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发对象第一首先要识字者,第二要身高要有要求。”下了马车进入燕王府,司马季拿着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冯吉,吩咐道,“此剑为一米,上面有刻度,要一米七以上的壮丁,征发范围从十六岁开始四十岁以下,都在范围之列。如果幽平二州无法凑齐,在放宽征发范围也不迟。”
“虽是五丁抽一,但本王并不想要太过于耗费民力,加上女真人三万,征发七万壮丁,凑足十万大军即可,现在幽平二州有大军三万五,在此之上在加上十万大军,本王就有十三万大军。”司马季一边走一边吩咐道,“不管京师派谁来,本王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的功夫一众人已经进入大殿,司马季的话刚好被在此等候的杨馨听到,闻言想了一下道,“夫君为何不写信给四部鲜卑借人?就算是每部借一万,也可以极大的充实军力。”

“你不懂,这第一仗本王必须要证明一件事,我自己打照样赢。”司马季冷淡的开口道,“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只要第一仗本王证明了自己就能赢,往后才能毫无顾忌的开口相借,所以不管如何,哪个王侯领兵前来,本王都不会手下留情。”

“颜严你去平州,本王在那里的马场有骏马,从建立到现在也将近十年,现有骏马二十万匹,挑选神骏者三万打回来,记着,所选战马全部钉上马掌。至于其他不足之数,本王为让几个小夫人让娘家帮忙。”司马季长长出了一口气,“迅速召集燕山大营两批学生,按照学科成绩分别投军或者入政。佼佼者进入晋卫,先把晋卫扩充到一万人,要最好的人。”

“童江去接手盐场,立刻调幽州军沿着运河布防,本王虽然耗时多年把蓟城建立的固若金汤,但绝对不会在刚开始就据城固守。”司马季恶狠狠的道,“幽州是本王的,谁敢进幽州,本王就让他死。不但本王的封国不能让他进来,范阳国也不行。”

“领燕王令!”冯吉、童江、颜严全部躬身领命道,一个个都急匆匆的离开了大殿。

“梁成,你去北平郡,本王在那里放了一批军械,你运回来。”司马季看向自己的护卫头子吩咐道,“暂且先放入王府,反正府中武库还有不少地方。”

洛阳的武库可以眨眼之间就武装百万大军,燕王府的武库自然是不能和京师相提并论,但武装十万大军还是可以的。

“夫君觉得,京师的禁军会北上进攻幽州么?”杨馨亲眼见到司马季一顿布置,不由得目眩神迷,这个时候的司马季反差太大了,平时就是一个色鬼。

“也不一定是京师的禁军,还有这么多军镇呢?”司马季插着腰开口道,“没准就有哪个藩王愿意为京师做这件事,这谁说的准。”

立场可以随着形势改变而不断改变,什么交情、什么亲情什么都不是。联合宗室远亲合力攻打自己的亲兄弟,这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惜了长沙王司马乂,还准备和司马颖合力匡扶社稷,却没想到同为武帝亲子的司马颖,只想要自己独掌朝政,不准备和别人分享。

从司马季回到蓟城的一刻开始,幽平二州就暂时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了,燕王府的斥候探马从王府飞奔而出,奔向各个城门,然后消失在了百姓的眼中。

不多时,各城门以及人流聚集的地方,一张张告示被张贴出来,有人对着围观的百姓宣读,“燕王多年以来保境安民,此次决议征召壮丁投军,各家各户五丁抽一,如有不从者,流放三千里之外女真之地。”

“是要打仗了么?燕王殿下不是和鲜卑结亲了么?几位小夫人才嫁过来没多长时间,怎么会打起来?”下面的百姓窃窃私语,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要征兵。

这种声音立刻就被闹哄哄的燕王这么做一定有道理,肯定是保境安民的言论所淹没。百姓当中自然有舆论的引导者,司马季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做,早就很熟练了。

躲在暗处的晋卫,鬼鬼祟祟的盯着刚刚有所不满的百姓,暗自记在脑海中。听话就是民风淳厚的百姓,不听话就是胆大妄为的刁民,晋卫做事不论对错。

安乐公刘恂就是在这个时候,乘坐马车进了燕王府,“燕王又征徭役了!”刘恂用手指捋了一把胡须,浑然不在意的自语道,口气当然也有一丝羡慕。

虽然双方的距离不远,刘恂是真的没有见过司马季几次,原来的先王司马机两人关系倒是不错,毕竟爱好一致,都是风月中人,互相之间也切磋过。但后来司马季继位,明显就开始吃独食,所谓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这就让刘恂有些不喜。

他是刘禅的第六子,刘禅入晋后被封为安乐公,但其长子刘璿已死,本该立刘恂二兄刘瑶为继承人,但刘禅却因为偏爱刘恂而立刘恂为嗣,文立劝谏,刘禅不听。

刘禅在洛阳病逝之后,刘恂便作为第二代安乐公来到幽州就藩。刘恂承袭爵位后,行为骄横暴虐,梁州、益州的文士都想上表废黜他,后来刘恂淫乱无道,何攀与上庸太守王崇、涪陵太守张寅作书进谏指责。

这位第二代安乐公的为人,司马季是一清二楚,横行乡里鱼肉百姓,骄奢淫逸都可以用在他身上,只是一直以来要厚待刘禅后代,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每想到要收拾刘恂,想到刘备便忍了下来,刘恂就是被祖先积德庇佑的人,换成曹氏、孙氏在幽州,司马季早就动手了。

如果没有刘备,三国历史无非又是一段厚黑、充满斗争杀戮的愚蠢历史周期律罢了,挟天子令诸侯、禅让、手足相残之类各种戏码哪朝哪代都有,战乱屠城是家常便饭,三国没有屠城的一方诸侯,也只有刘备一个人而已,就算是装,他也装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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