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现在国内是晚上,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睡?”是申继业的声音。
我一时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

电话那头申继业的声音再度传来,“念念,你没事吧?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说我没事,我就想问问你,手术如何了?

“还在准备当中,要等身体各项指标合格的时候,才能手术,但应该没有问题,谢谢你记挂我。”申继业的声音能听出明显的高兴。

“我想问一下,亲子鉴定报告,你放在哪儿,我可以看吗?”

“可以啊,我就担心万一我有什么,以后你继承遗产会受到别人的阻挠,所以我特地把亲子鉴定报告放在了律师楼,和遗嘱一起放在一起的,那是重要的证据啊。你如果想看,我把律师的电话给你,你可以去看。”

我沉默良久,问了一个问题,“你抛弃我们母女,这些年您后悔过吗?”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念念,你可以恨我,但你要知道,作为男人,活下来更重要。人在生存面前,都是自私的。”

我心里忽然又生出愤怒,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申继业发过来一个电话号码,是那个律师的手机号。

第二天我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那份报告,最后想来想去,我还是打了那位律师的电话。

律师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说话非常的客气,但让我不爽的是,他一直叫我申小姐。

我是曾念,这个名字我会用一辈子,不会再改,所以我不是什么申小姐。

鉴定报告我复印了一份,找了一个专业人士给我看,他给出的结论和申继业说的是一样的。

这让我很失望,虽然我是申继业的女儿会让我得到更多,但我希望那鉴定报告是假的,我不想做申继业的女儿。

本来和申俊的关系我已经认命,但他给的一份鉴定报告,却又让我生起些希望。但面对两份冲突的报告,我不知道相信哪一份。

我也在网上查了一下,申俊所说的那种鉴定技术,现阶段并没有大量的应用,不像dna那样权威和被接受。

我不是不信申俊,我只是担心他真的是小叔,我不能再让自己错下去。

第二天上班,一进公司,感觉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助理走过来说,申太来了,在会客室等我。

申太就是张晓莹,申继业的老婆。

我和她无话可说,也没管她,直接到会议室和公司的一众高管开会。

才听了两个主管的汇报,会议室的门被强行推开,助理一脸的惶恐,“曾总,我拦不住申太”

不是她拦不住,她不敢拦。申继业虽然暂时休病假,但集团总裁一职还没在,下面的人,哪敢惹集团总裁的夫人?

“申太太,我们在开会,有什么事,您能不能等我们开完会再说?”我尽量压住火说。

“狐狸精,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你以为勾搭上我老公,他让你当了个分公司总裁,你就上了天了?”张秀莹大声吼道。

这样的场合,她这样闹起来,我当然是难堪的。

“申太,我这个职位是阳光集团董事会任命的,如果申太有什么意见,不妨去找董事会说,申太也可以召开临时董事会,罢免我这个执行总裁。但请不要在这里乱叫乱骂,失了身份。”

张秀莹指着我的鼻子,“你少来这套,锦城谁不知道你靠男人上位?勾#搭完我小叔子又来勾#搭我老公,你臭不要脸!”

我打开会议室的门,“叫两个保安来,把申太请出去,不要影响我开会。下次如果我开会时再让人闯进来,保安部经理直接辞职!”

还好保安部来了两个新人,不知道张秀莹的身份,将张秀莹给拖了出去。

我强行平复情绪,“对不起,我的私事影响了大家开会,我向大家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一定不会再出现。好,我们现在继续开会。”

“曾总,我们相信您的为人,您不是那种靠外貌上位的人,您的能力我们有目共睹。”

“是啊曾总,这肯定有什么误会,您不用放在心上。”

这些表面上说得好听,但他们内心到底怎么想,我并不知道。

但无所谓了,反正我的名声已经很不好了,我也不介意他们如何看我。

开完会后,我回办公室,发现张秀莹竟然让人搬了张椅子守在我办公室门口。助理没有办法,又不敢惹她,只好在旁边看着。

我打开会议室的门,“有事你进来说吧,有些事,我们终究还是得有个了断。”

张秀莹跟了进来,“狐狸精”

我转过身,指着她的鼻子:“刚才在众人面前,我是给你面子,现在就你和我,你要是敢再骂我,我就大嘴巴抽你!”

“你敢!”

我冷笑,“你看我敢不敢?你试试?”

张秀莹还是怕挨打,一屁股坐在皮沙发上,“好,我不和你吵,这样吧,你开个价,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申家,离开阳光集团?”

还真是有意思,又要给我钱让我走。

我以前穷困的时候,怎么没有那么多人要给我钱让我走?现在不为吃穿发愁了,却有那么多人试图要给我钱,让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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