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看完整篇报道,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她对于夏彤的所谓黑料,不置可否。娱乐圈的是是非非,真假难辨,往往在最后会有反转,所以她一般不会那么快就站队的。
更何况,这个影后夏彤,似乎与廉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不敢随意妄下评论。

沈微放下娱乐杂志,小心翼翼地望向廉辛然。

如果廉辛然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呢?

夏彤这个人似乎对廉辛然有着重大的影响。她记得他们第一次在家里看夏彤的电影时,她无意中说了几句关于夏彤的八卦,就惹得廉辛然不高兴了。

廉辛然原本是在闭目养神的,但他似乎察觉到沈微的注视,猛地睁开了眼眸,准确无误地看向沈微,声音低沉,问:“怎么了?”

沈微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暗自叹口气,将杂志摊开,放到廉辛然眼前,说:“你看看。”

廉辛然接过杂志,看到标题,慵懒的模样瞬间消失了,目光变得凌厉。他将文章看完,然后将杂志合上,不发一语。

沈微紧张地盯着廉辛然的脸,企图从他的脸上表情探究出他的想法,但廉辛然全程面沉如水,明显是在生气吧?是生气吧?是因为那位三线明星诋毁夏彤而生气吗?夏彤究竟是他的谁?

沈微知道此刻她不宜多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窝在一边,默默地数数,等待飞机抵达目的地。

很快,飞机就降落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

廉辛然推着行李箱,牵着沈微的手,缓步走出机场。

凌晨的机场人不算多,但他们居然在机场大厅看到了那位三线女明星赵姿蕊。赵姿蕊化着精致的妆容,戴着大墨镜,手里捧着很多话筒,站在娱记包围圈中心,笑容满脸地回答娱记的提问。

场面真是热闹啊。

娱记真是敬业啊。

看着赵姿蕊的笑容,沈微觉得有点刺眼,她将目光转到身边的廉辛然身上。廉辛然脚步不停,目光似乎很随意地望向那个人群中间的赵姿蕊,然后很快就收回目光,拉着沈微继续往前走,只是他握手的力度大了一点点。

沈微叹了叹气,觉得这个赵姿蕊真的是在作死,如果夏彤真的和廉家关系匪浅,廉家的人会放任赵姿蕊胡言乱语吗?不太可能吧……

廉辛然身上藏有秘密,他什么时候才会敞开心怀告诉她呢?毕竟他们是夫妻呀,她也算是廉家的一份子,某些事情难道不能让她知道?

虽然人人都有不能言说的秘密,但她实在很好奇啊。

他们下机后,有专门的司机候在机场外等待他们,接送他们回家。一路疾驰,很快就到家了。

坐了一天的飞机,很累了,沈微放下行李,就钻进浴室洗澡了。洗完澡出来后,沈微发现廉辛然不在卧室里,便出来找他。没有在书房,没有在客厅,人跑去哪里了?

沈微兜兜转转,终于在家庭放映室里找到了廉辛然。大屏幕上播放着一部很老的电影,黑白的那种,廉辛然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在浅酌慢饮,茶几上放着一瓶酒,已经空了三分之一。

沈微走了过去,闻到廉辛然身上的酒味,秀眉紧蹙,她一把夺过廉辛然手里的酒杯,不满地说道:“大半夜你喝什么酒,还喝这么烈的酒,你不管自个的身体了吗?”

平时喝点红酒没关系,但白兰地是烈酒,实在不太适宜廉辛然。他做完脑瘤手术还不到半年,身体还处于恢复期,一定要注意饮食,饮用烈酒会伤身。

“我就喝了两口。”廉辛然淡淡地说道,想将酒杯重新夺回来。

沈微侧身避开,指着茶几上的酒瓶,愤愤地说:“睁眼说瞎话,酒瓶里的酒都不见了一半了!你别告诉我,它是自己蒸发掉的!”

廉辛然挑了挑眉,不说话。

沈微将酒杯放到一旁,跪在廉辛然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辛然,你的情绪不太对,是不是因为那篇报道,和夏彤有关?”

廉辛然闻言,抬起眼眸,目光深邃难懂,他沉默片刻,说:“你在说什么?”

沈微看着廉辛然的眼睛,说:“你每次遇到与夏彤有关的事情,就不太对劲,你平时不是这样子的,你别骗我了。夏彤究竟和廉家是什么关系?上次我还在夏彤的悼念会外场看到爸了……”

廉辛然听到沈微最后的话,眸光微变,惊诧之色一闪而过。

“你想太多了。”他说。

沈微咬着唇,定定地看着廉辛然,说:“你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吗?”如果这么明显的事情她都察觉不到,那她就是傻子了。

廉辛然没有回答沈微,探过身,重新将酒杯拿到手。

沈微眼疾手快,按住廉辛然的手,说:“你现在不愿意告诉我,我不强求,但是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别喝了,早点睡……”

“你别管。”廉辛然轻轻拨开沈微的手。今晚他心情郁闷,就是想喝点酒。

沈微顿时觉得有一股火气冲上心头,她猛地站起来,将茶几上的整瓶白兰地砸到地上,大声说道:“我不管你,那我去管谁,你想谁来管你?”

琥珀色的液体在昂贵的羊毛毯上蔓延,香醇的酒味充斥整间房,沈微觉得视线有点模糊,心里无限委屈。

“喝,喝,喝,喝死你好了。”沈微眨眨眼,将眼角湿意眨掉,她再也不看廉辛然一眼,也不想管他了,转身跑了出去。

廉辛然看着地面的碎玻璃,目光黯然,他将手中的酒杯搁在一旁,身体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双手覆在眼眸上,无声地叹了叹息。

沈微冲回卧室,啪地将门关上,整个人倒在柔软舒服的大床上,她愤愤地用拳头捶着廉辛然的枕头。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叫我别管你,好,她不管了,管他是生是死。她才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沈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天光微亮,她才睡了过去。

廉辛然在放映室里坐了很久很久,等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腿都麻痹了。他走到卧室门口,扭了扭门把,发现卧室的门从里面锁上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