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许?嗯,这个回报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东方洌轻笑出声,“不过本王刚刚想的,却是让你帮忙处理伤口,你不是说,无毒蛇也有什么……细菌吗?”
叶琉璃恍然大悟,抬起头,眼神闪了闪,“真的不用以身相许?”

“用。”

“那我还是走吧。”

可惜,某人却不给叶琉璃离开的机会,拉着她的手便向琉璃宫的高耸院墙里走。

叶琉璃本想挣扎,但见他疲惫的双眼以及依旧在流血的手,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来拒绝。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自从贤王认识她以来,就一直在受伤,流血不断。

两人就这么手牵手入了大门、院墙。

当入了院墙,看到已经起了一米的建筑墙体时,生生一惊,“东方洌,这些都是你做的?竟然……都砌了这么高的墙,你是怎么做到的?”

东方洌淡淡瞥了一眼,“如果不是中间有几次操作失误,如今都可以吊梁封顶了,可惜。”

叶琉璃惊讶地盯着那墙,“已经很厉害了!你可是个建造的门外汉,如果换成我,我真的做不到。”

两人的手一直没松开,东方洌将叶琉璃牵到南侧的平台,“原本本王也认为建造房屋会复杂,但真正从工匠处学来却发现很简单,先打地基,而后垒墙,最后吊梁,这里是图纸,你看一看。”

叶琉璃顺势看去,却见平台上有一张张图纸,有正面设计、侧面设计、背面设计、也有屋顶的设计。在图画一旁还有文字说明,漂亮的字体她认识,是东方洌的。

“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吃惊道。

“无论从设计到采购材料,无论从建造还到监工,都是本王亲历而为,这般,算是心意了吗?”

“……”

“怎么不说话?”

叶琉璃低着头,“你都啪啪打我脸了,我还说什么?”

“打你脸?本王并未打你。”东方洌声音多了焦急。

叶琉璃抬起头,无辜的双眸水润润的,眼圈略红,“此打脸非真打脸,哎……说了你也不懂,能领会精神就领会,不能领会就算了。”

“你哭了?”他立刻放开她的手,双手捧住她娇嫩的面颊。

“……”本来叶琉璃的哭意已经憋回去了,然而东方洌这么一问,配之那双好看双眼里的关切,叶琉璃一个没留意,还真哭了出来。

东方洌先是愣了半晌,而后笑了出来,“哭什么小笨蛋?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会做更多令你感动的事。”声音温柔,若泉水一般滋润人心田。

叶琉璃哭得更凶了,“东方洌你够了,你看见我哭,还紧着煽情是吗?你非看我嚎啕大哭才满意?”

“……”东方洌无奈,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刮去她面颊上的泪水,“正好相反,我不想看你哭,只想看你笑,每次见你高兴的笑容、惊喜的笑容,却只觉比天下任何成功都来得痛快、满足。”

于是,叶琉璃就这般华丽丽的嚎啕大哭起来。

“……”

东方洌也很无辜,天知道他没哄过哭啼的女子,或者说也没人在他面前这般无助的哭过,他刚刚真是想劝她止泪的。

突然,手上一阵刺痛,东方洌下意识地皱紧了眉。

叶琉璃见到,带着哭腔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东方洌连忙道。

但有着职业敏感度的叶琉璃马上意识到是贤王伤口的原因,顾不上哭,赶忙将他手拽了过来,却见那鲜血已经浸湿了帕子。

“该死,刚刚应该让你举着手的!”叶琉璃低声咒骂,如果举着手,不会流这么多血。

东方洌但笑不语,享受这短暂的温柔。

如果她能时时刻刻这般温柔对他,他愿意时时刻刻的负伤流血。

正在这时,貂蝉已捧着药箱回来,“王爷、娘娘,药箱到了。”

叶琉璃伸手粗鲁地擦去脸上的泪,娇俏的面容上哪还有刚刚的无助,却换成了严肃。

她将东方洌拉倒一旁的水井,“你们谁来帮我打些水?”

四大美人不敢怠慢,赶忙去提水。

叶琉璃拿来一水瓢,舀了清水浇在他手的伤口上,“按照道理,用这种天然井水处理伤口不太好,毕竟水中也有微生物,应该用蒸馏水,然而这里没那条件,所以只能将就了。”

叶琉璃嘟囔这些话,不仅是为东方洌解惑,实际上更是分散他的注意力,希望能减少疼痛。

东方洌笑而不语。

“如果你真不甚得了败血症死了……不,是薨了,我就给你守寡一辈子,我发誓。”

“好。”东方洌道。

叶琉璃一愣,抬起头,“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我在咒你呢。”

东方洌却笑意温柔,“如果我死了,不希望你守寡,希望你找一个喜欢的男子、能照顾你一生的男子,改嫁了吧。”

叶琉璃瞠目结舌,“你……完蛋了,那蛇搞不好有毒,怎么开始犯傻起来?”

东方洌微微低头,吃吃地笑了起来。

月光皎洁,但却很奇异,明明那般明亮,但洒下的光芒却依旧无法完全照亮。

因为这半亮不亮的光线,将东方洌面部轮廓勾勒,笔直的鼻梁,尖尖的鼻尖,略高的眉骨以及微微下凹眼窝,他的美不同于的顾斓汐的精致、不同于梅寒川的阴柔,也不同于沈慕辞阳光中的出尘。

东方洌给人一种淡雅之感,若月下昙花般缓缓绽放,令人惊艳。

“你在看什么?”

因为叶琉璃凝视久了,东方洌不解地低声问道,“是不是发现本王越发的丑了?”

叶琉璃哭笑不得,“自然不是,是突然觉得你好看了。”

东方洌叹气,“你就直接说本王丑就好,不用这般安慰,这张脸如何,本王自己知晓。”

叶琉璃瞪了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喜欢像你白莲花似得说谎话?我也没有求于你,犯得着说谎哄你吗?丑就是丑、美就是美,我……”声音戛然而止。

东方洌不解,“怎么不说了?”

叶琉璃盯着东方洌,眨了眨眼,“我突然觉得,你不是白莲花,而是……昙花。”

“白莲花和昙花?”东方洌凝眉,“这两种花都是白色,形象也相似,有什么差别吗?”

“差别可大了,昙花是褒义,白莲花是贬义。”

“……”

见贤王面色大变,叶琉璃不解,“怎么了?”

东方洌双眉皱紧,眉间有个深深的“川”字,“本王一直以为……你说本王是白莲花是夸本王,毕竟……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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