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李承皖从这场争斗中胜出时,也不会有几天的好日子过了。
她这几日制作佛珠的时候,也查阅过许多古籍。

迷迭花的花粉与梨花木的气味混合,的确会产生剧毒。

这种毒是慢性的,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见效。

到时候,李承皖一死,淮王就只剩下她一个继承人了。

而她的任务也会圆满顺利地完成。

对上司荼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李承皖接过佛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那本佛经她只是做做样子抄抄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记在了心里。

指尖触碰到她隐藏在大片袖中的掌心时,李承皖听到她微弱的惊呼声。

“怎么了?”

李承皖刚要将她的袖子撩上去看看,却见她动作迅速地将手背了过去。

硬是不让她看!

“给我看看,别让我担心。”

李承皖伸出掌心,眸中满是担忧。

“我没什么事的,承皖喜不喜欢这串佛珠啊?”

司荼摇了摇头,迅速转移着话题。

有时候欲擒故纵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这不,鱼儿马上就上钩了嘛。

见她不愿意,李承皖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用着一副教育学生的严肃口吻说道,

“把手伸出来我瞧瞧,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听话。”

司荼紧咬着下唇瓣,狭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嗓音软糯道,

“承皖要答应我不能生气。”

“不生气。”

李承皖答应得爽快,她何时对她发过脾气。

在这府里,也就只有司荼才能治得住她了。

没办法,谁让她对她就是气不起来呢。

司荼眨了眨眼睛,嘴边泛着笑意,松了口气,这才将手从背后拿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被小刀划破了几次,抹点药就没事了。”

瞥了眼李承皖发黑的脸色,司荼弱弱地为自己辩解道。

掀起她的薄纱袖子,李承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这是被划破了几次?

还抹点药就没事了?

李承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替她吹着伤口处,耐着怒气道,

“你这手要是再这么刻下去,怕都是要废了!”

这话李承皖可没诓她。

原本司荼嫩白的小手上满是小刀的划痕,甚至有些地方没长好又重新被划开。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自虐倾向呢。

李承皖连忙将府医喊了过来,开了几副内服外敷的药后才安下心来。

“手拿出来,该上药了。”

李承皖板着张脸,虽然难掩疲惫之态,可还是很认真地替司荼上着药。

“这佛珠不过是件死物,满大街有得是卖得,你又何必如此呢?”

虽然收到她亲手雕刻的礼物很开心,但她并不想让她受伤。

尤其是在看到她掌心指尖满是刀痕时。

那一瞬间,她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

“大街上卖得又不是我刻得,自己刻得心意都在里面,佛祖会听到的。”

司荼乖巧地让她给自己上着药,但伤口也是真的疼。

那伤可都是她实打实弄出来的。

虽然没有李承皖眼中那么严重,但足以蒙混过府医了。

系统:自家宿主有自虐倾向怎么破?

似是想到什么,司荼喃喃道,

“要是能去趟白马寺就好了”

听到她的低喃,李承皖接过话茬,问了句,

“去那里干嘛?”

她又不信佛,平常自然也不会踏足那种地方。

再者,就算她皈依佛门,怕是佛祖也不会接收她这种满手血腥之人。

也就只有司荼,会把她看做是个小姑娘,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郡主。

“当然是去找主持开光啊,开过光的佛串才灵呢。”

司荼看了眼那串已经套在李承皖手腕的佛珠,满脸遗憾。

像她这种被养在深宅大院的女子,若无特殊情况,是不被允许出府的。

如今她只能指望李承皖带她出去了。

宿主大大去那里干嘛?

应该不止是开光这么简单吧。

原主的母亲葬在白马寺的后山,是主持一手操办的

说来原主跟她母亲也是有些佛缘在身的。

幼时原主生过一场大病,请了好多的名医都看不好。

还是当初白马寺主持悟方大师云游时,开了个方子给她,原主这才好了起来。

而前几个月,原主母亲病逝,丧葬事宜也都是悟方帮忙的。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系统满脸震惊,宿主大大居然比他知道的还要多!

司荼:

要都指望着你,怕是她这辈子都完不成任务了。

原主母亲似乎跟这位悟方大师有些交情

这几日她理了理原主的记忆,发觉她那块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就是悟方给她的。

奇怪的是,悟方跟淮王府并无交情。

而且也并未受人所托要照顾她们母女。

说不定他只是看原主母女俩可怜呢

系统觉得宿主有点小题大做了。

毕竟一个方丈主持,一个王府外室,这两个人在一块能发生什么嘛。

嗯?

主持与外室。

系统摩挲着下巴,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秘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司荼眸色暗了暗,就怕事情并没有他们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啊。

看着她耷拉着小脑袋,李承皖寻思着她这是被这王府的生活闷着了,说道,

“正好我也要去白马寺上香,一起吧。”

什么上香,那都是托词。

想要陪司荼出去,才是李承皖真正的心思。

“好!那我们何时出发?”

司荼激动起来,连手上的伤都不顾了,差点没把伤口重新崩开。

嘶——

还挺疼的。

“乖一点,再这样的话明日就不带你出去了。”

李承皖装作生气的样子,看着再次渗血的伤口,黛眉紧紧皱起。

得,刚才那顿药算是白擦了。

举着包裹得快要成粽子的双手,司荼睁着圆眸,眼神里传达着‘我很乖’的意思。

以往只见过过她柔柔弱弱的样子,李承皖还是第一次见她的脸上有这么多丰富的表情。

瞬间脾气就收敛了起来,自顾自地认命抹药去了。

“下次要是再伤着自己的手了,这双手就不用要了。”

气归气,但李承皖还是不愿意见到司荼手上再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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