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正是盛夏,这片桂花林当然看不到桂花了,不过仔细的闻,还是能够闻到桂花的余香。
当然这些余香并不是腐烂的桂花飘出来的,因为即便是地上还有腐烂的桂花,那估计都已经烂成泥了。

桂花既然已经烂成了泥,那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花的芳香,那这桂花的余香又是哪里来的呢?

其实这桂花的余香是从泥土里冒出来的,而这片土地的下面就埋着数不清的桂花佳酿,原来一到桂花盛开的季节,王府便会采摘桂花酿酒,而酿好的美酒便埋在这些桂花树下,因为酿酒的前辈说越靠近根的地方,越能催发出酒的香味,所以这片桂花林下也不知道埋了多少的酒,竟能透过泥土也能嗅到酒的香味了。

离开桂花林便来到了王府南面的厢房,南面的厢房相对较少,不过却是王府之中规格最为豪华的客房了。

南面的厢房成三角形排列,第一排由五间屋宇组成,第二排便递减到了四间,以此类推,最后一排便只剩下了一间。

别看最后一排只有一间客房,这一间客房可是王府修建得最奢华的一间客房,而通常情况下这一间客房住着的也是特别尊贵的人。

杨然穿过了前面的四排客房,脚步落在了此间客房的门外。

客房的门还紧闭着,显然住在这间客房的人还没有起床,不过这时天也才刚亮,没有起床实属正常。

客房之内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呼吸的声音,虽说这个呼吸的声音很轻微,可对于杨然这样的习武之人来说,却已经足以能够让他听得十分清楚了。

杨然确定了屋中的人还没有起床以后,便有些犹豫要不要打扰对方歇息,大概是因为杨然实在是太过着急了的缘故吧,最终还是轻轻在房门上敲了两下。

可是由于杨然敲的声音太轻,房间里根本没有传出任何的回应,只是刚刚那种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消失了,似乎房间里的人已经从梦乡中醒了过来,所以才会没有了这种沉睡时的呼吸声。

杨然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特意将耳朵贴到了门缝边,正想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却不想门突然一下子就被人给打开了。

门里的人瞪着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杨然,似乎看不明白杨然这是在干什么。

而杨然这时已经彻底的傻眼了,整个人只是傻愣愣的立在原地,别提有多尴尬了。

门里的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杨然的未婚妻,未来王府的女主人,也就是即将成为定山王妃的岳语琴,岳大小姐。

这间最奢华的客房恐怕也就只有她才更适合居住在这里了,而像余克笑这样的贵客最多也就只配住在倒数第二排的那两间客房罢了,若是孙沙平那样的客人也就连南面的厢房也都排不上号了。

毕竟南面的厢房本就不多,而王府每天又要接待那么多的客人,能住这南面厢房之人,一定非富即贵,若非杨然跟岳语琴已经定了婚约,那她这次再回王府,恐怕也得跟孙沙平一样住到西面的厢房去了。

要是他们跟杨然连师兄弟的关系都没有的话,那估计就得住到东门的群居厢房了,身份要是还差一些,那就对不起了,恐怕连王府的大门也都进不去,更别提还想住进王府了。

兴许有人会觉得好奇,北面的厢房为什么没有住人呢?

其实你这样问只能说明你对王府的整个格局还不太明白,北面压根就没有什么厢房,因为北面全是王府内部人员居住的地方,所以北面又被称之为后院。

后院又分三六九等,越往北走,居住的人等级越低,若是一个人走到了后院的尽头,那就只能被王府扫地出门了。

因此后院的最北面真的有一道门,而这道门也被称之为后门,通常情况下后门都是为那些被扫地出门的人所开的,目的是为了让那些被扫地出门的人不会难堪。

其实王府就是这样一座三面被客房环绕,北面由王府内部人员的居舍所组成的一个整体结构,而杨然所居住的那些院落,以及露天坪、桂花林、殿宇群、湖心亭等,那都是位于王府中心位置的一些地方啦!

现在言归正传,岳语琴在看见杨然这样一副尴尬的表情时,竟忍不住扑哧一笑,娇声说道:“王爷是有什么事才来看语琴的吗?快赶紧屋里坐,别再门外蹙着,这样多尴尬啊!”

“不必了吧!本王说完几句话就走,省得麻烦。”杨然在成亲前好像就已经很不想跟岳语琴独处一室了。

岳语琴却根本不知道杨然已经听说了她主动跟着苏陌寒跑了的事,所以她也不知道杨然这是在尽量少于她接触。

因此她还很热情的拉扯着杨然的衣袖,说道:“你就进来谈话吧!这里可是你的王府,难道还怕语琴把你吃了不成。”

岳语琴虽在拉扯杨然的衣袖,可是杨然却不是那种轻易妥协之人,只见他一面抗拒着岳语琴,一面言词推阻道:“真的不必了,本王也就两句话,在外面说和在房间里说根本没有区别。”

“谁说没有区别,房间里说就只有咱俩,而在外面说兴许隔墙有耳,所以咱们要谈什么就去里面谈,否则就不必谈了。”

岳语琴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了,果然大小姐的脾气也就只有在她平常伪装自己的时候会收敛起来,若真到了事情不如意的时候,她那骨子里的脾气岂能隐忍。

当然岳语琴说完以后,这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实在是太差劲了,所以她又特意补充说道:“这里可是王府,您才是真正的主人,而语琴在没有跟您举办婚礼前,永远都只是一个客人而已,哪有客人厚着脸皮让主人进屋里谈话,主人反倒还极不情愿的道理呢?”

杨然见岳语琴既然已经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自己再作推辞,那到真的说不过去了,因此杨然带着一种极不情愿的态度跨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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