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暮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寒冰融化了几分,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仿佛这双手能给他无穷的力量,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她离开他。

他知道厉晋南手上的证据是什么,也知道这桩事情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致命杀招并没有到来。

“大哥,爷爷怎么样?”厉晟阳姗姗来迟,倚靠在墙边,出声打破两人静谧的氛围,平静地看着两人。

来的路上他看到了司迦南,那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有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邪气,冷冷地盯着他,就好似在盯着一块叼到了嘴里的肉。

厉晟阳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不禁眯眼,这跟他预想的显然不太一样。

厉沉暮见他到了,站起身来,目光冷冽,淡漠地说道:“爷爷年纪大了,心脏一直不好,还在抢救中。阿阳,那是你亲生的爷爷。”若不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叶瑾然那出戏怎么能唱的出来。

厉晟阳笑容越发灿烂,有些玩味地咀嚼着那几个字,亲生的爷爷,却也是偏爱大哥的爷爷,从小到大,所有一切好的都给大哥,他原本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只是时间久了心里便不舒坦了。

“我善后才来晚了。”厉晟阳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说道,“等爷爷醒了,我必定日夜陪着他。”

厉沉暮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男人身材高大峻拔,矜贵优雅,气势瞬间就压住了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冷淡地说道:“叶瑾然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将这只狼喂养大,也不怕将来弑主。”

“大哥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厉晟阳面不改色地笑道,“你们走后,我问了叶瑾然,吕湛这个人是云笙告诉他的,他借此推断出大伯母当年的事情。大哥这些年整垮了卫家,云家,又处处压制叶家,他们联手害你们父子反目,也是正常。至于大伯控告你谋杀,我就更不知道了,我早就被排挤出这个圈子,今年才回南洋而已。”

厉晟阳事不关己地讥笑道:“厉家那种和睦的假象,撕破了就撕破了,缝了几十年的假皮,散发出一种馊臭的味道,令人倒尽胃口。”

厉沉暮面色冷峻,目光幽深地盯着他,许久,淡漠地说道:“你回去吧,爷爷这边我来盯着。”

厉晟阳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余光扫过一边的清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医院。

厉晟阳一走,厉沉暮便握紧清欢的手,见她脸色尚且镇定,只是目光惊惧游离,也不知在想什么,倾身向前将她揽在怀里,低低地说道:“对不起,今晚我原本是想将你介绍给众人的,结果反倒是让你看到了这样丑陋的一幕。”

父不父,子不子,兄弟阋墙,权力倾轧,夫妻反目,人心丑陋至此。

厉沉暮紧紧地将她按在自己心口的方向,凤目半阖,透出一丝的冷厉之色,想要让他倒下,哪里那么容易。

清欢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也敏锐地意识到这件事情,厉晟阳跟叶瑾然里应外合,想将南洋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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