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恶意肆虐横生,鲜血是最好的陪衬,人命在这里一文不值。
坐在主位上的人一言不发,手中一直把玩着一串佛珠。

丝毫不在意眼前的血腥与耳边痛苦嘶哑的求饶声。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早就没了人形,唯一完好的地方就是他的喉咙。

这也是他能够求得痛快死法的唯一方法。

可面前的这个人就是个恶魔!

任凭他如何求饶,受过多少严酷的刑罚,他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甚至还在摩挲着手中的那串佛珠。

“既然从你的嘴里问不出来什么,那就只能从别人的嘴里撬出来了。”

主位上的男子似是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身红色飞鱼官袍衬得他的容颜愈发精致。

只是嘴里吐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记得你家中还有位八十岁老母,以及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吧。”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弱点,一切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这个道理,还是仙女姐姐送给他的书里讲到的呢。

六年了,他靠着她留下的东西,逐渐丰满自己的羽翼。

到如今,坐上锦衣卫督使的这个位置。

可惜她却消失不见了

沈清晏垂着眸子,转动着手中的佛珠。

静待了三秒钟后,朝一旁的下属浮尘吩咐道,

“城郊三里李家庄,动手吧。”

既然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其余的就都无所谓了吧。

毕竟活在这世上,谁又比谁更无辜呢?

浮尘领命,连看都不看柱子上的那人,径直离开了。

等到最后关头,那人才颤颤巍巍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干干净净。

“真是可惜了,要是你再早一点,我或许就能拦得下浮尘了。”

沈清晏抬脚踩在沾满血迹的地面上,丝毫不在意那人目眦欲裂的神情。

甚至还心情不错地笑了笑。

果然背后之人,是那个老匹夫呢。

这是她养得崽?

这场景震惊司荼八百年。

要不是他脸型跟小时候差不多,司荼都以为是系统出故障把她传错地方了呢。

是嘞宿主大大,这就是小反派呀

就是一个不小心自己给长歪了。

但是它相信宿主最后一定能用爱感化他的!

黑化值多少了?

司荼深呼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多,才八十五

比起之前几个快要飙到满值的反派,这个位面的沈清晏已经很给宿主面子了。

司荼:这面子给你,你要不要啊?

跟着沈清晏出了诏狱,司荼飘荡在他身后,想要看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可这路怎么越走越偏?

只见沈清晏进入一处安静的宅院里,司荼也跟着走了进去。

直到走到门口,司荼有些踌躇不知道两人的再一次见面要说什么?

“外面冷,还不进来吗?”

低沉的嗓音从里屋传来,等到司荼回神的时候,才发觉现在已经是初冬了。

但自己这身上还是穿了件单薄的外衣。

只不过她怎么感觉自从她睡醒后,对外界就愈发敏感了。

血腥的味道,天气的寒冷,这些都不该对她有任何影响啊。

这什么情况

司荼咨询着系统。

我去总部查查,宿主加油

系统也有点奇怪,不过它也只能跑一趟总部了。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宿主不要再随便使用灵力了。

沈清晏坐在桌前等了半天都不见人进来,剑眉倏然凛起,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凌厉起来。

丝毫看不出这不过是才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郎。

耐心逐渐耗尽,沈清晏起身,动作有些粗暴的将门给推开。

可没成想,司荼就在门后,刚要拉门,脑袋就被门给砸着了。

真就脑子被门夹呗。

捂着泛疼的脑袋瓜子,司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语气委屈道,

“你这什么破门啊,撞人那么疼”

她堂堂女战神有一天还会被门给砸着,传出去都丢人!

等等,她怎么会撞门上?

她不是连个实体都没有的吗?

“我、我帮你来看看伤口。”

见她疼得厉害,沈清晏胸口的怒气与委屈也都跟着烟消云散了。

比起这些,他还是担心她有没有被撞疼。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额头,凉意使得司荼瑟缩了一下。

泛红的眼眶跟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看得沈清晏心里直痒痒。

不过他似乎能够触碰到她了!

“连你也能碰得到我?”

额角处的凉意让司荼渐渐冷静下来。

现在就连沈清晏也能碰到她了,但方才她在大街上行走的时候,还是碰不到行人的啊。

难道是触发了什么特殊的剧情?

司荼呼唤了好几遍系统都不见它回应,估计是它还没从总部回来呢。

系统:我特么刚去,又没长翅膀,咋可能会这么快?

沈清晏皱起的剑眉骤然舒展开,眸中闪过一道欣喜的神色。

动作更是离谱,直接把司荼抱了个满怀。

“我好想你啊,仙女姐姐。”

她这一消失就是六年,他找遍了整个大周,可都找不到她的踪影。

他有一段时间,甚至任由那些人欺负他,险些丧了命。

就是期盼着她能出现在他身边,救她于水火

好在,她还是回来了。

鼻尖是少年清新的松香味,耳边是他独有的软糯糯的嗓音。

司荼悬在半空中的胳膊不知所措,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撒手。

兔崽子抱得太紧了,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我都在这等了你六年了,有好几次,我都想要放弃了”

说好只是休息一会的,这一觉就睡了六年。

沈清晏的语气中染着委屈与不悦,但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依旧亮如繁星。

“先、先撒手!”

扒拉着他的肩领,司荼不小心一个用力,直接就把他的官袍给撕碎了。

啊这?

大周的尚衣局制衣水平都这么粗糙的吗?

“我这不是故意的!”

司荼瞬间就抬起手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沈清晏就像是有那啥皮肤饥渴症一样,抱着她死活就是不撒手了。

要不是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估计司荼现在还被他抱在怀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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