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掌柜离开,陶顺哀求道,“老爷,别和王府斗气了,那贤王和贤王妃两口子可不是好东西,狼狈为奸,专会坑人,他们就是踩着老爷的底线在坑老爷呢。”
事到如今,董昌胥又如何不知?

但即便知晓,也不想放弃,因咽不下这口气。

“老爷……”

还没等陶顺说完,董昌胥便冷冷打算,“别说了,速度去挖人,我去二哥那瞧瞧。”

二哥,说的是董林选。

陶顺道,“最近府尹大人不是身体不适吗?老爷未必能见到府尹大人的面。”

董昌胥冷哼,“身体不适,你也信?他这是要甩开我。”说着,从一旁的书架的抽屉里一摞账本中随意抽出一本,“我拿着这个,不怕他不见我。”

陶顺眼神闪了闪,“老爷,您可一定要当心啊。”

董昌胥哈哈大笑,“当心?本老爷在自家地盘还用当心?倒是二哥得当心一下罢。”

“是,老爷。”陶顺为自家老爷捏了一把汗,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

当陶顺陪着董昌胥到达府衙后门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陶顺抓着看后门的门丁追问道,“什么?董大人不在府衙?董大人不在府衙又在哪里?”

门丁老实道,“这个小人就不知了。”

陶顺扭头看向自家老爷,却见董昌胥面色阴沉,眼珠子转了转便掏出一枚银锭塞到那下人手中,“兄弟,这是给你喝酒的,董大人到底去了哪里,你偷偷告诉我,我绝对不说出去。”

那下人叹了口气,哭丧了脸,“董老爷、陶管家,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就隐约听说从京城来了两人,大人在招待,别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陶顺和董昌胥相视一望,目露惊讶。

陶顺笑道,“多谢这位兄弟了,不过你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平日里有谁跟在大人身旁,如今还在府衙的?只要你把他找出来,这个就是你的。”说着,又摸出了一只更大的银锭。

那下人咽了口口水,“陶管家您等等,小的去去就来。”

说着,转身回了去,还把门关上。

董昌胥何时在府衙后门吃闭门羹?看着这紧闭的后门,只气得咬牙切齿。

“老爷您别生气,也许董大人真有要事呢?”陶顺安慰道。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门开了,一名穿着还算讲究的中年人出了来,身旁那府衙看门门丁小声道,“大人,董老爷便这儿呢。”

那中年人点了点头,而后出了去,对董昌胥拱手,“董老爷。”

董昌胥阴沉的脸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这位大人,不知您知晓董大人的去向吗。”

那中年人垂了垂眼,好似为难,“这个……大人的行踪,我们当下属的不方便透露。”

陶顺立刻就明白过来,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塞了过去,“大人,帮帮忙了。”

如果真不方便透露,这人能露面?不方便是假,想要银子是真。

那中年人也不含糊,立刻把五十两银子收在袖子,“董大人,不是我不说,是真的不能说。”

董昌胥烦躁地皱眉,“给他。”狠狠道。

陶顺只能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大人,算小人欠你个人情。”

这回,中年人才露出满意的笑容,将银票塞好后,压低了声音,“是这样,京城来了两个官员,一个叫温学海、一个叫李才锦,听说从前都是京城大官,后来被文字狱牵连进去,如今皇上为两人平反。两人被抄家时,其家眷被流放到溱州盘田县,如今回来找家眷来了。”

董昌胥一听,后脊梁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找家眷?可找到家眷了吗?”

中年人摇头,“如果找到不就好了?就是因为没找到,所以大人才愁呢,这两天把公事都放了,专门陪着两人找家眷。听说那个前礼部员外郎温学海三名女儿可是才貌双全的才女,却不知下落如何,可惜了。”

董昌胥脸色都白了。

他想起来了,这个温学海的女儿真是貌美如花,当初更卖到了二十万两的高价!董林选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他?

中年人说完,神色紧张地看向周围,“董老爷,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若没别的事,我便告辞。”

董昌胥道,“现在董大人在哪?”

中年人眼神闪烁。

这回不用人家开口,董昌胥直接将银票塞了去,“在哪?”恶狠狠地问了句。

中年人吓了一跳,赶忙报了个地名,之后转身就匆匆回了府衙。

待府衙后门重新关闭,董昌胥回了马车之上,闭了眼,双拳捏得咔吧作响。

陶顺上车,“老爷,我们去看看吗?”

董昌胥睁开眼,双眼满是杀意,“自然是要去的,但别暴露行踪,在门外远远地守着。”

“是,老爷。”陶顺叮嘱了车夫,很快,马车便向中年官员说的地名而去。

府衙后门。

中年官员回去后,与方才那门丁碰了个头。

门丁道,“大人,如何了?”

中年官员,“一切进展顺路,将董昌胥那狗贼引过去了。”

门丁冷笑,“大人辛苦了。”

中年男人恶狠狠地盯着后门的方向,“王爷总有一天会将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都宰了,挫骨扬灰!”

门丁狠狠点头,“大人先忙着,一会小人便去王府将此事回禀去。”

“好,劳烦了。”

两人快速交流完后,便分开,好像毫无交集的两人一般。

……

是夜。

王府。

主院书房,一串银铃般清脆的女子笑声传出来,伴随着还有粉拳砸桌面的声音,“太逗了,这董昌胥真有才,我雇几人他挖几人,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雇四百人而雇四千人。”

贤王上前,伸手捏了叶琉璃的粉拳,“别这么砸桌,我心疼。”

叶琉璃挑眉道,“你不懂,最开心的时候一定要做点附加动作以发泄欢乐,光用笑已经无法表达我心情的畅快了。”

贤王了然,“那下回别砸桌,砸我。”说着,将她粉拳放在自己胸膛。

叶琉璃眨了眨眼,而后侧过头,“砸你?舍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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