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骗翁甜甜?
苏澜勾着唇,微笑着自嘲了一通。

——【我小肚鸡肠,想试探一下这个大名鼎鼎的S大新闻系才女,到底是人是鬼?】

史蒂芬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想看她接下来会不会帮着魏华容去偷那份证据的对不对?】

答案显而易见。

苏澜关掉了聊天对话框。

准备退出微信界面时,眼睛又落在了厉珒的微信头像上。

想起魏华容刚来家中那会儿和厉珒神神秘秘用微信传递信息的事,苏澜的眉头又用力地拧了起来。

然后几乎是毫不迟疑地,手指就在对话框内飞快地键入了一行字。

——【领导,咱们家都快被魏华容这孙子闹的鸡飞狗跳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此时,车正好抵达关押慕以欣的看守所。

厉珒从车里迈出。

“厉总,您来了。”

负责打点关系并安排厉珒和慕以欣见面的男子,笑着迎上前道:“事情都已经办妥了,慕以欣现如今人在会见室。”

厉珒健步如飞。

手机躺在外套口袋里。

开的是静音模式。

苏澜发来的信息石沉大海,没能在第一时间浏览阅读。

……

会见室。

穿着囚服的慕以欣身姿笔挺的在里面端坐着。

最先听到厉珒节奏明快且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的人是负责看管慕以欣的狱警。

“厉先生好。”

今天的狱警是位姑娘,用喜爱着国民老公的眼神喜爱着厉珒,转身目光一触到厉珒,眼睛里就砰砰砰的狂冒桃心。

厉珒则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高昂着有棱有角的下巴,径直走向慕以欣,似一阵无形的空气,厉珒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那名狱警。

狱警瞬间被厉珒这波高冷征服。

好帅!

简直酷毙了!

难道现在的小姑娘们都喜欢高冷霸道总裁,就厉珒这颜值和气质,分分钟就能帅出她一脸鼻血,是个雌性生物都会喜欢的好吗!

厉珒的随行人员用力的拽住那狱警:“别看了,再看也不会变成你的,厉总现在是名草有主。”

“啊——?”

女狱警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厉珒的人拉扯了出去。

砰!

门被紧密严实地关上。

“要什么?”

厉珒弯身坐下,冷冽双眸直视慕以欣眼睛,不说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慕以欣想要什么。

慕以欣红唇轻启,也不同厉珒废话:“活路。”

厉珒早就料到慕以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直接拒绝她:“胃口太大,换一个。”

“不能换!”

慕以欣执拗地说,“我强烈要求见你一面,就是为了活,如果今天我不能为自己从你那里挣出一条活路来,那我们今天的见面将毫无意义!”

厉珒脸上未起波澜。

慕以欣披散着一头浓密的发,黑眼圈很重,眼角的皱纹和额头上的抬头纹也清晰可见,憔悴的好像比厉珒上次见她的时候一下就苍老了十几岁。

可是不够。

比起她当年把年仅五岁的苏澜带出去抛弃掉之后给苏澜所造成的伤害,她这些天在看守所里所受到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他厉珒想要的。

是她死!

慕以欣见厉珒目光森冷,又紧抿着唇不说话,登时便开始有些心慌了。

“厉珒,我手里真的有可以帮助你摧毁陆温纶,乃至整个陆氏集团的东西!只要你愿意出手帮我,给我一条活路,我就立刻告诉你那些东西的藏身之处。”

“陆玉霏死了,你知道吗?”厉珒冷不丁的说了一句题外之话。

慕以欣不明白厉珒为什么要突然提这件事,她微楞了一下,然后点头:“知道,可是……这和我们正在谈论着的交易有什么关系吗?”

“陆玉霏坏事做尽,死不足惜,你也一样!”

“……”

慕以欣觉得厉珒把她当猴耍,脸色瞬间难堪的一阵青一阵白。

“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给我活路,为什么还要来见我?”慕以欣尖锐着嗓子问,“难道就为了来看我在监狱中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鬼样子吗?!”

厉珒收敛高冷的面庞,换上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微笑着调整坐姿,将腿优雅交叠。

“也不尽然。”

“除了亲自来监狱确定你的确过的非常不好之外,也是打心底深处想要得到你口中那份能够摧毁陆温纶的东西。”

慕以欣气的直瞪眼。

“厉珒,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过贪心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要比贪心,谁比得上你?”

厉珒唇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极尽讽刺。

“那你滚吧!”

屡次碰壁,慕以欣已然没有一丝好脾气。

厉珒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当下就站起了身。

“再会。”

“等等!”慕以欣慌忙唤住他。

厉珒顿住脚步,眼睑低垂俯瞰她,羽睫修长逆天,盖住了眼眸,看不出内里真实情绪。

“让法官判我无期徒刑也行。”慕以欣在不得已之下做出了让步,“我咨询过律师了,只要苏澜不把那卷录像带交给警方,不曝光我的真实身份,就单单是我失手杀了丹雪这条罪名,他有80%的把握为我争取到无期的判决书。”

从没见过慕以欣这般委曲求全的模样,厉珒很难不多看她几眼。

毫无疑问,此时的慕以欣是可怜的。

想她当年为了陆温纶,杀了苏澜的外公外婆犯下性质恶劣的杀人罪,后来为了活命,更是丧尽天良的把她的双胞胎姐姐慕韶华推出去顶罪,恶毒到极点!

她半生骄傲,从不求人,如今却为了活着,低声下气的像狗一样求他,倒真是把对‘活着’的这股百折不挠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只可惜……

成也活着,败也活着。

厉珒正是抓准了慕以欣这股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劲,不然也不会亲自屈尊降贵到这晦气的看守所来走一遭。

不过……

厉珒却对慕以欣说:“这件事我一人做不了主。”

“怎么可能?”慕以欣情绪激动得提高了声线,“你厉珒是商界的王,有钱有势,手里多都是人脉关系,区区一件小事根本就难不住你。”

“是难不住我。”说着,厉珒的嘴角就泛起了笑,接着就连说话的语气和脸色都在刹那间变得无比的柔和了起来。

“但是,必须得由苏澜同意了才行。”

慕以欣错愕:“你要回去征求苏澜的同意?”

“嗯。”厉珒点头。

“可我和苏澜的过节那么深,她自幼就恨透了我,心里巴不得我现在就死无葬身之地才好呢!她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呢?”

慕以欣两条眉头之间的沟壑皱的很深,律师告诉她,争取到无期徒刑之后再在监狱里表现好一点,这样就可以减刑。

所以,即便她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往后也用不了几年,就可以用钱疏通关系,从无期变成有期,再从有期提前出狱。

“厉珒,你可以不可不要回去征求苏澜的同意,就在私下里和我达成协议?”慕以欣极力劝说道,“毕竟这个世上手里掌握着陆温纶致命把柄的人并不多,你今天过了我这个村庄可就我这个庙了。”

“不行。”

厉珒不假思索地就拒绝了慕以欣,说:“厉家疼妻准则第一条,凡事都要以老婆为大!”

这一波宠妻操作。

怼的慕以欣直接哑口无言。

厉珒这么做,自然是出于对苏澜最起码的尊重,毕竟苏澜儿时被抛弃被渔民非法收养再到十岁那年差点被陆浩初毒打而死,都是拜慕以欣所赐。

厉珒觉得自己无权决定慕以欣的生死,在他看来,这是苏澜的权利。

交易不成,慕以欣阴鸷地眯起了眼睛,狠戾道:“厉珒,你难道就不怕我狗急跳墙,反过来用那些证据去威胁陆温纶,让他帮着我来对付你和苏澜吗?”

呵!

厉珒听了她的话却是冷冷一笑,大大方方地同她说道:“你尽管去,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陆温纶在晓得你今天找我谈交易说要出卖他的事情后,又会怎样对你呢?”

“你——”

慕以欣再次厉珒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堵的哑口无言。

看着她吃瘪的脸,厉珒勾着唇轻笑了声,继而就离开了看守所。

出监狱的时候,上空正在下雨。

司机上前为他撑伞。

厉珒则吩咐一旁的另一个随行人员说:“严密监视,从现在开始,无论是监狱里边的人,还是监狱外边的人呢,凡是和慕以欣接触过的,都要给我抓起来带回去给董文化问话。”

“是。”

厉珒提着步子走向车,既然慕以欣声称自己手中有可以将陆温纶一击致命的东西,那么,他就给她来个守株待兔。

谁让她现在身陷囹圄不得自由呢?

那么重要的东西,慕以欣肯定不会随身携带,必然放在外边一个她自以为很安全,然后又有人专门替她看管的地方。

当她决定利用这张保命符去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势必会那个看管之人联系,所以,他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派人严密监视慕以欣,等待那个线人守护者自投罗网即可。

也不知道苏澜和魏华容在家中相处的怎样了,这丫头和魏华容从第一天见面就不对盘,之后更是好几次见面都破有一股要打起来的阵仗。

上了车后,厉珒不放心苏澜,立刻就摸出手机给苏澜去了通电话。

苏澜的声音立刻从听筒传出:“卧槽老公,你怎么才给我回电话?!快点回来呀!魏华容那王八羔子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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