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这不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凶宅吗?”
“鬼呢?在哪儿呢?”

“出来给大爷看看嘛?如果是漂亮的女鬼,大爷不介意让你享受一下大爷的金箍棒有多厉害,大爷的金箍棒,专打女鬼!”

童子齐心中这么想着,他手中的手电筒,也下意识的朝着破屋里照了过去。

光线投影之中,老屋的大堂正中央,供着一张灵位。

灵位旁边,摆了一张砧板大小的黑白照片,那是这房子里死去的那名十八岁少女‘纪香芷’的照片。

能看出,这是一张初中毕业照,只是将其黑白化后,放大了而已。

照片上的少女容貌非常的清秀美丽,一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还蕴含着对于镜头的一丝羞涩、以及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

只是,手电筒照在这照片上,童子齐总觉得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一下子看入了他的心中,将他的想法全部看透。

他心中一突,浑身再次有些发冷。

“看什么?看上这美女啦?可惜了死了,不然还是可以追着当女朋友的。”

童子齐身边,袁青竹笑嘻嘻的说道。

她也盯着那纪香芷的遗照看了好几眼,心中也莫名有些发冷。

但五人都在,她也是提议的主要发起者,若是表现出惧意,那多没面子?

所以她也压下了那种莫名的不安。

“这房间没灯啊。”

手电筒的光到处照射着,这种老旧的房子,像是十多年前农村里的土房子,条件是非常落后的。

房子里几乎都找不到点灯的开关,倒是在一张残破的、堆满灰尘的桌子上,众人看到了一盏油灯。

漆黑色的油灯上,有只沾满了灰尘和黑色油渍的凹凸玻璃罩。

“这什么玩意?”

童子齐的手电筒照在了这油灯上。

樊文宣解释道:“这是过去农村用的油灯,里面是柴油,灯芯是一厘米宽一尺长的粗布棉线。旁边这个指甲大小的轮子,是转轴。顺时针转,那灯芯会往上跑,点燃就可以不断的烧柴油了。小时候我在外婆家见过。”

沈卫方闻言,得意而骄傲的哈哈大笑道:“樊文宣你暴露了,哈哈哈,农民出身。”

樊文宣有些不满道:“往上数三代,好像你家不是农民似的。农民咋啦,挖你祖坟啦?”

沈卫方不乐意了,道:“农民不咋的,就是骨子里卑贱而已。”

樊文宣顿时怒了,就要动手,却被童子齐拉住了。

“都是朋友,争吵有什么意义?再说了农民又咋的了,现在文宣家产几千万,也不差了吧。”

童子齐劝架,但这话沈卫方听着就不舒服了。

童子齐那意思无非是说:他沈卫方固然不是农民出身,但现在家产却也不见得有几千万,还比不过樊文宣。

这不就是讽刺?

曲雨沫察觉不对,立刻道:“行了,别吵了,有意思吗?农民不农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咱们今天来招鬼探险,本来很有乐趣的事情,为什么要闹矛盾引起大家不快?”

袁青竹也道:“对啊,钱多钱少也无所谓了,够吃喝就行啦,现在谁家缺那几个钱哟,随便卖套房子出去就两三百万了。你们呢,就当给我个面子,别吵了行不行,姑奶奶我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破房子里来折腾,还不是寻求个刺激和乐趣,都被你们弄的没心情了。”

袁青竹这话说完,童子齐和樊文宣沈卫方也就都不说了。

曲雨沫则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这油灯。

“放这么久,应该没油了吧。我们还是将尸油做的酒精灯点燃,就围着这桌子,相互牵手,集中精神感应,冥想招鬼。”

童子齐开口说道。

曲雨沫闻言,也就没有再去点那盏油灯了。

童子齐将手电咬在嘴里,随后将背包拿下来,拉开,从中取出弄好的酒精灯。

酒精灯里并不是酒精,而是他煎炸出来的尸油。

将这灯放在桌子中间后,曲雨沫按着打火机,点燃了尸油酒精灯。

灯光亮起,光线非常的昏暗,一点点橘黄|色的火焰,不时跳动一下,这让房间里的环境显得有些诡异。

“这味道……这油很香啊!我靠——”

樊文宣呼吸了一口气,不由震惊无比,随即看向童子齐道:“煎炸后的肥肉渣,你吃过没?”

他这一问,原本闻到了这种尸油香味的其余三人,全部都看向了童子齐。

童子齐讪讪一笑,道:“舔了一下,就吐了。味道可以,但有些奇怪,恶心感也强。”

“我去,你他|妈真吃了一口啊。牛逼!”

哪怕是樊文宣对童子齐印象不怎么样,但此时也有些服气了。

而沈卫方则显出不屑之色,道:“这算什么?以现在社会的黑暗,说不得我们吃的包子里、烤串里就有人肉。”

“沈卫方你恶不恶心啊,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还是故意黑?”

曲雨沫秀眉皱起,不愉道。

这沈卫方,一路各种显摆、嘲讽,自吹自擂,又爱表现,这种人,平素怎么就没发现这么讨厌呢?

“被迫害妄想症?我看你们还是太天真了,不知道社会的黑暗。”

沈卫方冷笑道。

“黑暗?黑暗你能有这么安逸的生活?国家抗战胜利后这才发展几十年而已,虽然确实有些弊病,但是发展中的国家这不是正常的吗?只要整体上越来越好,那就是在进步!看看国外现在战争不断,再对比下我们现在的安逸生活,你该好好反省一下了!别被一些别有居心的人煽动!”

樊文宣冷声叱道。

“这一点,我也同意!”

曲雨沫表态道。

“我也是这么看的。”

“我也是。”

袁青竹和童子齐也同时说道。

被四人反驳了,而且其中还有两位是他心仪的美女,沈卫方不由也怒了。

“呵呵,你们用的钱,很干净?曲雨沫你爸炒房,哄抬房价害了多少穷人买不起房。袁青竹你家开的是大型养猪场,给猪吃的是什么,垃圾饲料吧?三个月能让一头猪仔长到三百斤吧?你知道这种猪肉吃了后小孩子会性早熟吗?樊文宣……我确实没资格说你,你确实不错!但童子齐你算什么***|玩意儿,你家养鳝鱼泥鳅都是打避|孕|药的吧?这样养出来的泥鳅鳝鱼,给人吃了多大危害知道吗?”

“当然了,现在这社会,商家还会管人们死活?他们只要能挣钱就行了!现在,你们的父母、爷爷奶奶就是这种人!所以,你们反驳我的时候,先将你父母爷爷教好再说!”

“你们身上穿的衣服,吃的东西,用的手电筒,都带着罪恶知道吗?真有天理循环,你们终究会有报应的!”

沈卫方冷声讽刺道。

他的话以一种斥责的语气说出,现场竟然没反驳声音了。

“你太极端了。”

樊文宣叹了一声,说道。

“呵呵,极端,我就是个愤青。可笑?不可笑,可悲而已。我就看着,看着这些黑良心人的走向地狱。”

沈卫方冷笑道。

樊文宣也不再说话。

这老房子有些冷,这会儿气温似乎变得更低了。

尸油酒精灯的灯光也有些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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