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努力控制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看着面前这团血糊糊的肉球,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过了好一会眼底忽然滑过一抹亮光,直接从空间里掏出一把手术刀。
奄奄一息的血狮看着那泛着白光的手术刀,眼底划过一丝惊恐,挣扎着就想要逃离。

然而它现在完全使不上力气,压根就没办法动弹,只能看着她手上的刀一点点往自己逼近。

……

一个时辰后,凤九卿从破庙里出来。

“凤姑娘,血狮怎么样了?”夜七急切的凑了上去。

“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凤九卿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一听她的话,夜七当即闪身进了破庙。

那可是他家主子的命,绝对不能有所闪失。

“啊!”

夜七进去才不过片刻,就忽然穿了一道惊呼声。

夜七能够从所有暗卫中脱颖而出,成为帝凌天的贴身侍卫,各项能力都是相当出色的,鲜少能够看到他情绪外露的时候。

而今天晚上,他已经失控很多次了。

或许是因为他的叫声太过于惨烈,就连帝凌天都不由得往后面的方向看了一眼。

凤九卿站在一侧,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主子……”半响后,夜七抱着一个肉球从破庙里走了出来,神情说不出来的惨烈。

帝凌天的视线落到他手上的东西,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也多了几分不多。

原本毛茸茸的雪狮现在豁然成了一只肉呼呼的肉球,浑身上下的毛都被剃了个干净,看上去十分诡异。

血狮极为的通灵,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想要用尾巴把自己的身体给挡住。

只不过他连尾巴上的毛都被剃了个干净,那根小肉尾巴压根就挡不住什么东西。

帝凌天看了一眼一侧的凤九卿。

“是为了他好,他身上受了伤,有毛不好处理,而且它的毛很快就会长出来的。”凤九卿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

不把他身上的毛剃干净,她压根就没办法给他处理伤口,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缩在夜七怀里的血狮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凤九卿的话,冲他呲牙咧嘴。

这女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要是真的为了处理伤口,把手上的地方的毛剃掉就好了,为什么要把他身上所有的毛都剃掉?

作为一只有尊严的灵兽,这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而且没有毛无已于裸奔,这要是被他其他的小伙伴知道了,他还怎么混?

“咳咳,你觉得是命重要还是毛重要?”凤九卿和小白相处久了,多少也能够看懂一些动物的眼神。

最重要的是,这只血狮实在是太通灵性了,每一个眼神都情绪饱满,凤九卿就是想装作看不懂都不行。

士可杀不可辱!

作为一只有尊严的灵兽,我宁愿有尊严的死去,也不愿意去路的活着!

“你这情绪太复杂了,我读不懂。”凤九卿翻了翻白眼。

帝凌天看了一眼愤愤不平,饱含委屈的血狮,直接解下了身上的袍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但那股温暖传来,血狮差点热泪盈眶。

果然还是他家主子对他最好,为了他家主子,他都要咬牙把这份屈辱给咽下去!

“我们现在能不能回去了?我已经饿的两脚发颤了。”凤九卿这会实在是没有力气欣赏他们的主仆情深。

“你没吃饭?”帝凌天扭头看向凤九卿。

“是啊,从早饭后到现在,我就喝了两杯茶。”凤九卿启唇。

帝凌天眉头微蹙,管家跟他说穆战风请她出去吃饭了,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吃?

“你今天不是出去了吗?”帝凌天询问了一句。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凤九卿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跟帝凌天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事情就是这样的,别说是第一酒楼的饭菜了,我连口水都没喝上。”凤九卿摇了摇头,这生意做的实在是太亏了。

“你跟穆战风出去就只是为了第一酒楼的饭菜?”帝凌天黑眸微眯。

“是啊,听说那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一直想找机会去尝尝。”凤九卿语气间杂夹了一丝遗憾。

帝凌天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有抹幽光沉沉浮浮,随后上前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凤九卿抬头他看了他一眼。

“不是说饿的没有力气了吗?”帝凌天垂眸看了她一眼。

唔唔,凤九卿一时间被堵得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她刚才确实说过这话,但她没想让他抱她呀。

虽然被他抱着确实挺舒服的,但很容易上瘾啊。

而且她现在发现,对于帝凌天动不动就抱他的这种行为她居然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连本能的反抗都没有了。

这可不行!

帝凌天却没有再开口,直接抱着她朝着山下掠去。

“咦?这好像不是回王府的路。”凤九卿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疑惑的问了句。

“嗯。”帝凌天轻应了一声,没了后话。

“……”

凤九卿等了半响都没得到他的解释,正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帝凌天却已经停了下来。

“到了。”帝凌天将凤九卿放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地方?”因为时间的关系,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两旁的商铺也都已经关了门。

帝凌天示意了凤九卿一眼,凤九卿赶紧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第一酒楼?”看到那块牌匾的时候,凤九卿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吃饭。”帝凌天薄唇轻启。

“可人家现在都已经打烊了。”

帝凌天却好像完全都没有听到她的话语,定定的站在门口。

“你不会是想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吧?虽然我是挺想尝尝这里的菜,但是我们也没必要这么拼吧?”凤九卿有点汗颜。

听着她的话,帝凌天扭头看了她一眼:“谁同你说我们要等到天亮?”

“那你想要干什么?硬闯吗?”凤九卿一本正经的反问。

“……”

帝凌眸色微敛,这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酒楼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门缝里冒出了几道细碎的亮光,随后房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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