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看着眼前那一扇非石非木非金非土,甚至,有的时候显得虚无飘渺的神秘门户,沈笑尘脸上罩着一层凌厉得令人恐惧,犹如恒古不化坚冰般的阴霾!这足足蕴育了十六年的一拳铸就了它的刚猛无匹。

嘭!

一片炫丽的华彩波动中传来巨大的的轰响声。

“鬼!”正在萧家灵堂的几百口子人都给吓了一跳,顿时,一片刺耳的尖叫像瘟疫一样传到了街上,引得路人纷纷停下脚步,伸头缩脑,一脸羡慕的望着那座雄狮般高大威猛,而又显得厚重无比的宅院。

“草!

“这种出场方式有些‘特别’……”

沈笑君上下左右了一下,相当无语,因为,自己居然躺在棺材里。

不过,陪葬品还挺丰盛,前世在故宫博物院中只能隔着玻璃柜台解解馋的猫耳眼、翡翠、包括金银等亮闪闪的黄白之物就搁在身侧,触手之间一片温润冰凉,富贵逼人。

“至少,应该是穿越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死鬼身上。老子姓沈,这具身体的原主儿不会是沈万三的……儿子吧……富二代……”

沈笑君意淫了一下,外边一道威严的声音却是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意境,“叫什么叫?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鬼?这是天上响雷,是在祝福咱们萧家三公子功德圆满得灵升天。”

“还功德?明明是给气死的。”

这时,一道很不和时宜的嘀咕声从灵堂的角落处响起,是个头顶绿皮儿员外帽,外搭一身紫色蚕丝长袍,典型的中产阶级男子。

“没错!这萧七月也够‘背’的。

虽说是二房生的,哪想到在家里居然最得宠了?也算是老天待他不薄。

只不过,打小体弱多病,脾气倔得更是一头牛都拉不回来。

打从十六年前降生后,萧天成这个老子乐滋滋的安排丫环们捧来一大堆事物让他捡一物,本来是图个吉利。

没想到那么多的金银财宝、神兵灵材他都不稀罕,居然一根筋的就挑中了《大自在因果坐忘经》。

差点把老子给气了个半死,你小子抓着一本狗屁的《因果经》不放,岂不是要去当和尚了?”另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小声偷笑道。

“可不是嘛,那破经当即就给萧天成给扔到了一旁。

而且,把自己用的龙泉剑塞他手中。

可是萧七月就是不要,不给经书就一直哭闹个不听,这一哭就哭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哭出血来。

而且,那哭声还特别的响亮,像打雷一样,搞得萧家鸡犬不灵。

这不,萧天成这个老子也给折腾得烦了,只好把经书给捡了回来塞他手中。

哪想到小子一‘经’回手,顿时就笑开了花儿。

从此后,捧着本经书念念叨叨,傻不愣噔的一读就是十六年。

可是天下人都知道,这所谓的《大自在因果坐忘经》实在是狗屎,烂大街的货。

平时庙里和尚们有口无心念着玩的,又不像是‘大雷音寺’的《圆通坐忘经》之类可以修炼的武学心法?”先前的绿色员外帽男子说道。

“是啊,结果却是把萧家的‘罗玉功’都给担搁了。

直到现在还没能把锻体阶段的‘苍岳境’练到大圆满,倒致无法震动精魄,打开‘天门’。

而且,这小子还缺根筋。

实力如此弱鸡,但他偏偏就喜欢上了同在海安书院就读的田凤。

几天前看到自己的女人居然跟同为天阳县三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第四子李浩混在了一起。

双方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自然被打得很惨,回家后狂吐鲜血而亡。

鸡蛋碰石头,可怜可悲可叹啊。”沙哑声音摇头叹气不已。

“那田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海安书院的院花,哪会瞧得上萧七月这种废物?

只不过是想利用他,骗些钱财用来修炼而已,碰到李浩后自然就一脚蹬了那废物。

的确可悲啊,那废物直到死估计都还没搞清楚状况,死了也是个糊涂鬼。”绿衣员外男子摇了摇头摸了一下下巴。

“草!”

“不是沈万三的……儿子,居然是张废票!”沈笑君有些郁闷了,顺手一摸,居然是《大自在因果坐忘经》,看来,老头子对自己还不错,还没忘了自己的‘最爱’。

正在纠结以何种方式来个惊爆眼球的拉风出场,萧七月突然看到,棺材里居然探出了一条白色虚线,而棺材外又探进来一条黑线,一黑一白,像是两条蛇左右对扯。

顿时,本来弯曲着的黑白之线给繃得笔直,好像有两个家伙在卖力拔河。

吱……嘎……

头上双眉间的印堂穴好像舞台幕布一般给硬生生拉开了。

天光了,刹时,一道佛音唱响,他仿佛间看到了一尊七彩生辉的佛爷从云端落下,旋转着,亦梦亦幻,最后,无比玄妙的落于印堂之中。

顿时,‘一目十丈’,以棺材为轴心十丈范围内的状况尽收眼底。

而沈笑君讶然的发现,棺材外的那条黑线居然是从李浩这个情敌身上发出来的。

那白线是谁发出来的?

回头一瞄,发现是从一团正蠕动着的灰色气团之中发出来的,而那道气团极为稀薄,摇摇欲散的环绕着自己身体,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死气!”

沈笑君顿时就明白了,因为,他在这团死气之中感觉到了一股极为熟悉的味儿。

而且,那股味儿之中充斥着不甘,不满,愤怒,甚至极致的怨念。

“放心吧萧七月,你的仇我来帮你报!李浩,他会死得很惨很惨。”沈笑君凝目一张,此语掷地有声,如金板相击。

“……嗯…………”

好像还听到了一道悠长的叹息,之后,灰色气团一阵抖动之后凝成一团投入了印堂穴中。

顿时,一片玄妙光华四射,隐隐的佛唱更为庄严,那尊佛像再次一闪而逝,之后,抬眼一看,居然达到了‘一目三十丈’,无障碍透视能力翻了三倍。

看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怨念太深,死后宁愿不入轮回,宁愿让自己的魂儿被那方奇妙的印堂吞噬,壮大本该是仇人的夺舍者,以帮自己解决生前恩怨。

而瞬间,一大堆记忆疯狂的涌入了脑子里。

萧七月,楚国海安郡天阳县人氏,天阳三大家族之一的楚家第三子。母亲柳香玉,在萧七月刚出生不久就死了。

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有着五个大国以及十几个小国,分别是齐、楚、燕、赵、秦五雄并立。

这是个武道昌盛,崇尚侠义、英雄倍出的时代,武力是立国之本……

“七月兄……啊,弟我今天怀着万分愧疚之心特地来悼念你的。

虽说你是给田凤气死的,但是,根由还是在弟我身上。

要不是田凤喜欢我,你怎么会给气死?

弟我深深的愧疚啊……

心痛啊!我就不该让田凤喜欢我!

我恨不能代替你去死,5555……”此刻,李浩一脸愧疚,蹲着身子,捶胸泣泪的挤出了几滴‘猫尿’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烧着纸钱。

毕竟,萧家也是天阳县三大家族之一。

虽说李家比萧家略强,但是,人家终归是死了人。所以,李浩也得假惺惺的来悼言一番,纯粹就是在作秀。

不过,傻子也能听明白,这李浩哪里是来赔礼道歉的,根本就是来显摆,来埋汰萧七月,来打脸萧家的。

“这小子够狠,连个死人都不放过。”现场好些人都在心里直犯嘀咕,至于萧家人,要不是在灵堂上,早就一哄而上演一场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了。

“李浩……还我命来……”

萧七月心里一动,吗的,先给这死鬼出出气。

于是,模仿怨鬼语气,扯着嗓门拖长声音在棺材里捏着鼻子叫道。

“嗯?什么声音?”灵堂里一个叫萧林的萧家远房亲戚耳朵尖着,于是嘀咕了一句。

“好……好像是三公子的声音……”另一个叫孙青的家伙吓得讲话有些不利索了。

而李浩听见后也愣了一下,赶忙竖起耳朵听了听,表示怀疑的看着棺材。

“胡说八道!三公子都死了十来天了,你鬼上身啊?”萧家管家萧劲松板着个脸训了一句。

“李浩……还我命来……”这一次,萧七月的声音更坚决更重了一些,在灵堂上空飘飘悠悠的。

“啊,真的有鬼。”萧林吓得一啰嗦,长袍下一阵恶臭传来。

“亏得你还是萧家亲戚,胆子这么小,居然尿裤子,你不丢脸我嫌臭!”李浩一脸鄙夷的故意捏着鼻子拿眼瞪着萧林,声音特别的响亮,实则是要借此事恶心一下萧家。

不过,这厮讲这话时声音也有些发抖,看来,心理素质也不怎么过硬。

“李浩!还我命来!”

嘭!

一道巨响突然传来,棺盖给萧七月一脚蹬开旋转着撞向了屋顶,身子跟着弹出一把扑向了李浩。

“鬼!”灵堂上有一大半人都吓得尖叫着拔腿就跑。

“不好……诈尸了!”主持工作的张道长干脆直接给吓得腿肚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下。

“你……你别找我啊,是田……田凤害死你的……”李浩脖子给萧七月死死掐住,吓得啰嗦着,裤子一热——屎了尿了。

顿时,萧家灵堂乱成了一锅粥。

“是你打伤我的!”

萧七月阴森森的大叫道,再加上这厮先前在棺材里已经把头发搞得蓬毛毛的,脸上的化妆也给搞得乱七八糟的,活脱脱一个鬼。

而萧七月发现,一股气团冒出,从李浩身上冒出了另外一个李浩,只不过后来的李浩是一道虚体。

敢情是这小子给吓得连魂儿都脱体了,联想到刚才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怨念被吸收的事,萧七月试着把印堂穴往前一凑。

果然,李浩的魂魄好像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一个啰嗦,给扯得在空中打了个滚儿,顿时缩小了三成,赶紧钻回了肉身之中。

而萧七月又看到,玄妙再显,光华一闪落入棺材之中,尔后《大自在因果坐忘经》上一亮,一段文字七霞辉映:

得天之气,积阳之温,化地之水,聚土之尘……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有因,必有果!

“大自在因果眼”

而同时,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身体内咔嚓地一声轰响传开,紧接着一扇巨大的天门给打开了。

顿时,更是万佛齐唱,万道霞光之中萧七月看到了一座山。

不!

确切来讲是九条龙形的山脉纠结在一起,插入神穹云宵,远达苍茫天际。

此刻,一股泉水从龙头样的高山上直喷而出,飞流直下三千尺。

其喷口的泉眼宽达‘一丈’,水势汹涌无匹,令人两股颤颤就想逃走。

萧七月知道,自己苦念了十六年佛经,锻体十来年,在吞噬了李浩三成魂儿之后居然幸运的震动苍岳之龙脉,破天门之精魄而出‘泉’,昂然跨入了‘天门境’。

“不要怪我,是海安候家的事我才……”

李浩刚经历生死,一脸慒逼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闭嘴!休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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