牙切齿的发誓,要让程小姐生不如死。程小姐在蒋家吃了很多苦,明明顶着蒋家未来少奶奶的头衔,过得却是还不如下人一般的日子。”

程子衿,为什么你要选择这样的生活?难道只是为了他的钱和地位?这两样,难道对你来说真的就这样重要,以至于要你无所不用其极?

寒凉的空气缠着身体,无孔不入。他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目呲欲裂,握住伞柄的手青筋暴起。

“蒋总,按照孩子的生日推算,程小姐是在离开您之后才怀孕的,所以那孩子应该不是您的。

当年离开您是程小姐自己的选择,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跟您无关,蒋总,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胡东上前一步,紧张的看着蒋青城,眸底晕染着浓重的担忧。

笑话,她死了,是他乐于所见,我好的很,我为什么要保重身体。

她死了,终于死了,这不是他一直盼望的事么!

蒋青城耳边里传来嗡鸣声,胡东的嘴巴开开合合,他却再也听不进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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