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珒看着苏澜玫瑰般红润的唇一张一合,原本宁静的心仿佛变成了一汪火海。
血脉神经变得异常滚烫炙热难耐。

额头上似有排泄物溢出。

厉珒抬手轻摸。

指腹传来一阵湿润,明显是药效发作,体温急剧升高,渗出了汗。

“怎么了?”

见厉珒细致毛孔,不停地渗出晶莹剔透的汗来,苏澜急的一把抓住他。

“药效发作了是不是?”

“应该是。”

“我就知道那酒有问题,厉水瑶那么恨我,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报复我的机会。”

苏澜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厉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她紧抓着厉珒的手,一时间焦急的失去了方向,不怕厉珒中了媚药,就怕那酒中还混合着别的药。

“去医院,对,去医院,走,我们现在就去。”

苏澜拉着厉珒往外走。

厉珒看着她为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凉薄的唇不由得笑了开,他很喜欢苏澜这般为他着急得六神无主的模样。

他没有跟着苏澜往外走,而是一把将她拉回。

“澜澜,不用去医院,这种事,你来做我解药就好。”

厉珒面带微笑,嗓音暗哑低沉,嗳昧的可怕。

苏澜睁大美眸瞪他。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万一你那堂妹在酒里下了不止一种药,还有另外一种会要人性命的药怎么办?”

厉珒浅浅一笑,沉魅话音很是自信。

“不会的,水瑶平时虽然持宠而娇,经常仗势欺人,但杀人这种事,她目前还没胆子做,毕竟,你死了,你父亲和我,都会让他偿命。”

“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苏澜美眸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明亮的灯光的映衬下,闪闪发光,黑亮眼球像极了一枚钻石。

美极了。

这是厉珒第一次觉得苏澜落泪的样子,美的不可方物,美的世间绝无仅有。

“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厉珒抬手,轻抚上苏澜面庞,指腹摩挲着她眼角四周。

“是爱上我了吗?因为爱上,所以担心,对吗?”

“才没有呢。”苏澜倔强着将他的手从面庞处推开,“走,我们去医院。”

她再次拽他。

厉珒岿然不动,身姿笔挺。

“真的不用去医院,去你房间就好。”他唇角噙着坏笑,苏澜面红耳赤。

“流氓。”

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回房途中,苏丹雪半路杀了出来。

见厉珒面色异常绯红,她先是一愣,随后唤住苏澜。

“姐,学长这是怎么了?喝醉了吗?要不要厨房端些醒酒汤来?”

虽是在同苏澜说话,苏丹雪那双黑亮的眸却一直紧盯着厉珒。

细长眉峰紧蹙。

一脸的担忧是藏也藏不住。

“不用,我的男人,我自己知道照顾。”苏澜宣示主权,霸气彻漏。

意料之中。

苏丹雪的面庞,在听到‘我的男人我自己知道照顾’这句话后,苍白、尴尬、伤心、愤怒,逐一从脸上划过。

很是难看。

厉珒很喜欢苏澜这幅霸气占有他的模样。

“丹雪,不用担心,我是你姐的私有物,她会照顾好我的。”

厉珒微笑着,凤眸深深地凝视着苏澜的绝美的容颜,一句我是你姐的私有物,宛如一把利刃,狠狠地贯穿了苏丹雪的心脏。

很疼。

眸底一瞬染上泪意。

想哭。

却又不想在厉珒苏澜面前变得更加狼狈。

“姐姐,那学长就拜托你了。”

转身的瞬间,苏丹雪一改在厉珒面前的温柔可人,她紧咬着牙,将双手攥成拳头,手背上连青筋都突兀鼓了起来。

废物、

一群废物!

药都已经下到酒里了,竟然让厉珒喝了去。

早知道会这样。

她就亲自出马,如今机会让厉水瑶白白浪费了,以后要是再想同样的法子对付苏澜就更加难了。

是的。

苏丹雪今晚亦打定了主意,想对苏澜下药,然后让她在宴会上丑态尽出、身败名裂,从而使厉家的长辈们讨厌她。

然后厉珒妻子的位置便给她腾出来了。

谁知还没来得及靠近苏澜,便看见厉水瑶偷偷的在酒里下药,从佣人口中得知那酒是给苏澜陆浩初送去的,当下便生出了借刀杀人隔岸观火的想法,打消了亲自动手的念头。

结果、

太气人!

苏丹雪气的喘不过气,刚从厉珒苏澜视野中消失,便扶着走廊一侧的墙壁,面部狰狞,猛拍胸口顺气。

“二小姐,你没事吧?”

一个途经此地的女佣见她脸色不对,上前关心。

“没事,你手里端的是什么?”苏丹雪瞥了眼女佣手中的托盘,上面放着一盅类似汤药的东西。

“哦,这个呀,大小姐说她喝多了,让我给她送些醒酒汤过去。”

——【我的男人,我自己知道照顾。】不知道怎么了,看着女佣手里那碗醒酒汤,苏丹雪脑子里蓦地就响起了苏澜方才对她说过的这句话。

是那么的得意洋洋和嚣张,登时苏丹雪眉头一皱,眸子里便迸射出了一抹阴鸷的寒光,手更是下意识地便狠狠地在墙壁上砸了一拳。

砰——

女佣心头一颤,背脊猛地挺的笔直,她从没见过这般阴鸷可怖的苏丹雪,因为苏丹雪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以温婉大方的模样示人。

“二……二小姐,你、你真的没事?”女佣硬着头皮问苏丹雪。

“没事——”苏丹雪目眦尽裂。

“那那那、那我就先去给大小姐送醒酒汤了。”女佣吓得慌忙走人,她走的极快,心底已将苏丹雪视作了洪水猛兽。

苏丹雪气喘吁吁地瞪着女佣,那凶狠的目光,仿佛此刻看的人不是一名女佣,而是苏澜。

笃、笃、笃……

蓦地。

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砖的声音。

“失败了?”

慕韶华在苏丹雪身侧站定,凝着女佣的背影问她。

“妈,我不服。”苏丹雪恨的咬牙切齿,说话时,连腮帮都在抖。

“谁叫厉珒喜欢的人不是你呢。”

“我不服——”

像是受到了什么极大的刺激,苏丹雪额上青筋暴起,吼的声嘶力竭。

“凭什么是苏澜,她倒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愿意围着她转,学长是这样,陆浩初也是这样,就连妈多年前在孤儿院收养的那个养子慕一笙也是一样。”

苏丹雪缓缓地侧过头来。

“妈,你告诉我,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贱人?”

慕韶华见苏丹雪崩溃愤怒成这样,于是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同样的家世,差不多一般漂亮的脸蛋,你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全是高等教育,所结实的朋友,亦是各家豪门贵公子和名门淑女,无论是交友圈,还是颜值气质,你都不比苏澜差。”

“至于她厉珒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或许、你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说罢,慕韶华将手机递给苏丹雪,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小视频。

正是苏澜被夏莹莹下药那晚,在走廊主动对厉珒投怀送抱,并漫天撒钱斥巨资要求厉珒替她解毒,然后被厉珒抱去房间的监控视频。

苏丹雪被惊的恍然大悟。

“原来苏澜早在学长前来我们家中吃饭之前就已经勾搭上学长了,我当时还以为学长对她是一见钟情。”

慕韶华耐心地向苏丹雪传授人生经验。

“这世上大多数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丹雪,想要得到一个男人,很多时候都不是靠的喜欢,而是身体。”

苏丹雪愣住:“……我以为学长会不一样。”

慕韶华转身离去,声音洋洋洒洒,听起来有些沧桑。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下半身生物。”

这是她用她的前半生总结出来的结论。

苏丹雪神色木讷地站在原地。

双眸通红。

从鼻孔红唇呼出来的气,在空中凝结成雾。

她还是不相信厉珒是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肤浅男人。

她心目中的厉珒,她所认识的那个厉珒,不是这样的人,而是高贵优雅,品格高尚,思想崇高的正人君子。

是即使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也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是谦谦君子。

这才是她的学长厉珒哥啊。

十分钟后,苏丹雪魂不守舍地走到了苏澜的卧室门外。

卧室的门虚掩着。

应当是送醒酒汤的女佣离开时没带上。

“不要这么急嘛,先把醒酒汤喝了,没准会好一些。”房内传出苏澜的声音,苏丹雪忍不住心内那股好奇的冲动。

伸手轻轻地将门缝推的更大了些。

苏澜躺在沙发上。

半个身子都悬在沙发边缘。

右腿垂放在地。

厉珒压着她。

头埋在她颈项之间。

身上的衬衫不知在何时,已被他脱来掷飞在地。

他精壮的背映入苏丹雪眼帘。

肌肉结实。

线条优美。

很性感。

不知是受了药物的影响,还是厉珒原来就是这幅模样。

很急躁。

三两下,便把那些碍事的障碍物扒来掷飞。

如一匹饿狼。

美食当前。

经不住诱惑。

一口噙下。

耳鬓厮磨间。

手、

故意的挠了挠苏澜的咯吱窝。

咯咯咯、

引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喂,不要挠我痒痒好不好?痒死了,快停下。”

人无完人。

苏澜也有弱点。

她怕痒。

尤其怕别人挠她的咯吱窝。

她在沙发上与厉珒嬉笑打闹,苏丹雪在门外面目狰狞。

苏澜。

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你的妹妹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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