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寒这个人的心就是比较软,随心只是对他稍微客气了一点,他便觉着随心其实也没那么可恶,只是跟他当初一样,都是被宁不凡给利用了而已,所以苏陌寒按照随心的意思,也老老实实的跟着宁不凡进了地窖。
随心在后面看见宁不凡和苏陌寒都完全消失在了视野里,这才掠身而起,飘飞到了地窖的上方,待他看清楚地窖里面的情况之后,他才缓缓落了下去。

这个地窖说大不大,说小当然也不算小,整个地窖的四面八方都是被烧过的夯土,显然是为了让地下的结构更稳固。

当然光是把泥土烧制成夯土,那是远远无法保证地窖不会坍塌的,所以贫苦的主人又用了许多木头柱子支撑着地窖,算是将地窖弄得极为牢固了。

但是主人费劲心力挖出的地窖却没有放置任何东西,整个地窖看起来空空如也,看样子主人在挖这个地窖时,一定是用来储备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了,比如说粮食,所以才会在离开的时候把地窖搬得干干净净。

此刻苏陌寒也想到了这些,不禁感叹道:“世事无常,真没有想到有人费尽心力挖了这样一个地方,今日竟要成为我苏陌寒的葬身之地了,能够死在这样一个地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少要废话,你的遗愿我已经帮你完成了,现在也是时候该送你上路了。”宁不凡说着已将手中的佩剑拔了出来。

宁不凡这柄剑虽说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器,可是在灯火的照耀下,闪耀着的光芒却让人有种渗入骨髓的寒意。

苏陌寒见宁不凡急着想要动手,立马喝道:“等等!”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啊?怎么婆婆妈妈跟个女人似的?我看你压根就是想要拖延时间,别以为拖延到你的内力恢复,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宁不凡终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只是为了找回一点自己的虚荣心,这才答应帮苏陌寒完成遗愿的,却没想到苏陌寒现在到没完没了啦!

苏陌寒解释道:“宁大爷为何如此心急啊?人家大师都没有发话,你却急着要动手了,是不是怕我把随尘大师真正的死因讲出来啊?”

“笑话,随尘大师就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死因,别以为凭借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就想颠倒黑白,大师才不会上你当呢?”宁不凡焦急的辩解道。

苏陌寒冷笑道:“既然宁大爷没有做过亏心事,又何必解释那么一大堆呢?你瞧瞧你这样子分明就是做了亏心事,故意想要掩饰真相吧!”

宁不凡显然没有料到苏陌寒会突然提及随尘之死的事情,他铁青着脸色,说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宁爷我行的端坐的正,需要掩饰什么真相?”

“哈哈哈,你这话简直就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如果你真的如此坦荡,那你敢把随尘大师死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吗?”苏陌寒故意用激将法去激宁不凡。

而宁不凡那是何等聪明的人,他岂会看不出激将法那么肤浅的伎俩,但是他虽说看出了苏陌寒是在用激将法,却不得不按照苏陌寒的意思,将随尘死亡的经过给讲述出来,因为他要是不敢说,则会被苏陌寒说成是做贼心虚。

当然宁不凡所讲述的经历都是他事先就已经编好了的谎话,所以整个故事看起来毫无破绽,也与之前他跟随心讲述过的情况大致一样。

宁不凡将这一切所谓的真相讲完后,厉声质问苏陌寒:“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原原本本的讲完了,你觉得这其中还有什么问题大可直接说出来,别在背后挑拨我与大师的关系。”

苏陌寒真没想到宁不凡竟把故事编得如此真实,若非他是亲身经历者,差点也都相信了宁不凡的鬼话了。

不过再怎么精密的谎言,它终究还是一个谎言,只要是谎言就会有地方可以击破它,苏陌寒便死死抓住了其中一点破绽,反问道:“宁大爷,据你所说随尘大师应该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你觉得仅凭我的武功就能杀得了他吗?”

“凭你的确杀不了他,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方才我已经说过了,你是趁着随尘大师不注意,从他身后暗箭伤人的。”宁不凡一本正经的说着,就好像他讲的真是事实一般。

可苏陌寒岂会如此轻易认栽,他当即便反驳道:“我知道你方才已有讲过,可是你在说到那么关键的事情上时,却是用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概述了,未免有些像是在故意掩饰谎言中的破绽吧!毕竟你明明说过随尘大师的武艺不俗,那凭借我三脚猫的功夫能够暗算得了吗?

苏陌寒这个问题提得非常不错,让随心不禁心中一震,特意将目光投在了宁不凡的身上,似想看看宁不凡会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而宁不凡不愧是绝顶聪明之人,他在面对苏陌寒如此犀利的问题时,依然显得格外沉着冷静,不慌不忙地解答道:“你的功夫确实跟随尘大师相差太远,可是别忘了你还有一个杀手的身份,作为一名专门从事刺杀事宜的杀手,偷袭对于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偷袭那是你才惯用的手段吧!我承认我的确是一名职业杀手,但是我绝对没有像你那样用卑鄙的手段去完成任务。”苏陌寒在宁不凡强有力的辩论下,争辩得有些困难起来。

宁不凡冷笑道:“苏大侠是在说笑吧!宁爷我的手段还是跟你学的呢!刚刚那招故弄玄虚诱你上当,那可都是你用腻了不想用的伎俩了。”

“既然那种把戏是我用剩下的,那请问宁大爷,我又如何会中你的圈套呢?”苏陌寒抓住宁不凡话中的话,故意咬文嚼字,要跟宁不凡死磕到底。

而宁不凡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如何答辩,因此他立马便回道:“你正是因为太过熟悉这些把戏了,所以才会认为没人敢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而我只是深知你比较相信怪力乱神之说,才特意用你的手段来对付你,这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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