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的双手一动,八根银针飞出,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插在了凶尸的风池穴、内关穴、委中以及尖前穴上,刚刚还发狠的凶尸瞬间便不动了。
我和老烟脱离了它的掌控后,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而老烟则咔嚓一声将脱臼的胳膊再次给接了回去,这才激动的看向白队:“师父,您好了?”

“被你气好的。”白队看了他一眼,轻飘飘的道:“银针打穴是我一门的吃饭手艺,当初还是你缠着我学的,怎么,我一不在,你就懈怠了?这么些年也没见你有什么长进。”

通常这些话都是老烟用来教训我们的,现在他却被白队教训的不敢吭声,反而一脸受教的样子,在白队说完后还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师父,您说的对,当初您突然就失踪了,这银针打穴我没有学到精髓。这回您回来,可得好好的教教我。”

“还是一样的油嘴滑舌。”白队哼了一声,不过旋即还是关心道:“我失踪的这些年,你……应该很难吧,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你?”

“他们那帮龟孙子,就那么点窝里斗的本事,我还能怕他们不成?”老烟嘿嘿笑着,说您看我这不都已经当上701的主任了,那帮小人压根就没有得逞。

白队恩了一声:“难为你了。”

我心中奇怪,即使当初701的人曾经为难过老烟,可现在他已经贵为主任,怎么会骂自己部门的同志是龟孙子呢?这不是连我们都给骂进去了?

不过我还没研究明白,白队就摆了摆手:“银针打穴纵然精妙,但这凶尸喝了万人的血,又在这怨气深重的地方待了上千年,即便是我的银针也不能制服它很久,赶紧走吧。”

我们听了赶紧在万人坑里找出口,白队却挥挥手让我们跟着她。

只见她冲着万人坑东边的一个角落飞速的掠过去,等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仅能容一人爬过的盗洞前等待了。

“这是?”老烟一看到就愣住了:“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这话一落,白队就剜了他一眼,瞬间我们就明白了,这捷足先登的人正是她。

老烟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带领着我们爬进了盗洞,白队留在最后,在所有人爬进去后直接将盗洞堵死了。我们明白她这是怕凶尸挣脱束缚后追过来,所以也没多问。

倒是老烟奇怪的问道:“师父,既然您的银针打穴能够制服它,之前您为什么那么害怕?”

“制服?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的银针能有多少,我在这里困了多久你们知道吗?”白队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悲凉。

老烟好奇的问了一句多久。

“五年。”白队吐出一个数字,让我们都愣住了。

伢仔惊愕的问她这五年是怎么过的,这样一个阴沉沉的墓里面,怎么能活的下去。

“刚刚你们被困住的迷宫,就是我这五年来生存的地方,那里经常会有一些小动物被困进来,我就是靠吃它们为生。”白队说的轻描淡写,可我却从她的话语中听出悲哀。

一个好端端的人,竟然茹毛饮血的过了五年,活成了野人,任谁都受不了。她竟然没疯,只是一开始有些不适应,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伢仔更加奇怪了:“那迷宫离出口很近,您为什么不出去?”

“出去?你们进来的时候,那里是什么你们不知道。”白队呵了一声:“那是黑曜石墓墙,还有飞尸,我独自一人,每每接近都会被飞尸逼回来,前是飞尸后是迷宫,我当时受了伤,能自保就不错了。再到后来,我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如果不是小烟刚刚用银针打穴,我估计还好不了。”

“受伤,您为什么会受伤?”老烟的神色一冷,白队却挥了挥手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五年她最多也只到过万人坑,这盗洞也只挖了一半,前面的路她已经没有办法帮我们提前预知了,所以一切还是小心为重。

老烟恩了一声,但看他的神色显然是将这件事记在心里了。

“老烟,我们先歇会儿吧。”我提议了一句,现在大家都是伤的伤,累的累,前方是未知的,至少目前这个盗洞还是安全的。

老烟看了白队一眼,见她也点点头便让大家都停了下来。

“那只鼓呢?”白队问了一句。

伢仔从怀里掏出来,邀功似的道:“我机警吧?当时长安一扔我就给接住了,可没有损害哦,嘿嘿。”

当时那种情况,他能接住鼓确实是很难得的,因为之后凶尸就被白队制服了,我都忘了这只鼓的存在。

“不错。”白队顺口称赞了一句,她对我们小一辈似乎格外的宽容,随后将鼓接了过来,轻轻摩挲着:“这可是传说中曾侯乙的鼓,怎么会在一具凶尸上?”

“真的是曾侯乙?”老烟震惊的道。

白队看了他一眼,这次眼中的失望更加明显了,只见她慢悠悠的道:“小烟,当初我将你从刑场救下来后就说你身上匪气太重,盗墓的手段倒是不少,就是历史知识差的厉害。你们这都进了曾国墓,还不知道曾国墓的主人是谁?”

“咳咳。”接连几番在我们面前被训斥,老烟的脸也有些挂不住,呵呵笑着道:“我只猜测是曾国国主的,没想到曾侯乙身上,毕竟这个人实在是……”

说到这他似乎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半晌后才吐出了‘古怪’两个字。

白队倒是来了兴趣:“你倒是说说他哪里古怪?”

“你们歇会儿再说,既然队伍暂时休整,不如让我先看看白队身上的毛发吧。”一直未开口的药罐子说道。

一句完整的话说完后,他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惹的白队看了他几眼:“你这是怎么了?”

“痨病。”药罐子无所谓的道:“白队,还是让我先看看吧。”

老烟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让开道,叫药罐子跻身到了白队的身边。

白队清醒过来后,自然也不愿意顶着一脑袋的毛发重回人们的视野,因此也没有拒绝。

药罐子伸出食指与中指搭在白队的右手手腕上,随后皱着眉头道:“这五年来,白队是否被猿类的动物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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