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虎和二虎是两兄弟,也是跟在董老爷身边的打手头子,平日里在董家地位仅在陶顺之下,武功不算尤其高强,但心狠手辣,平日里帮董昌胥办了不少坏事,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但脸上满是戾气。
“是,老爷。”两人上前。

“来。”董昌胥把孙姨娘拽入了房屋,后面跟着大虎和二虎。

董昌胥冷冷盯着孙姨娘,孙姨娘吓得花容失色,“老爷……老爷……妾身害怕……老爷……”

董昌胥道,“如果你没做对不起本老爷之事,害怕什么?”

孙姨娘一时间噎住,“老爷……老爷,妾身没做对不起……老爷的事,老爷万不要误会……”

董昌胥冷冷一笑,“吊了她。”

而大虎和二虎一愣,吊死孙姨娘?老爷不是最喜欢孙姨娘吗?孙姨娘不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吗?

孙姨娘要跑,却跑不出去,最终伴随着一声惨叫,妩媚柔情孙姨娘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一盏茶的时间后。

孙姨娘的尸体还挂在房梁上,尸体面色狰狞恐怖自不用说,董昌胥却坐在椅上,悠闲地品着茶,“本老爷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即刻带人去灭了董林选全家,赏银万两,额外还有赏——董家人人头赏银千两,董林选人头赏银万两,能不能拿到,就看你们的本事。”

大虎和二虎更是吃惊。

董昌胥继续道,“此外,所有参与的人,本老爷都将卖身契还给你们,天亮之前你们拿着银子出城,后半生荣华富贵,任自逍遥。”

大虎和二虎哪见过那么多银子?平日里有个几百两赏都和发了财似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虎和二虎坏事做多了,自然知道拿了银子要怎么做。

“老爷,那董林选在府衙后院住,有衙役保护,光凭我们这几个人怕是不够。”大虎道。

董昌胥笑了笑,起身去了孙姨娘房间一个的柜子,打开,是一个小木盒。

熟练地找到钥匙,将木盒打开,抽出一沓银票扔给两人,“拿着这些银票找人,只要完成了任务,本老爷给你们想不到的银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去吧。”

两人拿了银票,“是,但外面那些兵士怎么办?”

董昌胥目光阴冷,“用银子砸。”

“是,老爷。”两人不敢怠慢,匆忙寻了另一些帮手便出了后门。

令两人意外的是,出行一切顺利,只用了一千两银子,后门兵士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他们放了出去。

待大虎等人离开,从暗处慢慢走出一人。

之前接了银票的兵士长官立刻上前,将银票恭敬的递了过去,“顾大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斓汐。

顾斓汐接了银票,冷笑道,“董昌胥啊董昌胥,果然就如王爷所料,临死也要拉一些垫背的,不过如今他除了拉垫背,也确实再无所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董府内。

董昌胥将管家和姨娘们都叫了回来。

一时间,姨娘们痛哭一片。

董昌胥好像也悟出了什么,这么多年来除了马氏生了一儿一女,这么多姨娘便没生出儿子,不是她们不行,而是他不行。

孙姨娘有孕,却也是奸夫陶顺的。

董昌胥给每人两万两银票,“跟着本老爷这么多年,你们没功劳也有苦劳,如今适逢大难,拿着钱财逃吧。”

众姨娘哪肯,“老爷,咱们不走。”

“老爷,您不是说董大人帮您洗刷冤屈了吗?”

“老爷,我们不知道去哪。”

董昌胥冷笑,“洗刷冤屈?你们也信?罢了不和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妇人说了,你们快跟着管家到后门,用银子砸出路罢。”

众姨娘哭成一团。

董昌胥转身离开,回了自己书房,却不知在忙什么。

少顷,管家又带着一群姨娘回来,“老爷,老爷!”

董昌胥正在自己失败的人生中懊恼,烦躁地出了来,“又怎么了?”

管家焦急道,“后门的兵士不收我们银子啊!无论多少银子都不收,死活不让姨娘们出去。”

董昌胥愣在原地,刚刚大虎他们出去分明就是收银子,他才想到让姨娘们也这般出去,如今……他恍然大悟,他被算计了!这是借刀杀人!杀的是董林选,而那个刀不是别人,正是他董昌胥!

……

当天明时,溱州城的百姓们醒来,开始一日的生活,却不知,溱州已经变天了!

府尹董林选死了,全家都被杀,头颅被割。

府衙后院的衙役也是伤亡严重,但却没人知晓,府衙昨夜的守卫是最薄弱的,许多武功高强的侍卫都被巧妙的调走,从前守卫森严,昨夜却是不堪一击。

因为董林选被杀,临时掌管府衙的也只能是府丞贺元。

好在贺府丞是个能干的,第一时间便封锁府衙后院,紧接着派人收尸清理,随后便开始按部就班的安排人准备出城迎接太子殿下。

别的事都能放放,但太子殿下到来,才是大事中的大事。

……

贤王府。

大清早,貂蝉便将溱州城发生的一切汇报给贤王,叶琉璃也在一旁听着。

汇报完后,貂蝉离开,房内便只有贤王和叶琉璃两人。

叶琉璃一脸的吃惊,“还真被你料准,董昌胥真的跑去杀董林选了。”之前虽然也信,但还是抱着怀疑态度。

东方洌笑笑,“今日太子会来溱州城,晚一些怕是要来王府,你也准备一下。”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他来就来呗,”叶琉璃的眼珠子转了转,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贺元府丞是你的人吗?”

东方洌微微抬头,一双幽黑清澈的眸子盯着她,“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叶琉璃想了想,试探道,“是你的人。”

东方洌却若有所思,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你在担忧什么?”叶琉璃问道。

东方洌再次叹息,“溱州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但马上就要脱离我掌控。”说着,低着头,定定地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却好似惋惜指间流过的空气一般。

呃叶琉璃恍然大悟,“你指的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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