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有人唱歌谣给她听,就算是母妃,也从未对她这般细心!
“郡主不怕的,我会陪着你。”

司荼一下下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般,动作是化不开的轻柔。

某一瞬间,李承皖甚至想着时间就这样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吧。

哪怕是虚假的,她也欣然接受。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紧紧拽着她的衣袖,李承皖像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内室一片黑暗,外面雷声轰鸣,雷光映在司荼脸上,衬得她的表情愈发诡异。

握住她微凉的掌心,司荼安慰似的抚弄着她的秀发,低声道,

“我当然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了”

若非今晚没有这迷迭香,恐怕李承皖不可能这么早地就对她卸下防备。

不过,也感谢天公作美。

正好这个时候打起了雷,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宿主威武!

果然自家宿主不是好惹的。

幸亏它没有实体,不然现在估计早就得回总部维修了。

李承皖现在的好感度多少?

就算她再能演,但数据是骗不了人的。

司荼瞅了眼空间里翘着二郎腿的系统,默默吐槽着。

它也就这点用处了。

崩坏世界,我这边感应不到好感度数值的

系统摇着小短腿,丝毫没感觉危险即将来临。

心大得很。

司荼:日常想换系统怎么破?

司荼一下下拍着她的后背,唱着歌谣,尽力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

不过多长时间,雷声停止,外面仍旧是大雨滂沱。

而司荼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小心翼翼地将胳膊收回,可这一动作却把李承皖给惊醒了。

“你要离开我了吗?”

李承皖眼神迷离,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又黏了上去。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卸下防备的人,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

“郡主,夜深了,妾身也该回去了。”

司荼话虽这么说,可身子就没动过。

欲拒还迎拿捏得可以说是非常到位了。

“小娘说好是我陪我的,为何还要离开,左不过在我这休息一晚就是。”

反正她们同为女子,在一间屋里睡觉也没有什么于礼不合的。

司荼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腕,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鱼儿,上钩了呢。

既然人家都喊她小娘了,那她也总该意思意思吧。

意思意思是什么意思?

系统在空间角落里悄悄出声,日常冒个泡。

你最近话有点多啊

司荼瞅了它一眼,嗓音微凉。

干啥啥不行,听八卦第一名。

系统见她是真的有点生气了,连忙做出一个把嘴巴缝死的动作。

默默回到角落里,委屈巴巴。

李承皖拉着她走到床榻上,两人和衣而眠,司荼却有些不自在。

这还是她头一次跟姑娘家睡在一起呢。

系统:咋?以前是跟大小伙子睡一起?

司荼:

司荼平躺着,可没一会儿胳膊上就挂了个挂件。

耳边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李承皖倒是舒服了,可司荼的整个胳膊都麻掉了。

刚要把自己的胳膊解救出来,却听见身旁她不耐的嘤咛声。

算了,就这样吧。

听着她的呼吸声,司荼闭上双眼缓缓睡去。

待到鸡鸣破晓,天际间鱼肚翻白之时。

李承皖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司荼的怀抱中。

不过,这好像是她昨晚非要拉着人家陪自己睡的。

而且还压了她胳膊一晚上。

想到这,李承皖脸颊有些羞红。

她好歹也是淮王府的堂堂郡主,昨晚怎么能这么不知羞呢!

不过有一说一,昨晚她睡得还挺香的,也难得没有被惊醒。

正在此时,五香带着一众婢女来伺候李承皖洗漱。

可人刚跨入门口,却被她一个眼神给赶了出去。

小娘昨晚定是累着了,得让她多睡些。

李承皖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盯着身旁睡得安稳的司荼。

看着她诱人的红唇,李承皖眼神暗了暗,指尖不自觉地划过她的脖颈,一路来到红唇。

怪不得父王临走前还拖申林要照顾好她呢。

生得这般美,若是她为男子,也定然会为她一掷千金。

不,千金算什么,万金她也舍得!

琼鼻玉脂,樱桃小口,就连那双紧闭的双眸也是极为勾人。

看她这副样子,可一点都不像育有过一女的妇人呢。

反倒更像是少女!

李承皖黛眉一皱,视线落在昨晚她褪下的青色纱衣。

自她进府,就总是穿着一身素色,整个人看着都老成不少。

虽说她是父王的外室,但淮王府也不至于一匹好布料都买不起。

成日里穿着这么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王府亏待了她呢。

李承皖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心底还是希望她能打扮得好看些。

不为他人,只为自己的心神愉悦。

谁规定外室还不能穿得娇艳些了?

朝霞划破天际,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洒落至人间,透过窗户,落在司荼的脸颊处。

睡梦中她总觉得自己被一条八爪鱼追赶着。

眼见着快要被追上了,画面一转,自己好像又被野兽给盯上了。

这一觉睡得她,真是好不安稳呐。

缓缓睁开双眼,却正好与李承皖对视。

“郡主醒了?”

见她眼底乌青变淡,司荼轻笑打趣道,

“看样子昨晚郡主睡得不错。”

就是苦了她这只胳膊,现在麻得都动弹不了了。

“以后呀,小娘唤我承皖就好,郡主什么的,终究还是个虚名。”

不过是有淮王府在,她才能被称为郡主。

何况小娘对她是真的好,自己也该回报些什么。

拿过早就准备好的药酒,李承皖轻轻挽起她的衣袖,给她细心地涂抹着药。

“昨晚小娘就该推开我的,也不至于今早胳膊都抬不起来。”

上面都有淤青了,可她怕自己被惊醒,硬是撑了一整晚。

就算是母妃,也不会这般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吧。

司荼任由她擦着药,眸色温柔又缱绻,像是在看待自己最疼爱的孩子般,

“若是推开你,怕是你一整晚又要睡不着了。”

演戏嘛,她现在是愈发炉火纯青了。

甚至,还有点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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