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
苏澜被厉珒杀了个措手不及,迅速将手从他的掌中抽离,却还是晚了一步,指,不可豁免地从那上方一掠而过。

那温度!

即使隔着布,都觉着烫手。

厉珒唇角向着一边斜斜地勾起,被苏澜这一惊一乍地模样逗笑:“这么紧张做什么?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它。”

“你闭嘴!”苏澜瞪大眼睛,猛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再这样得寸进尺的欺负我,我就……我就……我就……”

苏澜圆鼓鼓地睁着眼,眼球在眼眶内骨碌碌地从左转到右,嘴里我就我就我就了半天,却是一个下文都说不出来。

因为……

她发现厉珒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她根本就找不到可以用来威胁他的事情和东西。

“你就怎样?”

厉珒很喜欢看苏澜这般气得直鼓腮帮子的模样,少了平时的精明强势,多了几分蠢蠢的可爱。

“嗯……?”

见苏澜怒瞪着自己说不出话,厉珒又托着长长的尾音嗯了声,温热的唇,更是在这时调皮地落在了她的耳垂处故意往耳槽中吐气如丝。

苏澜本就是敏.感体质,哪经得起他这般撩,当下气息就粗重了起来。

“我就……我就……”

即便是身在厉珒掌下软成了水,眼珠子都还在骨碌碌地狡黠转动着,瞧瞧,这就是苏澜,无论眼下的处境有多困难,都绝不会轻言放弃。

“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

如醍醐灌顶。

苏澜突然想起来了,她就是厉珒身上如今唯一的一根软肋呐!

别的任何人和事情,厉珒可能都会不在乎,可只要是有关她的,尤其是性命安危之类的事情,厉珒就一定会在乎的啊。

厉珒万万没想到苏澜居然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用死来威胁他。

“苏澜,你是不是厌倦了我每天都对你宠之入骨的生活,想换一种相新的生活方式?”厉珒狭长深邃的眸微眯着,内里透着危险的光。

苏澜注意到厉珒的手已经剥离开了她的一颗纽扣,缠绕住他的手,同他斗法道:“什么新的生活方式?难道厉珒先生厌倦了好男人的人设,想做坏人,化身禽.兽,没了温柔,每天都蹂.躏我,摧残我,让我在你身下哭着求饶么?那可不行……一次两次角色扮演还OK,次数多了,我这娇滴滴柔嫩.嫩的小身板会吃不消的。”

什么是高手过?

这就是咯。

苏澜仅用了几句简短的话,便在寥寥数语之间惹得厉珒一阵想入非非,脑子里顷刻间几乎全都是各种粗鲁的、凶猛的摧残和蹂.躏的画面。

嘶——

厉珒屏住呼吸用力地深吸了口气。

血脉喷张。

体内那股喷泉式迸发的谷欠望愈发汹涌澎湃。

似囤积在阀门处的夏日洪水。

如今就只差一个出口,一泻万里。

“停车!”

厉珒对司机说,“下去!”

苏澜见他赶走司机,微楞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靠!厉珒,你该不是玩真的吧?!”

厉珒身子前倾,将她直接放倒,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对你,你见我什么时候玩过假的?哪一次不是真枪实炮?嗯……?”

“嗯你妹啊!!”苏澜听后暴跳如雷,“我不要陪你玩车战了!”上一次在海边那场车战被人偷拍上头条,苏澜心里面至今都还有阴影。

“晚了!”

“呜……”厉珒的唇压下来,苏澜后悔的哭了,“老公,我错了……呜呜呜,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万一被人看见了……”

“少来!自己点的火,哭着也要灭完!”

“啊啊啊,轻点轻点,你轻点……别碰那里,你别碰!!!”

……

漆黑的夜幕下,名贵的轿车在一棵大树底下,很有节奏感的律动着,而城市的另一端,一辆漆黑的豪华轿车却如同草原上的猎豹一般,身形矫健,速度快如闪电。

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面无表情西装革履,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得体的男人,高.耸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眶眼镜。

随着车子的技术漂移,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红灯路口,踩下刹车,趁着不用开车的空挡,他这才抬眸瞧了眼后方的魏华容。

“少爷,您睡着了吗?”

“几点了荀七?”魏华容睁开眼,他并没有睡着,只是觉着疲惫闭目养神了一小会儿。

荀七是他心腹。

手看了眼表,回答说:“快凌晨一点半了。”

“一点半……”

算了一下李德胜押送陆玉霏去公安局的路程,魏华容喃喃自语道,“依计划,陆玉霏……这儿应当车毁人亡了吧?”

“是的,少爷,我在十分钟前便接到了李局长打来的电话,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他们会在建安路那边过桥的时候制造一起意外,连人带车一并坠入桥下的江河中,陆玉霏戴着手铐,行动不便,势必会被禁锢在车中被河水活活溺死。”

“那个姓李的呢?”魏华容眉梢一抬,陆玉霏今晚必死无疑,已成定局,他如今关心的是那个公安局长,“他怎么死?”

“他……”荀七瞳孔扩大,面色一怔,“可是老……老爷……没说要让他死啊?”

“除了他。”

魏华容坐在后座上,目光冷沉的骇人,只说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宛如他是至高无上的王,手中掌管着世间所有人的生杀赏罚大权。

“啊……?”

荀七再一次被魏华容帝王般不容置喙的命令给惊着了,“为什么?”

李德胜好歹也是一公安局局长。

如果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杀了他之后,恐怕会被上头的指责和惩罚。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你杀就杀!不然本少爷连你一块儿杀!”

荀七浑身一颤,顿时不敢再多问了,推了推眼镜,战战兢兢地说:“是,少爷,我这就妥善安排。”

魏华容转头看向窗外。

凌晨一点半的S城,霓虹闪耀,四处不乏行人车辆,繁华依旧,若不是万不得已,魏华容又何尝想对那李德胜痛下杀手,让自己的双手染上血。

怪只怪那李德胜知道的太多,有关外公梁力夫当年是如何猥亵陆玉霏的详细经过,他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否则谁都有可能再如同苏澜厉珒一样,拿着这个秘密来威胁他。

为了外公的声誉,为了家族的利益,他没得选,如同苏澜一出生,就背负着替母亲替陆家报仇雪恨的使命一般。

他的使命,是守护家族!

而且……

了解陆玉霏和李德胜的时间一定要快,毕竟S城大多时候都还是陆温纶的主场,而且陆温纶神通广大,他的势力遍布了全国。

其中,有很多官场中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和眼线。

魏华容觉得自己如果没有猜错,陆温纶本人这会儿已经在前去营救陆玉霏的途中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陆温纶在外忙活了一整天,完本就很疲倦,夜里到家后早早的就躺下了,这会子被管家叫醒,得知了陆玉霏被警方带走的消息,当下就坐不住了。

“老爷,您这么晚了,还穿戴着这么整齐,要去哪儿啊?”妻子温元珊在楼梯口处堵住了他。

“玉霏在医院出了点事,被警方给带走了,我过去看看。”陆温纶脚下生风健步如飞,俨然是害怕陆玉霏出事,着急的不行。

温元珊此时尚且不知当初用炸弹把她儿子炸成终身残疾的人是苏澜,她以为陆玉霏,如今见陆温纶火力全开要去救人。

当然就第一个不同意地又上前了一步,拦住陆温纶说:“儿子醒了。”

“醒了吗?”陆温纶眉头一挑,转头用责备的眼神睨了眼管家,“怎么没人告诉我?”

温元珊目光立刻像刀子一般剜向管家:“你没说?”

冤枉啊!

管家被两道凛冽的目光同时夹击,当即就吓得腿软,连一脸委屈地回道:“我说了啊老爷,我一接到少爷醒来的消息,就告诉你了啊,在书房。”

“对!”

陆温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

虽然早就有了陆温纶不看中陆浩初的心理准备,可如今亲眼瞧着陆温纶不把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放在心上,温元珊心里还是难受得咯咯咯的疼。

“元珊,今晚太晚了,我还有要事要忙,你先休息,等我忙完了玉霏的事回来,再同你一块儿去医院看咱们儿子。”

温元珊心死如灰,嘴角蔓延出一抹凄美的弧。

“咱们儿子?”

温元珊冷声嗤笑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嘲讽,怒怼陆温纶道:“你还知道浩初是我们的儿子呐?我还以为他在你眼中,只是一个从大街上捡回来的阿猫阿狗呢。”

“元珊——”

陆温纶不悦地加重了说话语气。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中气,觉得我不够爱浩初!可是元珊呐,我不是只有浩初一个亲人呐!玉霏也是我的亲人!”

“她身体里和我流着同样的血!我们从小就相依为命!我能够拥有今天的成就和财富,很大一部分都是她的功劳,如今她有性命之忧,我陆温纶说什么也要去救她,所以,请让开,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温元珊知道陆温纶此番对她说话还这般客气,全都是看在她娘家人的面子上,如同不是觉着她们温家在HK乃至世界各国的势力对他陆温纶还有用。

“可把我们儿子害成终身残疾的人也是她!!!”温元珊目眦尽裂地瞪着陆温纶说,“所以,我不准你去救她!我不准!这样对我们的儿子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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