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无心即将起身离开的那一刻,夏侯烈伸出手牵住了凤无心的右手,扬起头看着那女子。
“既然我们从前不相识,那现在……算是相识了。”

声音,透着笑意,透着温柔。

凤无心站在原地回过身,目光中映着夏侯烈的脸,

“夏侯公子……”

“无心你好,本公子名叫夏侯烈,很高兴认识你。”

无心你好。

本公子名叫夏侯烈。

很高兴认识你。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回荡在凤无心的耳边,忽然间,脑海中一幕幕陌生的记忆浮现在眼前。

那记忆中,一个小女孩蹲在地上,脏兮兮的小手捧着馒头,那是她们三个人唯一的食物。

此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出现在她的世界中,赶走了所有的严寒。

那个少年说,无心妹妹你好,我叫夏侯烈,你叫我烈哥哥就好,从此以后我来照顾你。

画面,不断地回现在眼前,那是凤三小姐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眷恋。

“烈哥……”

“不好,夏侯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本官的夫人,若是让旁人知道了,本官夫人的名誉该如何是好。”

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磁性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随之声音落下,一道锦衣华服的男人出现在凤无心身后,双臂拥者凤无心,将其拥在怀中,不让他人看上一眼。

打从凤无心出现在听云轩开始,他便发现了自己妻子的身影。

没想到夏侯烈即便是失忆了对无心仍旧不死心,他很不喜欢。

“相公公。”

被陌逸拥在怀中的凤无心险些喘不过气来,感受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抑气息,以及那双丹凤眼中积压着的阴云之色,无一不在说明这货生气了。

“还希望夏侯统领莫要再纠缠本官的夫人,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这四个字充斥着无法形容的寒意,陌逸警告着夏侯烈不要在对凤无心存在任何非分之想,否则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一个郡主府能摆平的。

话音落下,陌逸牵着凤无心的手离开了听云轩,只剩下夏侯烈一人站在原地,半眯着眸光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二人,脑海中似乎有着一幕幕陌生的画面不断地出现。

那画面虽然让人便是不清,但夏侯烈相信,画面中所展现出来的场景一定是他丢失的记忆,一定!

……

离开了听云轩的凤无心坐在马车上,目光落在陌逸的身上,三番五次的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话语还是咽了回去。

虽然她扪心自问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自己也不会和夏侯烈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刚才发生的一幕就好像是被抓奸一样,那种感觉很别扭。

“相……”

再一次鼓起了勇气,可还是没有将话说出了口,凤无心低着头,重新组织着语言。

“夫人。”

“相公公我在呢。”

听到陌逸叫自己,凤无心瞬间抬起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陌逸,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为夫今日想要吃夫人做得肉丸子汤,可好。”

“好,相公公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完了?

没有别的想说的么。

凤无心继续等待着陌逸要说的话,可没有后续。

“相公公……难道你不生气么。”

在那听云轩的时候,她明明感觉到了陌逸的怒气,可如今这一幕让她有些心慌。

最终,凤无心还是决定问出口。

“相公公,我和烈哥哥之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仅仅是喝喝茶而已,烈哥哥想要找回以前的记忆,便问我知道什么。”

凤无心挑了一些不影响夫妻二人感情的事情告诉了陌逸他们之间的谈话内容。

虽然烈哥哥一直在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还是决定将一切的事情沉入海底。

“为夫自然生气,但不是生夫人的气。”

“为什么?”

凤无心不解,如果她是一个男人的话,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见面还被当场抓包,一定会怒气无比,可除了方才在听云轩感受的怒意之外,此时此刻的陌逸十分平静。

这让凤无心有些不爽,这货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了。

马车中,坐在另一侧的陌逸看着自己小妻子眼中的神色,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她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

无奈的笑着,大手一挥,避过凤无心受伤的左臂,将其轻轻地拥在怀中,俯下身轻吻着她的额头。

“因为你凤无心是我陌逸看中的女人,若不相信夫人,岂不是怀疑了我自己的眼光么。”

一句话回荡在凤无心耳畔,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边传入到心底,说的她心都化了。

“真的?”

依偎在陌逸怀中的凤无心偷笑起来,但还是追问着陌逸说的话是真是假。

“自然千真万确,听云轩中为夫生气是在气夏侯烈不顾身份与你相见,这样一来便会让有些人是抓住把柄言语重伤夫人,为夫心疼。”

“我就知道相公公最心疼无心了。”

那一字一句流入心中,暖的凤无心不要不要的。

凤无心本想抬起头狠狠地蹂躏着陌逸唇角一番,谁知道由于动作幅度过猛,额头撞在了陌逸的下颚之上,痛的凤无心眼中的泪水瞬间涌现而出。

“夫人……哎!为夫揉一揉。”

宠溺的看着冒冒失失的小妻子,陌逸不由得用力一分将其拥在怀中。

“不要揉一揉,我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为夫都依了你。”

“先亲亲,抱抱,举高高,然后再亲亲,再抱抱,再亲亲……”

马车中,凤无心粘着陌逸撒着娇,马车外面,赶车的严明长叹一口气,眼中的神色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

算一算时间,裴老也快回来了,凤无心也是时候离开千岁府了。

……

翌日,济世堂。

凤无心上午教授了学生们课程,便请了一个下午的假期前往济世堂换药。

济世堂中,齐老重新拆开绑在凤无心左臂上的绷带,看着伤口恢复的情况连连点头。

“老夫的药草就是好,你看着才多长时间伤口就愈合的如此利落,在涂抹上老夫研制的活血生肌膏,保证你手臂之上一条疤痕都看不到。”

齐老自吹自擂着药效有多么的神奇,完全不顾及凤无心眼中浓烈的鄙视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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