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库。
苏澜如约而至。

“厉先生。”钻进车里,看着厉珒,唇边荡开一抹甜美的笑,“你刚替我教训厉水瑶的样子,真真是帅到了人神共愤。”

她的赞美素来都不会发自真心,厉珒早就领教过了,因此并没有为此高兴的找不着北,只扭头对上她媚眼如丝的眸。

手掌。

擒住她的下巴。

嗓音低沉暗哑:“我刚替你解决了一个那么大的麻烦,你打算怎么答谢我?”

苏澜微笑。

“厉先生想要怎样的报答?”纤纤玉指剥开西装外套,覆上玄色衬衫。

像泥鳅。

灵活、狡猾,只轻轻游弋了几步,便惹得厉珒一阵血脉喷张。

“这样可好?”

苏澜笑盈盈地仰视着厉珒,厉珒微一垂眸,目光正好触到她精致迷人的锁骨。

凉凉薄唇,立即抿成了一条线。

俯首。

一秒噙住嫣红。

苏澜美眸睁大,美眸中闪烁着玩火自焚的后悔。

很明显。

厉珒攻了她个措手不及。

“你,你,你耍赖!”

苏澜低吼的嗓音伴着恼怒:“今早从我家离开的时候,不是说好除非我哭着求你,否则你绝对不会再乱碰我一根手指头的么?”

厉珒唇边荡出一抹腹黑。

“是你犯规在先钩引了我,而且,我方才碰的可不是你的手指头,是唇。”说到唇,厉珒目光深了些,他又想起了那个晚上。

他吻了苏澜千百遍,却每一遍都让他记忆犹新,挥之不去。

宛如中了一种名叫苏澜的毒,深入骨髓,病入膏肓,让他每次见到她,都情不自禁地想要吃掉她。

可是、

苏澜的感觉却不是这般美好。

“骗子!”她咬着唇,美眸瞪他。

厉珒掀动薄唇给她一个绝代风华的笑:“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话落,从旁拿起一个宝蓝色丝绒盒子,打开,是一条仙气十足的杏色晚礼服。

“这是……?”

似乎是没想到厉珒会送自己裙子,苏澜睁着一双美眸,面色怔怔地看着那条裙子。

“喜欢么?今晚的战袍。”

厉珒深邃漆黑的眸盈着笑意,嗓音是令人沉醉的暖。

苏澜此时的感受,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喜欢,又惶惶不安。

有人在网上散播谣言,替她摆平,得知厉水瑶与她在美发店发生冲突,就立刻前来为她教训厉水瑶。

这样的厉珒,对她好到无可挑剔的厉珒,她没法不动心。

可是、

“厉珒,你不该对我这么好,再这么下去,你会把我宠坏的。”不可以动心,她千辛万苦来到这座城市,不是为了谈恋爱。

复仇、

才是她的使命。

而谈情说爱,只会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并拖慢她复仇的脚步,和磨灭她的意志。

所以、

不能动心。

绝对,不能!

见她垂着头,眉头紧锁,惶惶不安,厉珒却是勾唇一笑邪魅。

“小澜澜,是就这样慢慢的将你宠坏,还是让你在那种事上将我宠坏,你自己选。”

想起他说的那种事,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晚上,他势必要吃了她,她一定要在上,犹如干柴遇烈火。

他的吻如期而下,所过之处,皆有一串火花掠过,激起阵阵电流。

一时间,面红耳赤。

心又乱了。

不行!不行!不可以在那种事宠坏他!厉珒这厮,是头精力充沛难以喂饱的野兽,哪里是她这具小小身躯能够满足得了的。

“谢谢你的裙子。”苏澜对着厉珒灿烂一笑,伸手拿过礼服,便要下车。

啪嗒。

不想,车门却被锁死。

苏澜拧眉,灿烂笑容一秒消失,被愤怒取代。

“我都已经说过谢谢了,你还想做什么?”难不成真要在光天化日下在这车库里玩一场车战才肯放她走么?声音不觉间尖锐起来。

厉珒眸子里掠过一丝浅笑。

盯着苏澜那双晶亮美眸,脑子里一瞬想到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一话,霎时很想知道被他激怒后的苏澜,战斗力会是何等惊人。

“吻我!”

薄唇轻掀。

像帝王一般发号施令。

苏澜盯着他坏气十足的眸,目光阴测测:“吻你个大头鬼,你信不信我一口咬死你!”

‘咬’。

厉珒噙着这个字。

扬起笑容。

深邃漆黑眼眸一瞬燃起光亮,天生的沉魅嗓音勾人心魄,几分暧昧:“不错的建议,如果你能采取将这个字拆开的方式,我,甘愿,被你咬死。”

拆开?

咬字左右拆开是……?

苏澜瞳孔骤然一缩。

“流氓!”

包重力砸在厉珒肩头,厉珒唇角笑意加深,一把抓住苏澜手腕,将她带入怀里,目光潋滟,气息缓缓喷洒在她唇齿之间。

“原来兔子急了,是真的会咬人的,苏澜,我很期待被你一口咬死的那一天。”他盯着她,俊脸上全是坏到极致的笑。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苏澜风情万种地笑着,双手一下勾住他欣长劲脖,猛地往下一拽,张嘴一口就狠狠地咬了上去。

这一系列动作快的就像龙卷风,厉珒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洞穿她的阴谋,等他洞察之后,早已成了她的口中羔羊。

苏澜力气很大。

仿佛将她浑身的劲都使出来了。

厉珒很疼。

疼的浓眉紧蹙,俊脸都微微地变了形状。

但他并没有将苏澜推开,而是忍着疼,由着她这只动怒的小兔子,在他的脖子上种下愤怒的痕迹,留下一个专属于她的印记。

苏澜:“……”

本以为厉珒会反击,不想像獠牙一般锋利的贝齿,在厉珒劲脖镶嵌了足足半分钟,他都没有将自己推开。

“你疯了么?”

苏澜松口,目光落在那两排隐隐渗着血丝儿的齿印,不由得微微的红了眼:“为什么不推开我?万一我真的把你咬死了怎么办?”

厉珒看着她红彤彤的双眼,不再似刚才想杀了他般愤怒,微微的牵了下唇,嗓音磁性十足地响起:“气消了?”

“你神经病啊!”

苏澜冲厉珒低吼,嗓子里隐隐伴着哭腔,如果这个男人方才打她骂她,或者一把推开她,她一定不会心疼他。

可偏偏,他忍着痛由着她,纵容她,反过来还笑着她,气消了吗,这样的厉珒,令她琢磨不透,令她像惧怕洪水猛兽一样惧怕他,令她,本能的想要逃。

厉珒双眸一瞬不瞬,见她眼角有泪落下,指腹,立即上前为她擦拭。

“为什么哭?”

沉魅嗓音出口,厉珒问苏澜,“是因为心疼我,为刚刚咬伤我的事自责内疚么?”

苏澜抿着唇不说话。

一双眼睛通红,狠狠地瞪着他。

厉珒像是没有收到她眸中的怒意一般,反而还将她几绺凌乱的发往肩后拨去,露出轻抚着她线条优美的颈侧。

“不要自责,这点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比这程度深一百倍甚至是一千倍的疼痛,我都经历过,所以,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苏澜被厉珒的说话语气弄的心里难受极了,就像压着一块千斤巨石,沉重的令她难以呼吸。

“厉珒,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的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苏澜就问出了这些话。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除了厉珒的姓名年龄出生家庭,以及他在商界备受人们赞赏的建树,她对厉珒的内心世界,对厉珒的过去,竟然一无所知。

很难想象,她即将要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厉珒似乎没料到苏澜会突然这么问,他微微地怔楞了一瞬,而后开口,说话的嗓音越发低沉,。

“澜澜,也许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或者两段不为人知的过去,当别人没有敞开心房,让你进驻那个房间的时候,不要轻易去探究,不然,你很有可能会在那扇心门上撞的遍体鳞伤。”

苏澜无言以对,只默默的看着他,明明这个人就坐在她跟前,近在咫尺,却又是那么的遥远,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家给你奶奶准备贺寿的礼物了。”

厉珒开了锁,车门啪嗒一声开了,一束刺眼的光亮从后视镜折射了过来。

有人在暗处拍照,苏澜没有理会,只睁着一双美眸,眨巴眨巴地看着厉珒,好半晌,才抓紧她的手拿包:“厉珒,你的过去,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好奇,同样,我的过去,你也不、准、好、奇!”

厉珒勾了勾唇,迎着她强大的气场:“好。”他笑的没心没肺,仿佛并不爱苏澜,仿佛这些天对苏澜说的那些情话都是假的。

果真是一个薄情之人。

呵……

苏澜牵唇轻呵了声,转身离去。

幸好现在陷的还不是太深,否则,前方迎接她的,必是地狱!

凝着苏澜背影。

厉珒漆黑的眸深不见底,车内,沉魅嗓音,悠悠响起:“苏澜,我不用好奇你的过去,因为,你的过去,我了若指掌。”

“我只是……”

“只是不想你知道我的过去,想起我,被人认出,然后……重回地狱。”

是的。

那晚,不是初见。

他初次遇见苏澜的地方,亦不是这座城市。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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