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的街头巷尾之间,这些死亡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就成了人们最想知道的问题。舆论就是这么产生的,于是就有了数不清的人在谈论这件事。
人有时候很聪明,但有时候也蠢得过分,如何让人把愚蠢的一面展现出来,这是众多宗教以及诈骗、传销、邪教头子每天都在想的问题。今天就轮到燕王思考人生,深入了解一下为何这个世界上的傻子永远这么多?

古代宗教往往是财富集中之处,不然在乱世当中,也不会有这么多皇帝要灭佛了,灭佛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这些寺庙占据足以让国家心动的财富。古代人好忽悠,不能证明现代人就很聪明,不然碘盐防辐射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相信?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中国的盐矿盐湖,光是一个察尔汗盐湖,就能给每个中国人分两吨的盐,足够让你死后保存很长时间。

有这么多的先例在脑海中,司马季才敢完成这一次的诈骗行动。目标就是整个封国十万户人口的财产,韭菜该割就割,千万不能手下留情。百姓永远都是朝廷手中的工具,现在燕王手头有点紧,必须要向衣食父母筹措一点经费,这在正常不过了。

“听说了么?死的人都是在开凿运河的时候,有亲戚在运河做监工,我可是听说啊,这次开凿运河昼夜不停,足足死了几万人,那些战俘的冤魂就在运河的水中久久不散,一些道长说这是他们出来报复了。”

“不错,我也听到一个道士是这么说的,”几个人一起围在一张桌子上喝酒谈起此事,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了酒肆所有人的耳中。

这一幕几乎在整个蓟城的酒肆饭庄当中出现,就算有些人可能不想听也躲不过去,这就是司马季的第一招,短信轰炸,不论你想听不想听,我都要让你听。

暴毙的死者和冤魂缠身有关,这就是要利用迷信的力量,让普通百姓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开凿运河死了很多人,这件事本身就是公开的,当初罗永还立柱放了相当长时间的风筝,河工当中也有本地的徭役,几乎每个人都曾经亲眼所见。

既然开凿运河死了很多人这件事是真的,那一旦和冤魂缠身联系起来,那当然也是真的。

作为第一期重点工程修建的幽州大牢,罗永也是刚刚到达这里,刚刚进入大佬就迅速把所有衙役叫来,恶狠狠的道,“所有死刑犯全部毒杀,今天晚上全部办妥,明白么?”

这些犯人当中有杀人犯,有采花贼,有江洋大盗,罗永这次过来就是直接把他们弄死,然后用尸体完成下一步的舆论发酵。

于是第二天一早,和往常一样出门的蓟城百姓,再一次见到了一群死状可怖的尸体被推出来,这一次可就不是吓一跳的问题了,接连两批尸体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此时的封国道路上,无数骑着马的幽州采买部成员,以最快的速度传播消息,每一次传播的消息都不一样,这些消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一定要把事情说的越来越严重。

到了此时甚至连幽州大牢的死刑犯都不够用了,一筹莫展的罗永接到了晋卫的传信,意思非常简单,杀战俘!当初**德国用死刑犯制造波兰入侵的假象,一帮苏维埃的手下败将可以做,燕王当然也可以做。

随着第三批尸体在百姓眼中出现,这一次的消息彻底变了一个样。冤魂缠身和瘟疫爆发扯上了关系,北平郡说上谷郡爆发了瘟疫,原因是冤魂缠身的诅咒。广平郡说辽西郡爆发了瘟疫,原因同样是如此。

这种言论打的是一个时间差,以上的几个郡都不挨着,一时之间无法查证。可以让幽州采买部有充分的时间制造舆论和造假。使劲把整个封国搞的人心惶惶,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因为这件事死的。

一个十万户人口的封国,有人死于疾病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而平时非常正常的死因,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成了瘟疫爆发的证据,并不是百姓脑补能力过强,而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形成了羊群心理。

羊群心理是指追随大众的想法及行为,缺乏自己的个性和主见的投资状态,亦作“群居本能”。这个时候议论纷纷的民间,其实最需要的就是官府出面说一声,以安定民心。可司马季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出现。

官府配合燕王,它是官府,它不配合燕王它就什么都不是。只要许猛不亲自出面,整个幽州的官吏在司马季面前都是韭菜。许猛身为一州刺史,对这些没理由的言论嗤之以鼻,再者事情还不是很严重,为什么要出面。

这个时候司马季反而欣赏这种士族高高在上的姿态,这就对了,不要再这个时候出来装青天大老爷,士族是王冠的,千万不要对百姓低头。

“听说这次的瘟疫来势汹汹,你们发现没有,燕王最近一直都没出现,有多长时间没出过城了,我听说啊,燕王都病了。你们想想燕王是和天子一个姓的,现在尚且生病,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办啊?”

“昨天我家旁边的一个老头都死了,平时看着挺见状的一个老头,怎么一下就没了呢?不说是冤魂找来的纹身谁相信啊?”马上就有人开口添油加醋,把自己卧病在床好几年的邻居病死的事情抬出来,言之凿凿的对周围人叙说。

一群人都是面色凝重,唉声叹气,颇有股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就在这时候,一个打扮普通的壮汉从人群当中走出来,一把按住了一个男人,怒喝道,“不要再民间散播谣言,跟我去府衙!”随后转头对着周围的人恐吓道,“天下太平,别乱说话。”

说着就拽着刚刚说话的男子离开酒肆,直到走出好远,被押着的男人猛然挣脱押着自己的人,一脸桀骜不驯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是谁么?”说罢便从身上拿出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晋字。

“巧了,我也是!”另一个人同样拿出同样的牌子摇晃了一下,“不过我还是要抓你,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你先辛苦一下吧。”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