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荼将盅盖掀开,补药的奇怪味道就更加浓郁了。
见他不动,司荼又将汤盅朝前移了移。

“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是我从张院判那拿来的方子,肯定有效果的。”

司权看着这盅补药捏着鼻子连连后退,表情一言难尽。

“我不需要,阿姊以后别熬了。”

他又不是不行,干嘛要补?

就这味道,打死他都不喝!

“那怎么能行,咱不能讳疾忌医啊,来,我喂你。”

说着,司荼就捧着汤盅朝他过去。

喂他?

原本想要拒绝的司权,此时愣了愣。

如果是由阿姊喂的话,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来,张嘴。”

司荼屏息,舀了一勺补汤就往司权嘴里送。

那架势,生怕司权给吐出来,然后司荼就直接把碗沿抵在他唇边。

就硬生生地把这盅汤药全给喂了进去。

系统:好粗暴的宿主哦。

司荼:下次也让你享受一下。

司权以为嘴里会是苦涩的味道,可么想到入口后还有点甜丝丝的味道。

“知道你怕苦,所以我在里面加了些甘草。”

而且她也问过张院判了,甘草跟不要并不冲突,可以加。

“喏,你的糖渍梅子。”

司荼将那一罐梅子打开,酸甜的味道令人食欲大增。

“春禾刚腌好的,快吃个去去嘴里的苦涩。”

也不知道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爱吃女儿家爱吃的东西。

这梅子酸酸甜甜的,她爱吃,连司权也爱吃。

每次春禾腌得都不够他俩吃,不过司权总是让着她罢了。

这次就当是喝补药的奖励好了,一整罐都给他。

司权捻起一颗梅子放入嘴中,果然好了很多。

只不过他并不喜欢吃这种酸甜的东西,小时候是因为司荼喜欢吃,所以喜欢跟她抢着吃。

毕竟抢来的东西,吃起来才是最香的。

谁让阿姊那时候的注意力都在梅子上?

为了能让阿姊多看他几眼,他就只能跑去跟阿姊抢梅子吃。

“怎么样,好吃吧?”

见他吃进嘴里,司荼眨着双眸,就这么看着他。

有点馋啊。

“阿姊自己尝一个不就知道了?”

说着,司权捻起一颗梅子放到司荼嘴边。

梅子的香气不断诱惑着她,她等这罐梅子开封等了好久。

不吃的话那就太可惜了!

司荼张开嘴,迅速将司权指尖的梅子叼走。

唔,还是春禾腌得好吃!

舌尖划过他的指尖,司权心脏像是漏了一拍,注意力都集中在被司荼舔过的手指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电击般,麻酥酥的。

甚至,他还想再来这么一次。

又拿起一颗梅子,司权将其抵在她唇边,眸中满是殷切。

但在他的黑眸深处,是他自己都未能发觉的浓浓占有欲。

以及对于司荼这种充满禁忌之恋的快感。

有人投喂,司荼自然不会拒绝,张嘴又是一颗梅子。

见她吃得开心,司权又继续投喂着,只不过心思可都放在了司荼沾染着梅渍的红唇上。

司权喉结滚动着,眼神渐渐变得炽烈起来,就连耳根也泛着羞红。

阿姊的唇,看起来要比梅子好吃多了。

软软的,吃起来一定很甜。

而此时的司荼沉浸在美食的天堂,压根就没注意到身旁那道幽暗灼烈的视线。

似乎是静待已久的饿狼,只消猎物的一个大意,就会冲上去将其叼回狼窝里。

司荼嚼了一会,嘴中的核却不知道往哪吐。

刚想要把维桢喊来,却见眼前递来一个大掌,

“吐这里吧。”

反正他又不嫌弃。

张了张嘴,司荼又说不出来话,只得按照司权的意思,将果核吐到他的掌心。

早知道这么尴尬,她就带一个用来盛果核的小盒子了。

“用膳吧。”

司权将筷子递给她,看着她略显尴尬的神情,语气温柔又无奈。

他跟她自小一块长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避讳着他的。

看了眼司权稀松平常的神情,司荼悄悄松了口气。

两人一如往常般用完午膳。

司荼原本想着回去睡个午觉,可听着司权说一会还有玉华糕,就走不动道了。

乖巧地坐在御桌前,捧着脸颊,等着她的糕点。

吃完午膳后,最适合来一块甜腻腻的玉华糕了。

要是再配上一杯雨前龙井就更完美了。

“陛下,您要的茶跟糕点来了。”

维桢将一壶茶放置在桌前,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玉华糕。

果然还是只有长公主能镇得住陛下。

瞧瞧,这太极殿的气氛多和谐,以后还是得抱住长公主的大腿啊。

维桢这么想着,就要在司荼面前表现起来,当即就要替她倒茶。

可手刚碰上茶壶,就被司权的一个眼神给定住了。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待在这儿干嘛呢?

还想替阿姊倒茶,这活被你干了,他干嘛?

这样岂不是衬得他很没用?

“好嘞。”

知道自己碍了陛下的眼,维桢小跑着离开太极殿,临了还贴心地替两人关上了殿门。

司荼咬着糕点,听到吱嘎地关门声,疑问道,

“他关门干嘛?”

整得他们在里面会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太极殿冷,他怕冻着咱俩。”

司权两眼一闭,那就在胡诌八扯。

就真当看不见殿内那几个烧得火旺的铜炉呗。

要是太极殿冷,恐怕这整座皇宫就没个热乎的地方了。

司荼了然地点了点头,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后,困意袭来,当即就要打道回府。

这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她还是喜欢自己东殿的软塌。

系统:第一次见有把自己比作狗的宿主。

司荼慵懒地打了个呵欠,水润润的眸子勾得司权心痒痒。

“我先撤了,熬了一上午的补汤,腰酸背疼的。”

虽然药方是张晓给的,火是春禾烧得,但她这不还是跟着熬汤了嘛。

四舍五入,也挺累的。

“阿姊睡在偏殿就好了,太极殿离安乐殿太远了,这会外面又冷得很,就别跑这一趟了。”

好不容易让阿姊来趟太极殿,司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将人放走?

想着外面冰天雪地的,司荼抬起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反正晚上还要过来,这一来一回的还不够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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