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她是为了我,我自然负责,也会养她一辈子,但是,表哥,她心心念念的是你,你可不可以今夜去陪陪她,我希望她醒过来,我不会让她死的。”简陌很是认真的看着桂牧原,“表哥,你可愿意?”
她不是想要桂牧原做什么,而是想要了了风清歌的夙愿,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在,风清歌一定会努力的醒来的。

“我去。”桂牧原只是说了这样两个字,眸色低垂,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表哥,你可知道这去了是什么意思,你会成为她的精神支柱,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陪着他,你知道我的意思吗?”简陌再次问道,这一去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桂牧原一定要有这个心理准备的。

“我知道。”桂牧原点头,接着就往前组曲,他自然知道去是什么意思。他不了解他心底在风清歌受伤之后微微的怅然是什么,但是他不想要看着风清歌永远站不起来,于心不忍。

简陌在身后看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是风清歌她还是希望会好起来的。她要风清歌站起来,要风清歌安然此生。

帐篷里的绝晶守在风清歌的身边,另外的一张床榻上,梅落也重伤躺在床上,非语还能坐着,但是情况也并不好。

桂牧原进来,其他人就出去了,水腾远甚至抱着梅落走了,另外找了一个帐篷,亲自守着。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那种感觉痛而酸楚,原来有人是会让人心疼的。

床榻上的风清歌安静的躺着,面容苍白,神情淡漠。巴掌大的一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柔和。

桂牧原眼眸低沉的在床榻前坐下,想着风清歌以前都是活泼的额样子,在皇宫做侍女的时候,在这里也是,很可爱。和简陌的沉稳不同,和别的女子的小心不同,她长在皇宫,受尽荣宠,自然很是放得开,也不会小心翼翼的,所以看着也很是特别。

只是不想她还有这番品行,为了简陌奋不顾身。他是感激,但是心里也乱了,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屋子很静,桂牧原从来没有感受到这份寂静竟然也是如此的折磨人。

简陌在帐篷外站了半晌,终究是没有进去,转身去了自己的帐篷,她知道这边绝晶会守着的,自然也是吩咐过的。

她的帐篷里,青木等人已经等着了,而在他们面前捆着的可不就是青岩,以前都是活泼可爱的青岩,此时是一脸的阴沉。

简陌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在位子上坐着,看着底下的青岩,只是看着,什么都没有说,接过曼舞递过来的茶喝着,神情很是淡然,似乎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

青木等人噗通一声跪下了:“让公子失望,是属下的不是,青木等人请罪。除了这样的叛徒,青木不查,让公子收到责难,青木请求公子责罚!”

“青木,你们起来,不关你们的事情,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如今看着你们安然归来,我几很高兴了,走起来坐着。”简陌笑着说。

那个青岩在地上跪着,身上的绳子并没有松开,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他,似乎他根本不存在的。青岩低着头,看着地上,面容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青岩,你有什么说的?”简陌冷声问道,她自认对青岩不薄,毕竟当初青岩只是在京城乞讨的乞丐,如今看着,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那个青岩静静的看着简陌,然后苦涩的一笑:“公子,你对我有恩,那人也是对我有恩,青岩辜负了光公子,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希望公子能赐给我一死。”他岂能不知道简陌对自己的恩情,但是当那个人携恩来求的时候,他又怎么办?

“青木,放了他。”简陌沉声说道。

“公子……”青木显然是不想要放过青岩的,青岩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想,但是错了便是错了,改变不了造成的伤害。

“放了他,要死要活都由着他,青岩,咱们的关系到今天就算了,我的恩也罢,你的苦也罢,就到今天位置都这样的终止,从此之后,咱们就是路人,青岩,不,从此以后你也不要叫青岩了,叫回你本来的名字吧。”简陌挥挥手,显然是不想要见到青岩了。

青岩的眼眶红了,任由青木给他解开了绳子,恭恭敬敬的给简陌磕了一个头,然后一声不吭的冲了出去。

青木有些不甘心:“公子,就这样放过他?青石差点死在他的手里。”

“放心,他不是不明白的人!”简陌幽幽说道,就当从来没有培养过这样的一个人。

“公子,龙乘云的住处我们找到,里面的人已经都杀了,咱们还去吗?”青木接着问道。

“不去,安心睡觉等着。”简陌幽幽说道。

青木一行点头称是,然后都回去睡觉了。

简陌靠在床榻上假寐,眸光沉沉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公子,你休息一下吧。”

曼舞低声说,“梅落和非语都睡了。”

“等等!”简陌低声说道。

果然没有多少时候,曼舞就进来说:“公子,山间冒出一股大火,火光冲天。还有隐隐的爆炸声。”

简陌微微笑了,知道那定是青岩所为,神情很是淡然,她就说青岩自然会有自己的做法。

“睡吧。”简陌淡淡说道,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她这一天也累得够呛。

只是还没有眯瞪一会,就听到了桂牧原的声音。

简陌翻身而起,就听着桂牧原说风清歌的状况不好。她匆匆起身,连忙赶到风清歌的身边。

风清歌高烧不退,人并没有醒过来。

简陌一边吩咐人准备水,一边让人开始拿药让人煮药,让桂牧原出去了。

这一忙就到了天亮,风清歌的高烧终于还是下去了。简陌松了一口气,瘫软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肚子一阵一阵的不舒服,连忙告诉曼舞去煮安胎的药来。

吓的曼舞脸色苍白,一边忙不迭的叫绝医过来,一边忙着去煎药,就连风慕和桂牧原都惊动了,一起进来了。

“怎么样?”桂牧原很是担心,简陌的脸色当真是不好,看着很是让人担心。

风慕看着昏迷不醒的风清歌,再看着脸色难看的简陌,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无碍,让人抬一张床来,我就睡在这里。”简陌淡淡的说,绝晶也进来守着风清歌,简陌终于能安稳的睡上一觉了,简陌喝了曼舞端来的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桂牧原和风慕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你告诉我,风清歌是什么情况?”风慕问道。

桂牧原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简陌的话告诉了风慕。

风慕沉默了,什么都没有说,或者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祈祷风清歌很快醒来。

他们还在早晨的阳光下站着,远处还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似乎昨夜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至于龙乘云,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所以此时只剩下了一副骨架子挂在那里,早已死的一点声息都没有了。

但是也没有人去多瞧一眼,也就那么在那里风吹日晒。

“啪!”就在这片黎明的寂静里,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

风慕和桂牧原一愣,看向旁边的帐篷,这大早上就打人是有什么让人惊诧的事情。

下一秒就听到水腾远的额声音:“你昏迷我看着你有什么不错,我担心有什么不错,你竟然打我,你可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被人打过。”水腾远的声音听着格外的委屈。

“色狼,滚!!”这是梅落的虚弱的声音,听着格外的狠戾。

“我怎么就是色狼了我,我多么纯洁的一个人。”水腾远更加委屈了,捂着脸很想要大哭一场,“你家公子要看着风清歌,绝晶和绝医要看着你家公子,你不是我看着,你要谁看着?”

“还有曼舞?”梅落冷声说道。

“曼舞伺候你家公子,你家公子胎位不稳。”水腾远怒吼。

梅落一听,就要从床上下来,水腾远连忙往前去扑,阻止重伤的梅落从床上下来。但是用力猛了,一下子就把梅落扑倒在床上。

于是,啪,这次水腾远另外的一边脸上也华丽丽的多了一个巴掌印,一边一个,格外的对称。

“你……”水腾远爬起来,神情更加的委屈了,“就你这个破身子,你去了能做什么,你还不是添乱?”

梅落听了坐下了,神情冷然,“还有非语,还有墨离和颜媚,轮得到你吗,你一个男人待在我这里,我以后还嫁不嫁的出去?”

“墨离和颜媚在前面打仗,也受了伤,非语也是重伤,你以为还有谁来看你,我是好心!”水腾远再次说道。

梅落默了,良久才说:“那也轮不到你。”

“我就是上赶着不行吗?”水腾远哀怨的说道,“我就是上赶着挨打不行吗?”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脸凑到梅落的面前,“你看看,你打的多均匀,从今天开始我不洗脸了,顶着这十个手指印肯定惹人注目。多好,你终于亲近了我一回,我高兴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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