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是魔族的主战派,还是魁党,都在你们的谋划之中。”
甚至连安德烈的性命,他们都可以不顾!

“你们还真是好计谋啊!”

男人没有理会司荼语气中的嘲讽,自顾自地说道,

“俄狄索斯想要我答应在国庆大典结束后,带你回南境,但我骗了他。”

似是想到什么愉悦的神情,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但这抹盛满了算计的笑容,却令司荼后背发凉。

“这桩交易,是他把哥哥身份的消息告诉了你,是吗?”

这两个人男人背地里到底有过多少交易?

他们所有人都成为了棋盘上的棋子,任其杀伐决断!

还真是令人头皮发麻啊。

“阿荼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呐。”

埃里克轻笑着,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司荼的下巴,喟叹道,

“所以,我又怎么会把这样的宝贝拱手相让呢?”

他的宝贝,就该成为他一个人的!

别人连觊觎的资格都没有。

“王子殿下这番话,说得可真是深情。”

如果能够忽略他所有的算计的话。

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掌,司荼径直站起身来,裙摆飞扬,

“究其所有,你们,不过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什么情爱,不过都是为了他们所谓的政治!

少女挺直着脊背,像是一尊永不屈服的神女雕像。

洁白的纱裙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朦胧。

“如果能用鲜血换来和平,为什么不去做呢?”

用小部分人的牺牲,换来南北两境的和平。

这笔生意,并不亏。

“这样的和平,真得算是正义的和平吗?”

司荼扬着雪白纤细的脖颈,碧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埃里克英俊的面容。

革命需要鲜血祭奠,和平需要战争铺垫。

但这都是正义的吗?

“正义与否,全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要知道,这世间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公平与正义。”

埃里克食指轻扣在书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窗外雨声渐小,电闪雷鸣的暴雨天似乎快要过去了。

随着南北两境贵族们年龄的增长,他们的野心也在成倍膨胀。

财富与权势,从来就是贵族们一生所追求的东西。

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而他与俄狄索斯年纪尚浅,远远不足以让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们真正的俯首称臣。

想要建立新的游戏规则,就必须破釜沉舟,将旧世界一脚踢翻!

贵族仍然是贵族,但权力要收归皇室。

平民仍然是平民,但也不至于会被剥削得饿死街头。

进而,世界会重新达到一个新的平衡点。

十年的时间,牌桌上总要重新洗牌。

看着少女沉静的容颜,埃里克叹了口气,说道,

“回到王城后,我会向陛下求娶圣殿骑士团长的妹妹为王子妃。”

抚摸着食指上的魔戒,司荼倏然一笑,

“王子殿下就这么有把握我不会反抗?”

重新握住她的双手,埃里克笑得邪肆又勾人,

“为了你的哥哥,你不会反抗的。”

他太清楚尹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这般堂而皇之的肆意侵占。

“难道这就是殿下所谓的喜欢?”

靠算计得来的婚姻,又能维持多长时间?

“我的喜欢是占有,只有彻底的占有,才能带来无尽的爱情。”

我们彼此占有,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这样的喜欢,还不够吗?

“我除了能看到你的算计和阴谋,还有我无休止的迫切逃离。”

这样的爱情,太过窒息,也太过自私了!

“你逃不掉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般,埃里克低声笑着,可掌心还是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从他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她就逃不掉了。

她为他的人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他:

原来他是鲜活,他也可以无拘无束,拥有继承人外属于自己的那份快乐。

是她,或许在无意之间打开了桎梏他人生的枷锁。

自此,她成为了他治愈病痛的药,成为了他唯一的光明。

“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永远。”

直到掌心的蕾丝手套被摘下,司荼才回过神来。

那枚红宝石银戒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俄狄索斯跟我说过,你是魔族的圣女,却拥有神性。”

“如果没有你的那次祈祷,安德烈恐怕早就去见光明神了吧。”

默默抽回掌心,司荼将手套戴好,她可不希望因为这枚戒指而惹上别的麻烦。

“魔女拥有神性,怎么可能?”

神魔从来不两立,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同时出现两种能量?

很明显,司荼并没有把埃里克的话放在心上。

“传闻赫拉从边陲的一座神庙中回来时,便怀有了身孕,阿荼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的生父是谁?”

碧色的瞳孔,可不是那些低劣的魔族所配拥有的。

“拜王子殿下所赐,我还是少知道这些秘闻比较好。”

戴好手套后,司荼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她可不想再跟埃里克继续待下去了,她怕自己忍不住锤爆他的狗头!

所以这个位面的原主身份,有点厉害啊

司荼把正在睡觉的系统从空间中揪了出来。

啥身份?

它刚才睡了一觉,没听到埃里克跟宿主的谈话。

是它错过什么惊天大瓜了吗?

司荼:

留这系统有什么用?

脚步停留在卧房门口,司荼正在考虑要不要今晚换个房间睡。

毕竟里面,还有个从南境来的不速之客呢。

吱嘎——

门被打开,俄狄索斯换了一身简便的衣服,但仍旧遮挡不住他散发的男性魅力。

“他都跟你说了。”

跟在她的身后,俄狄索斯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般纠结着措辞。

“是的,你们之前所有的密谋,大概我都已经知道了。”

司荼坐在床边上,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也正是这种平静,才让俄狄索斯愈发不安。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俄狄索斯想要上前,却被司荼一个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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