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月兰和秦志戬夫妇热情地将王洪文和戚海帆领进院子,两人一眼望去,看到院子里坐满了人,除了唐万年和孙柔之外,还有其他人,满满当当坐了两桌子。此刻正是吃饭的时候,大家围桌一边吃喝,一边热烈地交谈着,气氛显得十分热烈。看到两位大员进门,大家都没当回事,连扭头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吃喝闲谈。
对众人如此的反应,王洪文和戚海帆都有点出乎意料,作为白山市的一二号大员,来到一户农户家居然被人这么怠慢,这么不受待见,感觉有些跌份。可是他们也知道,唐万年就这狗脾气,见谁都不会给什么好脸。余震南的母亲孙柔本身也不认识他们,这种态度倒也正常。可余禾是认识他们的,也没有起身相迎,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一看书记和市长这么尴尬,秦风生怕冷场,赶紧打圆场道:“王书记,戚市长,请上座。”

“不用不用,有唐主任坐在这里,我们怎么赶上座,添两双筷子两个碗就是了。”王洪文一脸尴尬地给自己找台阶下。因为感觉受了轻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表现得就有些低三下四,好尴尬的样子。

秦风赶忙招呼两人坐下,递上碗筷,每人斟满一杯酒,然后给坐在上座的唐万年介绍道:“唐主任,我们王洪文书记和戚海帆市长今天到东桥镇来调研,听说你和师叔祖在我家里,顺便来拜会你们来了。”

唐万年这才转过头看了眼王洪文和戚海帆,神情傲慢地点点头,说道:“哦,王书记,戚市长,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事先打过招呼嘛,我这次是私事,不用惊动你们白山市委市政府,你们怎么不听劝,还是跑来了。”

其实王洪文和戚海帆也有不得已的苦衷,省里来了大员,虽然级别与自己对等,可人家是发改委主任,又是老资格的厅级干部,在省里还是很有威望的,说句话的分量很重。孙柔和余禾、戚薇又是余副省长的至亲,来到白山做客,他们不露面有些不合情理,回去多一句嘴的话,说他们不近人情,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反过来想,如果这次他们能在唐万年和孙柔、余禾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回去说两句好话,比他们自己跑断腿都要强。

这就是人情往来捆绑的结果,你来了也许没啥用,可是不来就是礼数不周了。这跟银城市委不得不去路口迎接他们一样,宁愿犯错误,这事也得先干了再说。

王洪文尴尬地笑笑,无奈地说道:“唐主任说的是,可是你们到银城来做客,我们作为白山市委市政府第一负责人,总不能视而不见。今天来呢主要是跟唐主任汇报下工作,顺便略尽地主之谊,敬几位一杯水酒。”

“哦,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吃点喝点,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垫点东西我们再喝酒。”唐万年点点头说道,指了指满桌子的菜邀请道,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王洪文和戚海帆终于找到了台阶下,冲众人笑了笑,抓起碗筷开始吃菜,一边说一边赞叹厨子的手艺,虽然只是普通家常菜,但味道绝对超过外面任何酒楼大厨炒出来的菜。

秦风坐下来扒拉了两口饭菜,注意到余昔今天没回来吃饭,抬起头看着余禾问道:“余昔呢,她还没下班吗?”

“加班呢,他们厂从意大利进口的生产线今天测试安装,新产品马上要投入生产,推广上市了,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你要有时间,去厂里看看能不能帮上她什么忙吧。”余禾喝了口酒说道。

余昔的天玺药业在银城建厂,主要生产的就是秦风提供的两种产品,一种是黑金断续膏,用于治疗各种跌打损伤等伤病,属于中成药。另外一种是秦明月秦志戬父子共同研发的美容液,正是这种美容液让霍月兰保留了青春时美好的容颜,余昔等人用过之后,确实效果很好,比市面上流行的各种美容产品效果更好。

女人为了美是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并为之疯狂的,这种药业一旦投入市场,必然要在美容产品中掀起一场风暴,而这个产品也被普遍看好,必然是天玺药业新的利润增长点。因此美容液的技术需要高度保密,生产加工都在封闭保密的环境里,工人出入都要全身检查,最核心的技术只掌握在余昔和研发部总监花月曜手里。

正因为涉及到保密,因此很多事余昔必须亲力亲为,旁人不能替代她,一进车间配置母液就是大半天,每天工作也很辛苦。别人都以为余昔开着这么大的公司,赚钱很容易,其实没几个人真正了解她的辛苦和付出。

秦风刨了两口饭,心想怎么也要把两位大员打发走了才能去,点点头说道;“好,等我忙完了,晚上抽空去厂里看看。”

王洪文和戚海帆吃了点东西,然后逐一敬酒,先给唐万年敬了一杯,然后是欧云飞和秦明月,又给孙柔敬了一杯。余禾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不等他们敬酒,自己主动给两人敬了一杯酒。一圈酒喝下来,众人都熟络了许多,王洪文和戚海帆也和在座的人热切交谈起来,气氛逐渐就融洽起来。

王洪文和戚海帆这次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的,礼节性拜访而已,所以心情也很放松,吃喝完坐在院子里陪着几个老人闲聊,倒也其乐融融。余禾和戚薇先行告退,去秦长生家休息了,剩下的人各自忙乎自己的。

这下秦风安下心来,帮着霍月兰清理碗筷,娘俩在厨房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风儿,本来还以为你这次走要好长时间才回来的,没想到掉了个头又回来了。今晚就在家里住吧,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有些话老想跟你说,可是身边老有人,今晚我们娘俩好好聊聊。”霍月兰一边清洗碗筷,一边说道。

秦风扭过头,狐疑地看着霍月兰,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母亲这么严肃,恐怕是要谈自己和余昔的婚姻大事。霍月兰对余昔一直不太放心,秦风总觉得今晚母亲嘴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恐怕是呀打预防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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