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莲从包里甩出那叠资料,便径直离去。
左非白笑道:“多谢。”

“张大师……”郑军忙赔笑着跟了出去。

张九莲并不心疼,因为他当然知道,左非白已经给上清观打过招呼了,这叠资料,只不过是为了逼左非白就范的,给了他也没什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败,而且败的这么彻底,更令他想不通的是,左非白眼睛看不到,这样也能赢他?

“哼,左非白,这次算你厉害,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走着瞧吧!”张九莲嘴角浮起一抹诡笑。

会议室中,除了庞书记,其他人也没想到,左非白这个盲道士,能够完胜天师后人张九莲。

张九莲走后,许印平连忙跑了过来,喜道:“左真人,谢谢您,太谢谢您了,由您出手,我们天山矿泉可就有救了!”

左非白道:“事先说好,我只是提出这个方案,具体实施的话,我是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的。”

“额……”许印平连忙说道:“左真人,您来亲自指导,肯定最好,我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不是待遇的问题。”左非白摇了摇头道:“而是没兴趣啊……我不缺钱,这个工程再快也要月余时间,我没功夫耗在这里。”

庞书记笑道:“明白,左真人得道高人,怎可被时间俗事羁绊,老许,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许印平只得点头称是。

庞书记道:“只要知道方法,只要找些一般的风水师来主持便好,只是……左真人有时间的话,希望可以来查漏补缺啊。”

“对对对……希望左真人可以来看看。”许印平连忙帮腔。

“这个没问题。”左非白道。

“那就好那就好。”许印平连连赔笑。

左非白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么快……当然……我这里也不好招待真人,改日请真人去鹰昙市休息吧!”许印平说道。

“不必麻烦了。”左非白拿了那叠资料,说道:“庞书记,许总,我回去了。”

“我们送您!”许印平和庞书记异口同声的说道。

左非白托辞不过,只能被这些人前呼后拥的送出去。

众人开车送左非白,一直送到上清观门口,这才拜别。

左非白回到上清观,便去找道一真人。

道一真人见左非白回来,让弟子去将道心请了过来。

道心来了之后,左非白便将这次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并将那叠资料交给道一真人。

两人听完,道一沉吟道:“看来最近张家不太安分啊,道心,你怎么看?”

道心说道:“对于张家的人和事……我不太了解,不知道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不过……如果是想让咱们让出龙虎山,未免太托大了些。”

“自然……不过还是不得不防啊,只是师父还不知何时才能出关,如果这时候出事的话,很难办啊……”道一真人说道。

“是啊,怕的就是这个……希望他们不知道师父出事了才好。”道心说道。

“哼,他们敢来,咱们便让他们好看!”左非白道。

道心笑道:“话是这么说,不过只有一个问题,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道一真人和左非白都点了点头。

两天后,神医田伯臻和他的弟子陈一涵终于来到了上清观。

“左师兄!”陈一涵大叫着冲入左非白的房中,一下子将左非白扑倒了。

“喂喂喂……一涵师妹,干嘛,你可不能这样欺负一个盲人啊!”左非白忙道。

“嘻嘻……左师兄,你怎么知道是我?你又看不见。”陈一涵笑道。

左非白苦笑道:“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扑倒我?”

陈一涵打了左非白一下道:“瞧你说的,我就那么粗鲁吗?对了……左师兄,你的眼睛,怎么搞的啊?”

“哎……一言难尽,神医前辈呢?”左非白问道。

“在道一师兄那里呢,在说左师伯的事,哎呀……我们外出这段时间,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谁知道呢,上清观流年不利吧,呵呵……”左非白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你放心,左师兄,有我们神医师徒在,治好你的眼睛那是不在话下的。”陈一涵笑道。

“那就借你吉言咯。”左非白笑道。

不一会儿,田伯臻就来了。

“神医前辈,好久不见,您还好吧?”左非白起身道。

“我还不错……哎……人有旦夕祸福,实在难料。”田伯臻叹道。

左非白道:“神医前辈,我师父的伤,您有办法么?”

田伯臻摇了摇头道:“左兄受的是内伤,只能自己调理,治疗的作用微乎其微,别说他了,还是说说你吧,你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左非白便将眼睛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陈一涵怒道:“这黄申,太过分了,让我见到他,非扒了他的老皮不可!”

田伯臻仔细掰开左非白的眼皮查看,又问了问他的感觉之类,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

陈一涵见状吃了一惊:“师父……难道……连您也没有办法么?”

田伯臻道:“对方用的剧毒药物,破坏了左非白眼睛的内部结构,西医上应该是叫做视神经之类,所以……哎……老夫能力有限,恐怕没办法啊。”

“不会的,师父,您一定有办法的,您可是神医呀!”陈一涵都快急哭了。

田伯臻叹道:“如果有办法,我何尝不想帮左非白?他可是老夫我的救命恩人啊,只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师父……”

“一涵师妹,算了,连神医前辈都这么说了,肯定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或许命运如此吧,而且……说实话,我其实和正常人没有两样,甚至比旁人看见的东西还要多呢!”左非白笑道。

“嗯?左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陈一涵好奇的问道,连田伯臻也是愕然看向左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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