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非白知道,乔真是不想让自己心里有负担,才这么说。
此时苦恼的是黎颖芝,一个不能走路,另一个目不视物,这……怎么整?

乔真似乎能看穿黎颖芝的想法一样,笑道:“我已经给乔云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你们可以先回去的。”

左非白道:“那怎么行,我不放心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是等乔老板回来吧,现在……颖芝,能不能麻烦你……帮大师买点饭回来?”

“哦……没问题啊,你也没吃吧,我现在就去,你们在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黎颖芝道。

左非白笑了笑:“放心吧,我虽然看不见,但自保还是可以的。”

黎颖芝点了点头,便去买吃的。

左非白陪着乔真坐在走廊里,乔真怕左非白胡思乱想,就陪他说话。

乔真道:“左师傅,你也别太过灰心了,天无绝人之路,你的眼睛,一定会治好的。”

左非白知道乔真是想办法安慰自己,便笑道:“我没事的,乔真大师,只是连累了你,我心里过意不去。”

“呵呵,我倒是没事……”乔真笑道:“就算不能走路,刚好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南五台研究法器,不用理会俗世纷扰,那也不错。”

左非白听到乔真如此说,更觉歉然,心中暗暗发誓,有机会定要好好报答乔真。

乔真道:“不过……左师傅,那个黄申的风水造诣,真的很高么?”

“很高,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感觉了,只是当时有些不甘心,也不相信自己会输,所以……”

“呵呵,没事,你还年轻,有些血性是正常的。”乔真道:“我特意将虎偶埋在靠近玉观音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被他率先找到了么?”

“是的……他望气的功夫,的确要在我之上。”左非白叹道:“虽然蒋洪生还是耍了点小手段,但即便公平比试,我十有八九还是会落败的。”

乔真叹道:“看来大陆玄学式微,也不是没有道理,恐怕三大风水世家的家主对上黄申,也讨不了好。”

左非白道:“实际上,还是怪我学艺不精,丢了师父的脸面啊……”

乔真笑道:“左师傅,你可别这么想,左玄机真人教你的,可不是风水啊!”

左非白闻言一笑:“说的也是,风水一道,我算是自学成才啊。”

过了一会儿,黎颖芝提着买回来的肉包,分给几人吃了。

左非白吃着肉包,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黎颖芝问道:“小左,伤你的到底是谁,你成了这样,我回去,都没办法给钟部长交差啊!以我们的力量,难道还不能帮你报仇么?”

左非白苦笑了一下,说道:“对方是洪港的人,你难道还想坐着直升机过去么?”

“额……”黎颖芝闻言,皱了皱眉,的确,如果是洪港的话,那里是特区,就算是国安局,也不能随便行事。

“没事的,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摆平的。”左非白道。

乔真轻叹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左师傅,你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你还这么年轻,身上的担子却是有些太重了些。不如……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左非白点了点头:“的确……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我是该好好休息下了……”

黎颖芝道:“小左你别担心,我帮你联系国外的眼科专家,天无绝人之路,你肯定会重见光明的。”

“但愿如此吧……”

几个小时过后,乔云和乔恩便开车到了宾县,见到三人,乔云暴跳如雷:“是谁这么大胆子,我要杀了他,左师傅,他死了吗?”

乔真道:“乔云,冷静点……这次的对手,可不是你我所能撼动的。”

“怎么回事,谁能伤到左师傅啊!”乔云又惊又怒。

乔云道:“是洪港的黄申。”

“洪港的黄申,怎么可能?”乔云闻言一震,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不可能,玄学大会上败给左师傅的蒋洪生,就是黄申老儿的徒弟啊!”乔真道。

“可恶,以大欺小,也不知羞!”乔云怒道。

“左撇子,你的眼睛……还有三爷爷的腿……”乔恩见状,忍不住滴下泪来。

乔云见状,更是愤怒:“就算是黄申,我们也和他干到底了!”

乔真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先回西京再说吧。”

“是,三叔……”

于是,乔云和乔恩搀扶着乔云,黎颖芝扶着左非白,上了乔云的车,黎颖芝道:“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这里的后续事宜,还要我处理呢,小左,我们回头再联系吧。”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左非白道。

“放心吧,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黎颖芝幽幽道。

一行人回返西京,路上,自然又聊了聊斗法的经过,乔云自然一阵唏嘘,恨的破口大骂。

回到西京,乔云现将左非白送到了太公峪口,左非白道:“就到这里了,你们快送乔真大师回去休息。”

乔恩道:“那怎么行?你眼睛看不见,怎么回非白居去?我送你回去吧!”

左非白摇了摇头道:“不必,我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乔恩语塞,便不敢再说,怕伤了左非白的自尊心。

乔云便将车停下,说道:“真的不用送你过去吗,左师傅?”

左非白笑道:“我打电话让洪浩来接我,这总行了吧,天很晚了,你们快回去吧。”

“听左师傅吧。”乔真道。

乔云只得让左非白独自下车,叮嘱左非白小心,然后便开走了。

实际上,左非白有内功在身,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逼普通人强的多了,自然不至于摔跤或者迷路,他独自走向非白居,心头五味杂陈。

自己要如何面对洪浩与明三秋他们呢?

他们都曾劝说自己不要理会黄申他们的挑畔,可是自己偏偏一意孤行,落得如此下场。

现在,自己还有脸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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