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故友重逢
白冉小脸涨的通红,眼眸紧闭还微微颤抖,凤离歌盖住了白冉的额头,剑眉微蹙。

凤眸似是淬了千万年的冰雪,冷的渗人。衣袍微扬,凤离歌将白冉打横抱起,飞出了树林之内。

长尾鸟嘴里叼着一块绸布,挡在凤离歌面前,凤离歌大手一挥,布料上便留下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速来。

洛飞赶到时,凤离歌在一旁坐着,白冉盖着被子躺在床褥上。

“主子。”洛飞一接到信便赶了来,呼吸有些急促。

“我先走,你善后。”凤离歌一把抱起昏睡着的白冉,纵身便飞出了洛飞的视野。

洛飞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收拾着自家主子留下的残局。

流焰忽然从树后跑了出来,两只火红的眼睛怕是要瞪出来。

凤离歌不是出不去才在森林里住一个月的吗……这怎么,就出去了?

暗暗的淬了一声,流焰连忙化作一道红光,追着白冉的身影而去。

凤离歌直接将白冉抱回她的宅子,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后,修长的手指在桌边轻点了三下。

一位暗卫忽然凭空出现,单膝跪地,恭敬的低着头“主子。”

“拿着我的令牌,去药阁寻地字院长老。”凤离歌拽了拽被角,俊眉紧蹙着,一直没见散开。

暗卫接过白玉牌,瞬间消失在原地。

白冉的手镯忽然红光一闪,流焰站在床尾处,审视的目光落在凤离歌的身上。

看了半晌,流焰憋气的收回眼神,转身走出了屋子“算了,问也不会说的……”

凤离歌看了流焰一眼,随即便小心的照看着白冉。

不多时,地长老便被暗卫带到院子里,暗卫退下,留地长老一人在院中茫然的转着圈。

“地长老。”凤离歌推开门,身子隐在门后的阴影下,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长老见到凤离歌,眉毛顿时拧到一起去,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顿时恍然“你是凤家的……”

凤离歌点点头,打断了地长老的话“您先进,有事相求。”

地长老狐疑的跟随凤离歌进门,见到榻上微红着脸色的白冉,顿时惊呼“这丫头怎么在你这儿!”

“这里是白冉的宅子,请您来是想让您看看她有没有事。”当然不止是看看而已,方便的话还要治病疗伤开药……

地长老是聪明人,他说到这里,应该能理解他的意思。

地长老闻言,立刻从空间里掏出一个木质的药箱搁在一边,仔细的瞧了瞧白冉的神色,疑惑的看向凤离歌“这丫头看起来像是走火入魔引起的高烧,怎么回事?”

“木元素唤醒时出了差错,我到的时候她体内的木元素横冲直撞,大有爆体溢出的趋势。”凤离歌如实说道。

“木元素……”地长老眼中闪过惊诧,这丫头竟然是多元素的炼药师。

地长老不敢耽误时间,取出药箱中的细针,精准的在白冉的小腹、天灵、手背处各插了几针。

随后灵力顺着细针游走在白冉的脉络当中,引领着她体内的木元素回到轨迹。

半个时辰后,地长老收走了所有的银针。

“明日一早应该就会转醒,等一个时辰后将此药煮成汤水给她服下。”地长老抬头看了看窗外,眉心微蹙“这么大的宅子怎么连个下人也没有,这丫头没钱吗?”

白冉的炼药水平极为出色,怎么可能寒酸成这样?

“我会在这儿守着她的,多谢地长老前来相助。”凤离歌看了眼榻上熟睡的白冉,侧身引地长老走出屋子。

“早听说凤家少主性格清冷避世,竟没想到在丫头这儿能遇见你。”地长老面色凝重,语气有些沉重“还好你已经替她疏通了脉络,不然她可能当场就会爆体而亡。”

凤离歌轻笑了一声,望着前方的药圃,捻着手指。

“我与凤家素不相识,你怎知我就会答应你救她?这臭丫头在药阁里可没少给我找麻烦。”地长老闷哼了一声,回头瞪了一眼窗内静躺的人。

“地长老铁面无私,不会置人与不顾的不是吗?”凤离歌薄唇轻启,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带着些许的不容置疑“况且还是故人的弟子。”

“故人?”地长老横眉。

凤离歌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通透的玉石,正是从白冉脖颈上取下来的怀华玉。

地长老狐疑的看了凤离歌一眼,伸手接过微凉的玉石,仔细端详着。

“老朋友,多谢你救我弟子一命。”华老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地长老听到声音后,瞳孔瞬间放大,怔怔的瞪着玉石,指尖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你……你是……”地长老的嘴唇微颤,吞吞吐吐的发出了几个字节。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幅被人欠钱的丑样子。”华老笑了两声,声音在空中回荡。

地长老怔怔的盯着怀华玉,神色恢复了一些“你没死?”

“死了。”华老声音透着股凄凉“只是剩了些许魂魄寄托在这块玉上。”

“那里面那孩子……”地长老说着,眼眶竟有些泛红。

凤离歌悄悄的回到了屋内,将外面的世界留给两位老人。

“这丫头与我有缘,我认她做弟子,她也没给我丢脸。”华老欣慰的说着。

“我说她怎么有如此高超的炼药水平,原来是你在背后教导!”地长老低哼了一声,言语中有些不服气。

屋内,凤离歌扣着流焰的脖颈,不让他出门。

“你都不和她商量,就把华老交出去,不怕白冉找你算账?”流焰瞪着眼,双手挥舞着想要打开凤离歌的手,可怎么动也碰不到他分毫。

“你以为我是你?”凤离歌睨了流焰一眼,松开手转身走进内室。

流焰也跟了进来,满脸怒气“你在森林里往我身上扣了多少屎盆子,害我被白冉收拾。还有你敢不敢说说,为何早就能出森林,偏偏要等一个月,还在月圆之夜佯装熟睡没叫醒白冉!”

他在一边可都看的清清楚楚,月圆之夜的前半夜,凤离歌的神智清明得很。

“我与你说得着?”凤离歌微微抿唇,多一字也没有。

“你!”流焰气的单手指着凤离歌的鼻子,强忍住怒火,愤愤的放下手来“哼,等白冉醒来自会问你,看你到时候怎么交代!”

“我自有说辞。”凤离歌单手倒了一杯茶,端到流焰的面前,声音清浅“火元素的灵兽大多脾气暴躁,你身为神兽脾气火爆我可以理解,平日里多喝些茶水有平心静气的作用。”

流焰瞪眼,一把挥开茶水,怒喝道“你少和我套近乎,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里面下毒了!”

凤离歌低头睨着那滚到角落里的茶杯和洒了满地的茶水,眉梢微动“实不相瞒,我对你的年岁有些怀疑,以你的行事风格,似乎比十三岁的孩童还要任性一些。”

“你说什么!”流焰立刻挺直腰杆,瞪大了兽眸。

这臭男的竟然敢说他幼稚?他在森林里睡大觉的时候凤离歌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你有想过白冉醒来看到一地狼藉的时候,会怎么罚你吗?”凤离歌坐在榻边,端得是清雅脱俗。

流焰面色一怔,盛怒下咧开的嘴角正缓缓的恢复原样。

“我很高兴你能替我分享一份怒火。”凤离歌再倒了杯茶水,幽幽的抬高了茶杯,冲流焰感激的点点头。

流焰更自闭了,他想反驳可却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他最近惹的祸太多,难免白冉会新账旧账一起算……

想着想着,流焰憋气的踹了一脚椅子,灰溜溜的捡起角落里的茶杯搁在桌上,又拿起一旁的手帕将地面上的茶水擦拭干净。

“算你狠!”流焰出门时,瞪了凤离歌一眼。

地长老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顿时被一脸憋屈的流焰吓了一跳。

地长老回头看着飞快钻进花园里的流焰,转身将怀华玉交到凤离歌手中“多谢凤少主,此番我才能与老友相见。”

“与我无关,您要谢就谢白冉吧。”凤离歌礼貌的笑了笑。

“我可不谢她,臭丫头藏着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我记仇了!”地长老嘴角下拉,本就严肃的脸色更板了一些。

地长老与凤离歌寒暄了几句,而后便告辞离去。

晚一些,颜霖一路跑来,喘着粗气在白冉的院门口停下。

凤离歌站在门边,凤眸清冷的瞧着他。

“我听地长老说她病了,我进去……”

“不行。”凤离歌吐出两个冰冷的字。

颜霖微怔,木讷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你们吩咐我的事情我可是一件一件全都做好,我就进去看一眼她是不是没死,不然我的事情岂不是都白做了?”

“洛飞。”凤离歌低下头,晃了晃手里冒着热气的茶杯。

洛飞忽然出现在颜霖与凤离歌之间,低着头待命。

“扔出去。”凤离歌凤眸微垂,转身之际,风轻云淡的吩咐着。

“你什么意思!这是白冉的家,凭什么你可以在这里,我……哎,别动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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