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秦风都在办公室一边跟律师翻阅各种法律条文,一边与财务审计人员核对天玺药业的索赔金额,不知不觉就临近十二点。
忙了一早晨,还真是有点饿了。秦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发其他人去食堂用餐,自己则离开天玺药业,下楼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馨月酒楼。

馨月酒楼距离天玺药业的办公楼并不远,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这个距离大概是花月曜计算好的,因为馨月酒楼距离他们宏盛药业的办公楼也只有十来分钟的车程,两家死对头的坐标其实就在一条直线上。

花月曜这次给秦风摆下鸿门宴,以秦风的判断她还是心虚,试图从秦风这里探听点信息。还有一种可能,花月曜和宏盛药业对秦风有所忌惮,毕竟这小子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好的时候比谁都好,混账的时候比谁都混账,他们不惧怕余昔,但未必不忌惮秦风的破坏力。

到了馨月酒楼门口,秦风付了车费从车里下来,径直上楼,往花月曜订好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花月曜从里面出来,目不转睛看着秦风,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花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秦风看着似笑非笑的花月曜,冷冷笑了笑,抱拳行礼,态度十分的冷淡。

花月曜道:“托您的福,还好啦。到了南华那样的富贵温柔乡,你怎么反而黑了,也瘦了,啧啧,真是让人心疼呀。”

秦风胃里一阵反胃,心想你妈的,心疼也轮不到你呀。这婆娘,还是那么放浪形骸,风骚入骨。

“花总真是博爱,明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冲着你来的,你居然还请我吃饭,这份气魄着实不同凡响。”秦风冷嘲热讽道。

花月曜不以为然道:“看你这话说的,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你回来一趟我怎么着也要进进地主之谊。一顿饭而已,秦大局长能够赏脸大驾光临,我已经赶到感到很荣幸了。进来吧,我们坐下来边吃边谈,顺便给你介绍一个人。”

秦风尾随在花月曜身后,进了包房,进门看到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圆桌,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名牌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喝茶。男人看到秦风进来,十分礼貌又很节制地点头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请坐吧秦局长,我来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这位是宏盛药业的董事长巫启明先生,同时他也是我的未婚夫。巫总,这位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起过银城那位传奇市长,也是余昔现任老公秦风,秦局长。”花月曜介绍道。

花月曜之前嫁给了一个臭男人,结婚没几个月就离了,具体原因不明,有人说是花月曜出轨被他的丑男人抓了现场。没想到这个老妖婆才离婚几个,又有人肯收了,难得。秦风不由多看了这位巫启明一眼,这家伙刚把花月曜收入帐中,胆子够肥的。

巫启明站起身,走到秦风对面,面带微笑伸出手,客气地说道:“你好秦局长,巫某久闻大名。今日方得一见,果然是仪表堂堂,神采飞扬啊。”

“你好巫总,客气了,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算不得什么,比不了巫总这样的企业家。”秦风也十分虚伪地客套了一句。对这种喜欢拽文的商人,秦风骨子里十分厌恶。这种人大部分都是半吊子,但是为了彰显自己有文化,是儒商,就是不肯好好说人话。

巫启明哈哈大笑了两声,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指了指他身边的椅子,说道:“请坐吧,秦局长,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两杯。我听花月曜说你的酒量很好,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结交能喝酒的朋友。爱喝酒的人都是性情中人,不瞒你说,我和月曜结缘就是通过酒。”

酒是色媒人,秦风心想你们两个烂人,肯定是喝多了乱搞,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事,也不怕丢人。但有理不打笑脸人,大家现在表面上一团和气,就算是有天大的仇怨也暂且放下,双方先互相试探一下底细。

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上的都是十分名贵的菜肴,连鲍鱼和鱼翅都上来了,酒也是五粮液,这顿饭看来他们是下了血本。当然,这也是虚荣心作祟,不想让秦风小看了他们的实力。

“巫总,花总,这太奢侈了吧?不过是一顿便饭,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吗。”秦风扫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说道。

巫启明大大咧咧说道:“没事,小意思。我们宏盛药业虽然近来官司缠身,但家底还是有的,一顿饭也请得起。秦局长不必客气,来,我先敬你一杯。”

果然是来耀武扬威的,秦风也不揭穿他们,端起酒杯与巫启明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昂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紧接着,花月曜也敬了秦风一杯。秦风来者不拒,与花月曜也干了一杯。

没想到这次鸿门宴的开端这么友好和气,大大出乎秦风的意料。不过刚开始和气也正常,毕竟没有说到正题上,大家都还端着。

“秦局长,听说你在天玺药业里面也持有一定股份?”吃了几口菜,几杯酒下肚,巫启明果然把话题扯到了正题上,不然这顿饭他们就算白请了。

秦风点点头,说道:“没错,花月曜很清楚,你们侵权的两款新产品最初的配方都是我们家提供的,因此也持有百分之十五的技术股。这一点是铁一样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我们想知道,你对天玺药业与我们宏盛药业的侵权官司怎么看。哎,这场官司已经打了半年了,两败俱伤,再打下去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巫启明直言不讳说道。

秦风冷笑道:“没有人喜欢打官司,尤其中国人最不喜欢打官司。可是自己家的东西被别人偷走了,不闻不问也不对吧。这两款产品是天玺药业的命根子,花总人走了,连老东家的核心机密都带走,这就不太地道了吧。”

“秦风,话可不能这么说。原始配方是你们家提供的,可是批量生产的配法却是我研发出来的,这是我的劳动成果,思想结晶,我凭什么不可以带走?你不要忘了,我可是天玺的创业元老,余昔一点不念旧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赚了钱就把我们这些元老都赶尽杀绝。对不起我们的是她,不是我们。”花月曜阴森着脸,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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