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死?”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老烟恩了一声:“没错,就是烫死,可这烫死却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要想烫死人面疮必须是用烧红的木炭,直接摁在裸-露的皮肤上,等烫的它只剩下一层皮后再用烧红的针慢慢刺破,最后将这层皮缓缓的从身上揭下来!”

老烟每吐一个字,我的手就不经意的颤抖一下,直接用刀子在我身上砍我不怕,可是这种慢条斯理的用火烧实在是让人发怵。

“这还不算完……”就在我觉得恐怖的时候,老烟又加了一句,我强壮镇定的问他还有什么步骤?

老烟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没有步骤了,只是人面疮不是一次能烫死的,即使揭下了一层皮,也不能保证就完全好了,通常还会复发。然后便要将上面的步骤再重复一次,很多人撑过了第一次,但第二次却撑不过,因为知道那样的痛楚,心里便更加的抗拒。”

我听后也沉默了,这种过程听听就已经很恐怖,更何况去承受,甚至是不止一次!

“这是最后的办法。”老烟安慰道:“等到了必须使用这个方法的时候,长安,你也得忍住,听懂了吗?”

我没有应他,谁都想活命,可那样的办法谁也不确定自己能够坚持下来,所以我也没敢说大话。

“你别忘了你可是个兵,虽然我烧了你的士兵证,可说到底你还是上过前线的,这点痛你都受不住?”老烟按在我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道。

“老烟,你不是也觉得我很难撑过去吗?”我苦笑一声:“这样的痛我就是撑过去一次,你敢保证没有第二次吗?如果没有,我不用等其他办法,现在就能开始。”

我不是怕痛的人,九岁那年四姑娘在我身上硬生生用刀刻下九龙纹身的痛我能忍下来,现在这烧人面疮的痛我就一样能忍下来,可就像老烟说的一样,这种痛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那就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更是精神上的折磨。

老烟沉默了,好半天后才听到他叹了口气:“再等等吧,701这些年见过的怪事多了,肯定能解决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应了,随后便说困了想休息一下。这倒不是我矫情,虽然才醒了没一会儿,但我真的觉得困了,这让我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以我壮如牛的体质,不可能这么容易困,看来这种毒摧毁的不止是我的眼睛。

老烟闻言只让我好好休息,随后依旧将伢仔留下来,嘱咐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他是做什么去了?”我问道。

伢仔嘿了一声:“他现在除了给你找解毒的办法还能做什么……”

“不管蚕丛面具了?”我惊奇的道。

我还记得上次带回双鱼古镜,他可是第一时间就埋头研究了,这次的蚕丛面具可不比那个差啊。

伢仔啧啧两声:“现在你才是701的国宝,能空出手的同志都去为你打听解药了。”

“不会吧?”我有些不可思议,原本以为只有老烟他们这几个在为我奔波呢。

伢仔笑着说:“所以你更应该好好休息,别辜负了这些战友。”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便慢慢睡着了。

这一觉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周围异常的安静,我试探了喊了两声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顿时便有些慌了。摸索着下了床,在房间里磕磕绊绊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确实就我一个人。

我重新摸索到床边坐在床沿上等,等了好一会儿我才觉得不对,伢仔被老烟留下来照顾我,必然不会离开太久,可我最起码等了十分钟却依旧不见人影。

我慢慢站起来,摸索到了门边,刚想打开门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就像是一个半大的娃娃在磨着牙笑一般。

“谁?”我猛然转头,只觉得前方有什么怪物。

“嘻嘻。”古怪的嬉笑声再次传来,可却又转到了我身后,可刚刚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它到底是什么时候转过去的?

我定住身形不敢妄动,因为眼睛看不到,我更觉得恐怖。

嬉笑的声音时不时的传来,但却一直没有其他动作,我一时搞不准该怎么做,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喊叫。

“伢仔?”我猛的转身,伸手探了探,刚刚明明是伢仔的叫声,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发出如此的声音?

这时,一双手接住了我伸出的手,我听到伢仔欲盖弥彰的声音:“没事儿,刚刚看错了。”

“伢仔,你之前怎么说老烟的,这么快就忘了?”我尽力压住心里的恐惧道。

伢仔刚刚的反应实在太不对劲了,让我不由得心惊。

伢仔扶着我让我坐到了床上,随后清了清嗓子,让我不要害怕。

我听着他都有点发抖的嗓子不由得更加紧张,想到自从伢仔来了就消失的笑声,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身上的人面疮……”伢仔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声音更加低沉:“开口了!”

随着他话音一落,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传来,我吓的猛然一抖,抓着伢仔的手一紧。他也吓的不轻,直接蹦了起来。

“长安,我去喊老烟,来不及了。”他反握住我的手,让我不要怕,人面疮即使会开口也不能伤人,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说完他便要走,我一把拉住他,问他来不及的意思是不是要用火烧死人面疮?

伢仔拍了拍我的手,说没事的,一定能撑过去,之后便匆匆的走了。

他走之后我坐在床上,耳边充斥着人面疮奇怪的声音,脑中想着烫死人面疮的办法,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

在这样的情况下,每一秒都非常难熬,只觉得过了一个世纪老烟才来,而他们回来之后,人面疮的嬉笑声又断了。

“长安,你感觉怎么样?”老烟似乎是跑过来的,讲话还带喘。

我摇了摇头,除了人面疮的嬉笑声太过诡异之外,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老烟听了后说要看看我的后背。

紧接着他便指使伢仔脱了我的衣服,用手指在我的背上按了按:“疼吗?”

“没感觉。”我摇了摇头:“是不是说明问题不大?”

“长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谁知我话音刚落,老烟就沉着嗓子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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